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浩軒感覺渾身乏力,體內的真氣漸漸散去,讓他四肢無力,癱坐在距離公共廁所不遠處的草坪里邊。
「起來,這里不能睡覺。」就在這時候一位居委會大媽走了上來,臉上帶著厭惡之色,揮著手,道︰「臭乞丐,這里不能睡覺,快點離開。」
浩軒疲憊的睜開眼楮,望著站在身邊,一臉厭惡的居委會大媽,臉上突兀地露出燦爛的笑容,掙扎著起身,「李凌,真沒想到,我浩軒會敗在你這種下九流的手段中。」
空有一身本事,卻沒有機會發揮,這就是浩軒現在尷尬的局面。
通俗點說,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失去了手下,失去了一切資源,現在就連真氣也失去了,浩軒與普通人無異。
甚至,他還不如普通人。
整整一天時間,他滴水未進,肚子已經有些受不了。
在居委會大媽惡狠狠的目光中,浩軒跌跌撞撞向著草坪外走去。
「哥們,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就在這時候,那位已經離開的乞丐,手中捏著一個瓷碗,正一瘸一拐的從不遠處走。
浩軒眼皮一抬,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乞丐,聲音顫抖,「水。」
「你要喝水?」乞丐眼珠子一轉,掏出半瓶礦泉水遞給浩軒,道︰「這是我剛撿的,要是你不嫌棄,就喝了吧。」
「啪!」一把搶過乞丐手中的礦泉水,浩軒昂天狂飲,雙眸噴射駭人的光芒,心中咆哮,「李凌,這一切都是你賜予的,我浩軒一定會記住,永遠記住。」
「呼!」將半瓶礦泉水喝光,浩軒眼神冷漠地盯著乞丐,說道︰「大哥,手機借我打一下,相信我,我不會騙你。」
那乞丐迎上浩軒真摯的眼神,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算我怕你了!」
說著,乞丐從骯髒的口袋里拿出手機,遞給浩軒。
看著乞丐遞的手機,浩軒雙眼發亮,連忙接過,撥出一連串號碼。
「喂,那位?」
「是我,我在……嘟…嘟…」
浩軒蒙圈了,听著手機里響起的忙音,還有提示音,抬頭看向乞丐,「你,你手機欠費了?」
「欠費了嘛?」乞丐眨眨眼,一拍大腿道,「這些糟糕了,手機欠費了,我等下怎麼聯系三哥。」
言罷,乞丐一把搶過浩軒手中的手機,拄著棍子,快步向著遠處跑去,一邊說道︰「哥們,我先走了,五道口那邊難得空出位置,我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大哥,我跟你去。」說著,浩軒一咬牙,撐起疲憊的身子,緩步向著乞丐追去。
看著浩軒向自己追來,乞丐表情一愣,旋即大笑道︰「哥們,你剛才不是不想去嘛?怎麼現在願意去了?」
浩軒大嘴一咧,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吆,哥們還是文化人呢。」乞丐哈哈一笑道,「我可不明白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要是去晚了,咱們就佔不到位置了。」
乞丐攙扶著浩軒,快步向著遠處走去。
另一邊,蘭江大橋上,李凌負手而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自語道︰「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浩軒,你是將我的布置,當做一場磨礪嘛?呵呵,可是,磨礪一旦過了頭,就會死人的。」
眨眨眼,李凌看著波濤洶涌的蘭江,身子一轉,向著停在旁邊的房車走去。
阿豪快步上前,將車門打開,低聲道︰「少爺,五道口那邊已經安排好。」
「嗯!」
點點頭,李凌坐進房車內。
房車內就他一人,予宥與左如嬌也陪了他一個晚上,半個小時前被李凌送到希爾頓休息去了。
「去五道口。」
「是,少爺!」
另一邊,蘭城機場,一隊身材黑色西裝,身材魁梧的壯漢,一個個表情冷峻,走下飛機。
可是,他們剛剛從飛機上走下來,一群手持真槍實彈的士兵就沖了上去。
「全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舉起手來!」
望著黑洞洞的槍口,這群黑衣壯漢表情不變,眼神冷漠,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有點意思。」在這群黑衣壯漢後邊,一位青年穿著一身休閑服,清秀的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問道︰「你們是哪支部隊的?為什麼要攔我們?」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跟我們走就可以。」
「行!」
青年呵呵一笑,對著這群黑衣壯漢,道︰「不要反抗,跟他們走!」
「是,金少!」
機場外,之前在希爾頓與糖糖一起看中洋女圭女圭的楊圖圖,正被楊明宇抱著。
陡然,楊明宇臉色一沉,望著遠處被一群士兵,扣押著走出機場的金玉龍與十一位黑衣壯漢。
被楊明宇抱著的楊圖圖突然笑了起來,露出與年齡不符的表情,呵呵笑道︰「李凌還真敢動手,讓部隊的人出手,抓了金玉龍。」
「圖圖,咱們現在怎麼辦?」
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一定會大吃一驚,楊明宇這位成年人,居然要詢問四五歲大的楊圖圖。
楊圖圖那雙大眼楮內,閃爍戲謔之色,道︰「李凌已經瘋了,咱們沒必要插手,畢竟,這里是蘭城。」
楊明宇眉頭一皺,望著被押入一輛軍車的金玉龍,道︰「可是,鄧少說過,讓咱們在蘭城盡量協助浩軒。」
「鄧少說的是盡量,咱們已經盡量幫了。」楊圖圖冷笑一聲,道︰「現在誰也聯系不到浩軒,就算咱們知道他在哪里,可是,你敢去幫嘛?浩軒的一舉一動都在李凌的監視之中。如果這時候咱們出手,就徹底暴露了。」
「行,那我听你的。」
「走吧。」
另一邊,蘭城人流量最大的五道口,一群乞丐,分工有序,在不同的位置開始乞討。
浩軒跟在那位瘸子乞丐身邊,表情冷峻。
雖然心中安慰自己,當年韓信也有過胯下之辱,可真讓他跪在地上乞討,還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