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容蒼老,褶皺的皺紋就好似老樹皮一樣,一雙眼楮被垂下來的眼皮遮蓋大半,看起來隨時都會斷氣。
在老者身邊,一位三十歲不到的青年,嘴角帶著淡然笑意,嘴角微微上翹,就好似驕傲的真龍,俯視一切。
看到青年攙扶著老者走進大雄寶殿,如法大師猛地抬頭,心中震驚。
眾人自然感覺到了如法大師的不對勁,一個個扭頭看向跨入大雄寶殿的兩人。
「如法,你可比不上念宇啊!」老者的聲音很沙啞,就好似兩塊鐵皮在摩擦。
「這人是誰?敢直呼方丈大師的法號?」
「念宇?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我好似在哪里听到過!」
「我貌似也有點印象,可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念宇?這不是少林寺老方丈的法號嗎?」。
所有人都心中震驚,這老者敢直呼少林寺老方丈法號,輩分肯定高得嚇人。
「阿彌陀佛,趙前輩大駕光臨,少林寺實乃蓬蓽生輝!」如法大師心中苦笑一聲,他早就知道追悼會安排在少林寺會出事,可沒想到,這事來的會來得那麼快!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可配合他那張布滿褶皺皺紋的臉皮,卻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如法,念宇呢?」老者眼皮一抬,雙眸平和,卻看得如法大師心中一驚。
「阿彌陀佛,師父在十二年前就圓寂了!」如法大師眼眸泛起一抹黯然。
「念宇也走了嘛?」
老者嘆息一聲,低聲道︰「以前的老朋友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趙前輩,你此次來我少林寺是?」如法大師問道。
趙桂山呵呵一笑,道︰「明知故問的小滑頭!」
如法大師都已經快九十歲了,可卻被趙桂山叫做小滑頭,這讓在場眾人再次堅定對方是華夏古武界的隱世強者。
被趙桂山叫做小滑頭,如法大師只能報以苦笑,不說對方輩分高得嚇人,就算是年紀,也長他一倍,確實有資格這麼叫他。
「阿彌陀佛,趙前輩,李凌之事,我們少林不會插手!」如法大師皺著眉頭說道。
「不插手?」趙桂山呵呵一笑,道︰「既然你們少林寺不插手此事,那就讓我們鐵血聯盟出手吧。」
「鐵血聯盟?是什麼?」
「沒听說過,你們誰知道鐵血聯盟?」
「我,我好似听我爺爺說過,鐵血聯盟是由一個很神秘的團體,在抗戰時期殺了不少鬼子。」
「前輩,請為我們主持公道。」
听到趙桂山開口,在場大部分古武者都眼楮一亮,一個個膝蓋移動,轉身看向趙桂山。
「放心吧,這公道,我們鐵血聯盟一定會你們主持!」攙扶著老者的青年笑著開口。
「多謝前輩!」
「前輩的大恩大德,我們趙家銘記在心。」
「我們如龍掌一脈,必然銘記前輩的恩德!」
青年嘴角的笑意越加濃郁,看著跪倒在自己眼前的數十位古武者,聲音很輕,卻很有力,道︰「李玄虎與李振龍是華夏英雄,可惜,他們的孫子卻不爭氣,心眼歹毒。」
「李凌的所作所為,乃是國之大義,如果沒有他,新人類就不可能被毀滅!」
就在這時候,一道輕盈地聲音從門外響起。
眾人視線一轉,看向開口之人。
來者一身灰撲撲的道服,腰間系著木劍,那張精致的面容上,帶著凝重之色。
「嗯?」青年望著站在大雄寶殿外邊的道姑,眼中閃爍驚艷之色,「極限半步宗師?」
「虛雨,你與李凌關系密切,自然為他說話。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保存實力,我們華夏古武界損失會這麼大嗎?」。
「沒錯,如果不是他隱藏實力,可能我的就不會死!」
「為了一己私欲,李凌看著我們的同胞戰死,他這心,是有多狠啊!」
青年听著背後的憤怒低吼,那雙眼眸中流轉奇異之色,「武當年青一代奇女子虛雨嘛?有點意思!」
听著大雄寶殿內響起的謾罵聲,虛雨臉色有些難看,她恨不得沖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劍。
「你們都閉嘴!」虛雨嬌喝一聲,四方的地球磁場都被引動了。
大雄寶殿內的聲音突兀地消失了。
因為磁場的扭動,使得他們的聲音傳播不能擴散。
趙桂山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泛起一抹笑意,低聲道︰「昆陽之與昆夢之雖然廢了,不過,這武當還真不容易倒。此女不錯!」
「三爺爺,我也認為她很不錯!」青年呵呵笑道。
「臭小子,看中她了?」
「嗯!」青年點點頭。
「少林寺這邊的追悼會結束,你上武當山提親吧!」
「好的,三爺爺!」
虛雨臉色鐵青,听著青年與趙桂山的對話,玉手緩慢地放在腰間木劍上。
「啪!」
突兀地,一只手掌按在虛雨的肩膀上。
這只手掌皮包骨,上邊布滿老年斑,看起來隨時都會折斷一樣。
隨著手掌落在肩膀上,虛雨臉上的憤怒突然消散,緩步後退一步,「師祖,虛雨犯戒了!」
「你自身磁場剛與地球磁場融合,容易被四周的磁場影響,這也是對你的心智考驗!」蒼老的聲音從虛雨背後響起。
听到虛雨背後響起的聲音,趙桂山臉色大變,失聲道︰「老道士,你也沒死?」
「苟延殘喘!」
站在大雄寶殿內的如法大師眼中閃爍震撼之色,望著從虛雨背後走出的聲音,「邋遢道人!」
一位身高不過一米六,穿著一身灰撲撲道袍的老者,緩步走入大雄寶殿。
老道士一頭蒼白的頭發披在肩膀上,面容憔悴,好似每一步跨出,都耗盡他所有精氣神一樣。
虛雨跟在老道士後邊,那雙美眸中流轉擔憂之色。
趙桂山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真沒想到,就連念宇那老和尚都老死了,你這邋遢道士反而還活著!」
「活不了多久了!」邋遢道人嘆息一聲,眼眸中流轉著不甘與無奈之色,「我大限將至,最多也就活了一兩年。趙桂山,你也差不多了吧!」
「是啊,差不多了!」趙桂山那雙眼眸中也泛起苦澀之色。
遙想當年,他們一個個都是華夏古武界的最強者一列,可如今,在歲月的侵蝕下,他們能夠活下來,已經算是天大恩賜。
壽命,是任何人都逃不月兌的枷鎖。
不管你有多強,終有一天會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