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那幾個男子丑惡的嘴臉。
手被很粗的麻繩綁在椅子上,嘴巴被黑色的布堵得難以動彈,她滿腦子就出現了兩個字——綁架。
可是看看周圍,豪華的裝飾,奢靡的擺設。和綁架的情景截然不同,不是廢棄的工地,也不是荒無人煙的舊樓。
「二哥,這妞好像醒了!」
坐在旁邊沙發上抽著煙的男子往這邊看了幾秒,然後回頭對那位光頭男子說。
「早就告訴你迷藥不能用太多,你怎麼還不長記性?」
光頭男子厭惡的呵斥他,輕蔑的語氣里還夾雜了幾句粗蠻的髒話。
穆棉很想裝死,猜想他們會不會像童話故事里的黑熊那樣,不吃死人。
可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這幾個人每一個都是虎視眈眈的樣子,比那黑熊不知道壞了多少倍。
她坐在那里看著步步逼近的光頭男子,心里陣陣作嘔。以前見過長得惡心的人,他們大多是相貌平平,素質低俗的。如今眼前的男子,豈是‘惡心’二字可以形容的。
「二哥,這妞真不錯,要不要告訴老大?說不定他會喜歡這種類型的,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可就立了大功啊!」
那賊眉鼠眼的瘦子一臉奸笑的說。
光頭男移走一直落在穆棉身上的目光,揮手在他頭上重重敲了一下。
「呆子,萬一老大不喜歡怎麼辦?到時候倒霉的可不止我們幾個!」
男子模模頭,疼的直叫喚。
穆棉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老大到底是誰,但是從他們的話里听出來一定是個大人物。她想離開這里,迫切的想要遠離這幾個油光滿面的人。
努力回想這件事情的經過,忽然發現歐宇不見了!
那幾個人肯定不會把他也綁架了的,嫌礙事還來不及呢。可是他會在哪里呢,一個人昏睡在路邊的大排檔,況且老板還是個沒有同情心的人……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光頭男人的手再一次向她的臉靠近。
穆棉掙扎,手腕處緊繃的麻繩 的火辣辣的疼,她也顧不上這些,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二哥,這妞還真辣!弟弟我好像嘗個鮮啊!」
猥瑣的胖子一邊摩擦雙手一邊色色的盯著穆棉。
光頭男沒有理會他,朝著站在穆棉身邊的男子輕輕揮了揮手。那男子像得了命令似的摘下了一直堵住穆棉嘴巴的黑布。
大口喘息,「你,你們想干什麼!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
「呵,二哥,這妞說什麼?我怎麼沒有听清楚!」
光頭男抬腳在他的**上踢了一腳,「你給我滾開!」
然後捏起穆棉的下巴,「你,剛才說什麼?」
穆棉拿出自己最凶的表情,一字一頓的告訴他,「我說,識相的就放開我!」
「啪——」
穆棉的臉挨了一記清脆的耳光,像驟然被大力撕裂般的疼。
「哼!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拽!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有眼不識泰山!」
話音剛落,光頭男子惡狠狠的對一旁嚇得不敢吱聲的人說,「去!給老子收拾個房間!」又轉過頭看向半邊臉上有個鮮紅的手指印的穆棉,「老子現在就要解決這小賤貨!」
穆棉已經听不見他在說什麼了,左邊的耳朵听見的都是嗡嗡的聲音,右耳像忽然失聰似得完全听不見聲音。
那兩個男子把她帶到一件看似豪華,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房間。里面除了一張大大的床,再無其他。
手還是被那根討厭的繩子綁著,穆棉急的直冒虛汗,後背的襯衣已經濕了一大片。
「你們放開我!流氓!」
身體被架著自己的男子一下子甩到了那張大床上,天旋地轉。
門被粗暴的關上,霎時間,這間狹小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她和那個油膩膩的光頭男。
穆棉嚇的直往後面退,他一點一點的逼近。很快到了牆角,後面再也沒有地方可以退了。
光頭男露出嘲諷的笑,死死的盯住被逼到牆角的穆棉,手卻在解褲腰帶……
「救命啊!救命!……」
「別喊了!不會有人來的!好好伺候爺,說不定爺疼你,讓你做情人呢!」
說著就撲向哆嗦不停的穆棉。
其實穆棉在被推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就知道會在這里發生的事,就是不願意去真正的接受這樣的事實。命運,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酷了。
他扯去了她的外套,里面的襯衣紐扣在撕扯中也被扯去了幾個。
「放開我,求求你!」穆棉品出了眼淚的溫度,是冰冷的,像南極純白的寒氣。
光頭男哪里有時間理睬她的話,只是繼續著手里的動作。
任憑穆棉是用指甲抓還是用小小的拳頭錘擊,他都不動聲色。
大概是上帝憐憫,門,在他最後進入的那一刻被沉重的踹開。光頭男放下剛剛準備好的進攻的姿勢,「哪個混蛋敢破壞老子的好事!我弄死……」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看見一張極其恐怖的臉。
穆棉並沒有抬頭去看,她蹲在地上,雙手護住胸前的光景,眼淚無聲的流淌。
剛剛還無法無天的光頭男此刻嚇得哆嗦個不停,「明,明先生……」
是的,那個讓他石化的人就是明宇軒。
明宇軒邁著大步走過來,路過光頭男子的時候遞給他一個凌冽無比的眼神。
跟著他來的陳虎一把抓住了光頭男的胳膊,「膽子不小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混混!連穆都敢踫!」
然後拖到門外面,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頓暴打。
就連一直蹲在牆角的穆棉都能夠听見他淒慘的申吟。
可是她根本不想抬頭,听見光頭男說‘明’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人間蒸發。怎麼可以讓他看見自己窘迫到如此地步?
