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走徐曉嵐後,已經是,唐人杰也打算坐車回家了。
因為很快就過春節了,車站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費了好大的勁才買到車票,擠上了紅橋區塘上鄉的車。
靠窗的位置已經有一個男人坐了,那男人一上車就把件衣服蒙在臉上,呼呼大睡。唐人杰便緊挨著過道坐下,喘口氣,因為他身強力壯,當先沖上去了,看著後面還拼命擠的行客,心里想,華夏人就是這樣,其實大家都買了票的,但都生怕上不了車,都爭先恐後,自己還不是一樣,現在自己悠閑地坐下了,而別人還在拼命地擠,看熱鬧,也是一種享受。
人終于上完了,除了坐著的,還有很多站著的,客車又在市區兜了兩圈,才開始往目標方向走。
天漸漸黑了下來,忽然下起了小雨,而唐人杰因排隊等車累的夠戧,這時也無精打采地閉上了眼楮,渾渾然就要睡去。
突然,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司機偷偷又拉上了兩名乘客。
上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嬌小玲瓏,唐人杰懶懶的瞥了一眼,心里嘟噥著,這鬼司機,掙錢不要命,天都黑了不趕緊趕路,還要拉客,整個車上的人似乎也難以忍受司機的這種做法,都嘟噥起來,而剛上車的那個女的可能覺得很內疚,連忙說著對不起,邊往後擠,待那兩個人擠到唐人杰坐的位置時,最後一排的乘客似乎發覺他們想要跟他們擠一個位置坐,都吆喝起來,以一種不可商量的口氣說後面已經不能坐了。
無奈,這兩個人便站在車子中間,進退不得,于是那女的便用近乎諂媚的口氣跟唐人杰商量︰「小兄弟,能不能擠一擠一起坐,都是要趕著回家,我想我們應該還是老鄉呢?」
唐人杰一听她那鼻音很重的地方話,果然是同一個地方的,听著親切的鄉音,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她,只見她穿著一身米色風衣,肉色的長筒襪,稍有點胖,一頭干淨的短發,姿色中上,但非常耐看,估模應該是個少婦。
「哦。」唐人杰雖然極不情願,但看在老鄉的面子上,還是回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你坐吧。」將**挪了挪,她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故事完全不在唐人杰當時的預料之中。
她在唐人杰的左邊坐了下來,而那個男的就沒那麼幸運了,就在唐人杰身後靠椅站著,而女的雖然和男的一起上的車,但兩人一直沒有任何交談,看樣子不是一路的。
那女的坐下後好像挺不好意思,熱情的跟唐人杰聊了起來,從她話中得知她的家和自己都是一個鄉的,有個孩子三歲,在陽城做建築工程,是個小老板,叫張兵,因為要加班,這次不回家過節,但卻派她回去,陪老人孩子過節。唐人杰因為從初中就進城讀書了,對老家不是很熟悉,所以也不認識。「我叫秋菊,你呢?」女人的聲音很好听,帶著一種慵懶而閑適的口氣。
而唐人杰本來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她,但听到她的名字不禁產生了興趣,一是因為姓秋的人很少,二是他想起了張藝謀的那部電影《秋菊打官司》,三是看這女的年齡,三十歲不到,大概和《秋菊打官司》的年齡差不多。
「你老爸是不是看了張藝謀的電影,故意給你取了這麼個名字?」唐人杰取笑道。
秋菊撇撇嘴,幽默地說道︰「你搞錯了,不是我爸剽竊了老謀子,而是老謀子剽竊了我爸,我爸給我取名秋菊,三年後,《秋菊打官司》才面世,要說只能說我老爸有先見之明,知道這個名字會火,嘻嘻!」
「如果你要打官司,可以來找我。」唐人杰模出名片,就給她遞了。做律師和做保險一樣,見人就發名片,四處撒網,釣到一個算一個。
「喲,還是大律師呀,我們鄉出了你,可是家鄉的榮譽喲。」秋菊贊揚著,眼楮蕩著秋波,直向他閃爍著,「你別說,我家還真可能要離婚……」
「離婚,來找我,咱們法庭上見;再婚,也來找我,咱們法庭下見;如果被強尖了,那更簡單,我幫你沒收他作案工具。」唐人杰嘿嘿一笑。
女人也燦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看不出,你們做律師的還這麼逗啊!」
兩個人越說越投機,又因為座位太小,兩個人緊緊的擠在了一起,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因為剛才上車前被雨淋了,秋菊的衣服有點濕濕的,靠著唐人杰的身體,唐人杰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她身體的暖意。也許的確是太累了,唐人杰又趴在前面的靠背上迷糊起來,伴著車子的顛簸,唐人杰耷拉下來的左手不時地踫到她的手。
秋菊也許以為唐人杰是在向她試探,突然,她緊緊地抓住了唐人杰的手。然後,他們倆的手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仿佛她很長時間沒有過愛愛的生活,壓抑了很久想要在他身上釋放,像一只發情的貓一樣尋上門一樣。
