明宇軒的臉出奇的冷,仿佛就這麼看著他就可以被死亡帶走,沒有一點緩和的余地,即便是在那個熱烈的親吻之後。
穆棉繼續低著頭,她恨他,卻無法拒絕他。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明宇軒嘴角微微上揚,用極其輕蔑的語氣說,「不為什麼。」
他永遠驕傲的站在高處,穆棉無論如何讓反抗,如何全力以赴的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可終究是徒勞。
她站在那里,原本已經清晰的未來在他充滿挑戰的一句話里瞬間幻滅,她不知道如何反應,只是呆呆的低頭站在那里。此時此刻,她再也沒有力氣掙扎。
「我告訴你穆棉,你要想做周子健的,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不然,你父親的事我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他隨心所欲的說,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無—;「—小說的事情。
而穆棉,卻听到真真切切,絲毫沒有漏掉一句話。明宇軒的本事,她是知道的,無論是大學時期還是現在,他什麼時候不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
從知道父親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明宇軒可以發揮的作用,可是造化弄人,那是的他們已經鬧得不可收拾,在他面前,她即便再渺小,亦有她自己要守護的驕傲和尊嚴。
穆棉清了清嗓子,憋住涌上心頭的委屈。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聲音顫抖,並沒有她預想中的堅定。
明宇軒又一次緊緊擁住了她,仿佛在懲罰她的任性。他的雙臂非常有力,緊緊的鉗住她,她根本沒有動彈的余地。
然而心中的矛盾又浮現在眼前,讓她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原諒他的背叛和拋棄。
明宇軒霸道的又一次覆上了她的唇,比上一次更加用了的啃噬,像發瘋的野獸,閃現出人性最原始的。
穆棉緊緊咬著自己的牙齒,緊閉雙唇,以此來表示自己的不滿。鮮紅的嘴唇在明宇軒粗暴的撕扯下慢慢溢出了鮮血,他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不管那漸漸流出的血,繼續肆無忌憚的汲取她的味道。
在快要喘不上起來的時候,穆棉終于沒有忍住輕輕的哼了一聲,她一點都不想在和他以這樣曖昧的方式相處。
好在明宇軒還算是憐香惜玉,沒有再一次忽略她的抵觸,他輕輕放開她,無力的把她抱在懷中,把頭深深的埋在穆棉的頸窩里,慵懶的像個孩子。
穆棉把頭靠在她的懷中,緊皺眉頭,他們之間已經隔了太遠。她沒有辦法讓委屈自己和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在一起。因為他是明宇軒,所以絕對不可以。
他的難受,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她又何嘗不是,可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了白雨萱,所以他們終究是過眼雲煙。
穆棉慢慢推開了明宇軒,然後用極其淡漠的語氣說,「宇軒,我們回不去的,你放了我把,我會祝你和白小姐白頭偕老,永遠辛福……」
說完,她已經潰不成軍,她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在這樣的時刻竟然流下眼淚。
明宇軒用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看著她,她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感受到了來自這個男人的悲傷。
「我知道,是我的;「,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我和白雨萱不會來真的,現在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對不起……」
他的手慢慢移動穆棉的臉上,溫柔的擦拭她的眼淚,眼里是痛徹心扉的無奈和不舍。
穆棉沒有任何辦法在說什麼決絕的話,她無法否認的深愛著他,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從四年前的那一刻開始。
她無可奈何。
「不要離開我,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好不好……」
穆棉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出自明宇軒之口,他什麼時候也會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
真有那麼一瞬間,她強烈的想要原諒他,忘記他和白雨萱的婚約,忘記他的不告而別,忘記他所有的不好。就這樣待在他的身邊走過似水流年,直到人生遲暮。
她點頭。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點頭,一向堅持自己原則的她怎麼會這麼不理智的答應這個傷害過她很多次的男人。她在心里悄悄的說,‘這一切都只是為了父親,我不愛他了,我已經不愛他了……’
明宇軒顯然非常高興,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像被原諒的孩子一下子滿心歡喜。
他激動的擁住她,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穆棉無聲的承受這一切,她沒有原諒他,只是敵不過他的溫柔,敗給了他步步為營的戰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