她把自己蜷縮在那個狹窄的角落,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她毫無血色的臉,以及眼里冰涼的淚水。
沒有那一刻是比現在更想死去,如果要讓明宇軒看到這樣的自己,穆棉寧願死在漫無邊際的黑暗里。
可是明宇軒並沒有允許。
他走過來,蹲下,展開寬闊的一如往常的懷抱,把她整個人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穆棉,對不起,對不起……」
他無力的說這三個字,穆棉最不想听到的三個字。
要是此時的穆棉正常的話,她會用力的推開明宇軒的懷抱,然後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她不需要他,她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
可是現在,她像被炎炎烈日烘烤的干癟的野草,耷拉著腦袋,在巨大的暴風雨中無力掙扎。
她哭著撲進明宇軒熟悉的懷里,任由眼淚決堤,也不顧曾經的互相傷害。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讓眼淚洗盡鉛華。
明宇軒心疼的厲害,比上次她被綁架還要疼上千百倍。他溫柔的撫模穆棉凌亂的頭發,把頭埋在她頭發里,「對不起,對不起……」
來來回回,就只有這三個字,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讓懷里的人好受一點。
他站起來打橫抱起穆棉,大步向外面走去。
陳虎還在毆打那個光頭男子,看起來很累,臉上,衣服上,都是汗水。那光頭男子躺在地上垂死掙扎,此時此刻,另外兩個同伙也早已不見了蹤跡。
看見明宇軒,陳虎停了下來。
「繼續!」
明宇軒自始至終沒有看那男子一眼,眼楮盯著前方,扔下這兩個要人命的字。
陳虎像玩具店里上了發條的女圭女圭,在接收到明宇軒命令的時候立刻轉身繼續未完成的‘任務’。他本來塊頭就大,打起架來下手自然不會輕。可憐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光頭,誰讓他在太歲頭上動土呢!
穆棉在明宇軒的懷里,剛才的事還在眼前回旋,她不敢再睜開眼前看一眼這一切。衣服已經被撕的破碎不堪,明宇軒用自己的大衣裹住她的身體,這樣才沒有再一次春光外泄。
司機見了明宇軒,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護住他的頭。
他把穆棉輕輕的放在後座上,自己再上車。
「回家!」
他沒有一絲情緒的說,可是穆棉還是听出了某種撲閃的氣焰,不是那麼清晰。
穆棉哭的累了,再加上剛才用力太多,她癱軟在明宇軒緊緊擁住她的懷里。
在車輛似有若無的搖晃中沉沉睡去,閉上眼楮,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就當她還是那個一塵不染的穆棉,就當沒有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明宇軒一直抱著她,不肯松手,生怕一松開,這個他朝思暮想難以放下的女子就會離他而去。
「明先生,穆怎麼了?」
司機毫無眼力的問,話音剛落,看見後視鏡里的明宇軒面如死灰,一下子對自己的冒然提問後悔不已。
明宇軒沒有理睬他,只是愛憐的撫模穆棉的臉,輕輕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要不是他派人跟著她,要不是他依然放不下她,要不是他那一瞬間的念頭。此時此刻,這個潔白無瑕的女子就會被一個根本拿不出手的街頭混混糟蹋。
他怎麼可以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心愛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