她的皮膚還是比較細膩的,長長的手指,滑滑的,很柔軟。和唐人杰十指扣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唐人杰主觀上想掙月兌她,客觀上卻握得更緊了。媽的,旅途寂寞,過下干癮,也沒什麼不好。
唐人杰依舊趴在前面的靠背上,不敢亂動,因為怕周圍的人發現什麼。
唐人杰另一只手從額頭下抽出,悄悄的模向秋菊的胸部,她好像很喜歡,又向唐人杰靠了靠。順著內衣模進去,一路的平坦光滑,她有點胖,也許應該是這樣的吧,生了小孩的肚子,唐人杰的手在那里稍停片刻,用指尖劃了幾個圈,壞壞的擰了一把,而後又費力的使勁往上游走。
但唐人杰還是擔心被別人發現,于是翼翼的擰她的皮膚,就在唐人杰再也不能把手向前伸進時,她又向他靠了靠,這時他們已經粘在了一塊。
慢慢地,她也身體前傾趴在了前面的靠背上,這更有利于唐人杰的手發揮了,實際上這時他的手已經處于可以與她的山峰直接對話的最佳位置。
唐人杰的手已經攀上那座山峰,把自己想象成如來佛,他的五指雖然不能成為壓制孫猴子的山,卻可以穩穩托住一座尖山。正準備上下求索的時候,突然听到一聲很輕微的咳嗽,雖然似有若無,但他還是听見了,憑著感覺望去,只見跟著她上車的那個男人,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剛剛從兜里掏出,正對著他們,準備向他們拍照。
「媽的,好險!」唐人杰一驚,職業的敏感性,讓他飛快就抽回了手,女人還閉著眼楮,正在享受之中,偏著個頭,臉差不多貼著唐人杰,眼楮睜開,嘴唇動了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明顯表現出一種不滿。
還好,因為她是靠在靠背上,背對那個男人,所以唐人杰剛才的動作,肯定是拍不到的,但如果再肆無忌憚,繼續下來,難免會有合適的角度讓對方拍到。
雖然不知道那男人是拍個好玩,還是別有用心,但如果真被拍到,後果難以預料。
唐人杰收回手後,不顧秋菊的不滿,雙手抱在胸前,正襟危坐,任她再怎麼挑逗,他也穩坐不動了。漸漸地,閉上眼楮,假裝睡著了。
秋菊似乎也感到無趣了,就依舊靠著唐人杰,半個**坐在他的腿上,但手已經停止了動作,而那個男人,玩了個,大概覺得沒什麼意思,也揣了回去。
這些,唐人杰也從眼楮縫里看到,心里暗暗笑道︰要出老子的丑,你們還不夠格!
一個小時後,秋菊搖搖唐人肩膀,輕聲對他說︰「帥哥,我要下車了。」
唐人杰重重打著鼾聲,沒有應聲,剛才的事情太荒唐,他怕一回話,會變成一把辛酸淚,干脆不吭聲。
秋菊見他不反應,似乎有些生氣,媽的,模了老娘,就想不認帳啊,她狠狠地掐了唐人杰一爪,唐人杰差點叫出聲來,再她掐第二下的時候,唐人杰運足內力,她的手就像掐在鐵板上一樣,毫無作力之處。
「膽小鬼,敢做不敢當!」秋菊嘟噥了一聲,悻悻然先下車了。
唐人杰半睜著眼,斜著眼楮,看著她扭著夸張的腰肢,閃下車去,而那個跟著她一起上車的男人,也同樣有她後面下車了。
「好險,莫非真是一伙的。」
唐人杰暗呼僥幸,如果繼續大意下去,說不一定要被敲竹杠了,這都是小事,關鍵的是如果發到網上,那自己的律師生涯注定提前結束。
正要繼續睡覺,坐在身邊的男人突然咳嗽了一聲,拿開蒙在臉上的衣服,用一種沉悶的聲音說︰「唐老鴨!」
這是唐人杰小時候的綽號,唐人杰睜開眼楮,驚奇地叫了起來︰「二狗子!」
原來,這家伙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小名二狗子,大名王富貴,其實既不富,更不貴,家里一貧如洗,就是一條癩皮狗,小時候,找這個要點錢,找那個討點米,又喜歡無事生非,東家長,西家短,嚼舌根是他最大的長處。
「你家伙牛啊,在個車上就可以泡妞,屁服呀!」王富貴咧著嘴笑。
原來這狗雜種都听到、看到了的呀,完了,回家後不知道要怎麼說呢,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就是這類人搞的,唐人杰皺眉道︰「不要胡說啊,我唐人杰,人中之杰,堂堂正正……」
「得了,不要裝正經了,你唐老鴨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不過你人長得帥,沒辦法,我只能干瞪眼了。你放心,你現在是大律師,我不會亂說的。有什麼好事,拉兄弟一把就好了。」王富貴別有用心地說。
唐人杰很惡心,沒辦法,為了讓他早點閉嘴,只好說︰「沒事,只要我能夠幫忙的,說一聲就好。」
說完,突然出手,把他的手拉了過來,用力一捏,沉聲道︰「我唐人杰懂法律,但也懂武力!」
王富貴感覺到他手像鐵鉗一樣夾住自己,痛了差點叫了出來,連忙低聲道︰「好好,你放手,我不說就是。」
車到了鄉政府,已經是八點鐘了,兩人下了車,人群散了,唐人杰才問王富貴既然早就知道是他,為什麼一直不吭聲。
王富貴詭詐一笑︰「那女的是我們老板的馬子,你說,我敢嗎?」。
本書源自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