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聯盟的高手,就如同狂熱的傳教士,根本就不懼生死,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目標。
至于付出何等代價,則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布瑟臉色難看,望著被血沫腐蝕的千瘡百孔的地面,冷哼一聲,「刺客聯盟?既然都解散了七十多年,何苦出來找死!」
身影一動,布瑟猶如一道流光,向著遠方掠射去。
少林寺,觀飛堂,數百位古武者聚在大門口,一個個表情沉重。
如法大師雙手合十,對著橫躺地上,被白布遮蓋的三十九具尸體,念誦著往生咒。
龔驕半眯著眼楮,其中閃爍冰冷之色,站在三十九具尸體前邊。
「阿彌陀佛!」
念完最後一句往生咒,如法大師道了一聲佛號,扭頭看向臉色平靜的龔驕。
此刻的龔驕,就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旦爆發,勢必石破驚天。
「龔施主,逝者已逝……」
如法大師的聲音陡然一滯,臉色微變,望著突然睜眼的龔驕。
那雙眼眸中流轉著令人膽戰心寒的光芒,就如同蘇醒的惡狼,嗜血、冰冷。
「如法,廢話不要多說,你們佛門的門門道道我清楚的很,當年你師父就來勸過我。如果你認為比念宇那老禿驢還厲害,盡管來試試。」龔驕冷哼一聲,無視如法大師苦澀的表情,視線一掃,看向觀飛堂外的古武者們,沉聲道︰「誰是這三十九位死者的親屬,走出來!」
「我,我是!」
「我也是!」
一位位古武者表情沉重,眼中泛起悲痛之色,走進觀飛堂。
掃了一眼走進觀飛堂的四十多位古武者,龔驕冷聲道︰「你們想不想報仇?」
「龔前輩,我們自然想報仇,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出手的。」
「沒錯,懇請龔前輩為我們做主!」
「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做主!」龔驕咧嘴一笑,猶如嘶牙咧嘴的惡狼。
觀飛堂外,李洋他們這群大少,也跟在後邊湊熱鬧。
「我靠,咱們一來,就死了這麼多人?」
「特娘的,死這麼多人,他們居然不報警!」
「蕭師父,咱們現在怎麼辦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臉色凝重的蕭劍。
蕭劍眉頭緊鎖,望著觀飛堂內三十九具被白布覆蓋的尸體,心中顫抖,沉聲道︰「靜觀其變!」
「李盟主來了!」
「快讓開,李盟主來了!」
陡然,不遠處的人群響起一陣喧鬧聲。
「李盟主?什麼人,這麼吊?」
「難道是什麼武林盟主?」
李洋他們眨巴著眼楮,望著遠處大步走來的身影。
「我靠,是我大哥!」
「暈倒,居然是李少?」
「不是吧?李少也混古武界?」
李凌一身藏青色長衫,臉色沉重,在龔華的陪同下,向著觀飛堂走去。
「大哥,大哥!!」看到走的李凌,李洋一臉激動,拼命擺手,擠進人群。
望著不遠處拼命擺手的李洋,李凌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傳音道︰「你先在外邊等著,過一會我來找你!」
「嗯嗯嗯!」
听著耳邊響起的聲音,李洋拼命的對著李凌點頭。
瞧著李凌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走進觀飛堂,這群京城趕來的大少,一個個面面相覷。
「洋少,你大哥也是古武者啊?」
「看李少的威勢,在古武界的地位不低啊。」
「洋少,咱們去李少那邊唄?」
李洋嘴角帶著驕傲的笑意,瞧著身邊一張張充滿羨慕的面容,道︰「我大哥讓我先在這里等著,過一會他會來找我!」
望著快步走入觀飛堂的李凌,蕭劍不由得眉頭一挑,眼中閃爍復雜之色。
觀飛堂內,龔驕面色冷漠,負手而立,望著三十九位死者的親屬,「殺你們親屬的凶手,就在雲海市。你們若是想要報仇,跟我一起去!」
「雲海市?」
「龔前輩,對方是什麼人?」
龔驕咧嘴一笑,道︰「美洲六級生化戰士,布瑟!」
「六級生化戰士?」
「這,這仇還怎麼報?」
所有人表情一僵,望著一臉冷笑的龔驕。
「這仇,你們還報嘛?」龔驕眼中流轉著奇異的光芒,望著站在不遠處的四十多位古武者。
「龔前輩,憑我們的境界,怎麼可能是布瑟的對手!」一位暗勁大圓滿的中年人苦笑一聲。
「老趙說的沒錯,憑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殺死布瑟。龔前輩,這大仇,我們就拜托你了!」
「龔前輩,只要你幫我們報仇,我們願意做牛做馬服侍你!」
龔驕無聲地笑了起來,掃視眼前四十多位古武者,「真是一群膽小鬼啊!說的道貌岸然,還不是怕死?我幫你們報仇?憑什麼?我龔驕憑什麼幫你這群賤、種報仇?」
听著龔驕惡毒的謾罵,這群古武者卻不敢反駁,誰都能看出來,此刻的龔驕情緒極其不穩定,萬一惹急了,鬼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出手。
看著這四十多位古武者沉默不語,龔驕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其實,我有辦法,讓你們親手報仇。你們願不願意接受?」
眾人抬頭迎向龔驕那詭異的目光,有心拒絕,卻又怕激怒對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刺魔,這群賤、種,就交給你了!」
「是,尊主!」
陡然,一卷陰冷的氣息浮現在觀飛堂內。
即便是站在外邊的古武者,也是心中一冷,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龔前輩,你,你這是?」
「不,不要!」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刺魔的身影猶如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觀飛堂中央,在諸多羅漢佛像的注視下,甩出一枚枚銀針。
數以萬計的銀針,猶如暴雨,將四十多位古武者覆蓋。
刺魔渾身被黑袍籠罩,雙臂抬起,雙手握著一把銀線。
而這些銀線,則連著那些刺入四十多位古武者體內的銀針。
「湘中趕尸術?」如法大師臉色一沉,盯著被黑袍覆蓋,雙手緊握數百條銀線的刺魔,感覺渾身冰冷。
「走!」
冰冷地聲音從黑袍內響起,就如同兩塊寒冰劇烈的摩擦,尖銳且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