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樣,有段時間沒上線了,最近還好嗎?」。這晚,唐人杰一上線,「荼毒女」就發來了問候。
「唔,最近瞎忙,你呢?」唐人杰回答道,「忙什麼呢?」
「荼毒女」停頓了一下,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
唐人杰笑笑︰「大姐,你不會是查戶口的吧?話說我也沒問你是什麼的。」
「可是我已經告訴了你呀。」
「那是你自願,和我無關。」唐人杰發出後,感覺這話有點太那個啥僵硬了,又補充道,「我是說,現實以真名說假話,網絡以假名說真話,至于什麼情況,似乎不那麼重要吧。」
對方沉默了一下才說︰「那是,只是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助,這個事情比較重要,我希望我不會看錯人,所以想請你坦誠回答我。」
由于已經知道*對方的情況,唐人杰的心「砰」砰跳動起來,她會請自己幫忙什麼呢?唐人杰不想以謊言回答對方,于是避實就虛地說︰「大姐,我只能這樣說,如果你信任我,那我就是一個誠實的人,如果不信任,我就告訴我的情況,也可能是假的,你說對嗎?」。
「你說得也對。」對方沉默了一下,「上次我給你說我的情況,雖然是誤會,但在我的感覺中,你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人。」
唐人杰點上一只煙,抽了一口,看著屏幕,等待對方說下去。
「其實,我是個很苦的女人。初戀不知所蹤,現在愛的人不接受我,而我不愛的人,卻在瘋狂追求我……」
「這我,憑感覺,你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有人追求很正常,沒人追求那才不正常。」唐人杰敷衍道,心里卻想,什麼憑感覺,大姐,我明明就清楚你,「莫非,你是想要我扮演男友嗎?」。
不行,這樣的話,不就露餡了,讓彼此都尷尬嗎。
「嘻嘻,自作多情了。」「荼毒女」毫不留情地說,似乎感覺有些打擊他了,又婉轉地說,「當然,憑感覺,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帥哥,但我絕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隨便起來就不是人!」唐人杰忍不住插話逗趣道。
「網名是‘牛氓’,人卻是‘流-氓’。不過流-氓的,恰恰多數是玩笑,而那些悶-騷的男人,內心往往無比陰暗。」「荼毒女」評價道,既沒生氣,也沒上鉤,而是繼續說正事,「一個小時後,有個人會約我,我知道他一直想對我不軌,我想請你給我打個。」
「打給誰?恐嚇他不要騷擾你嗎?」。唐人杰自以為是地想,「別說打個,就打架也可以,我雖然不是高手,但收拾三五個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他是陽城五哥,幾乎沒人能夠威脅他!更別說打他了,那直接是找死!」「荼毒女」否定了。
媽的,什麼人這麼牛?要說老子也是陽城土生土長的人了,怎麼沒听說這個五哥的名號呢?唐人杰本來想問,但對方既然不願意直接說,那問了她也不會回答的,就問︰「那你的用意是?」
「你給他女兒打,就說五哥欺負你女友就行了,他女兒嫉惡如仇,特別是強-奸犯,即使是她父親,她肯定也不會讓得得逞的。他女兒的是……」
「那你為什麼不親自打?」唐人杰有些納悶。
「笨蛋!我以後還要和他們相處,只有借助外力,造成意外事實。」
「荼毒女」叮囑完,就下線了,唐人杰便開始打,打完,他也準備下線,突然頭像一閃,有人Q他。
「一上線就看到你,是不是心有靈犀呀!」「湘雲楚水」跳了出來。
「是嗎?」。唐人杰還在想著「荼毒女」的事情,隨意敷衍一聲音。
「當然嘛,要不,今晚我們見面吧!」「湘雲楚水」語出驚人。
唐人杰真的是驚呆了,這個女人也太那個大膽風-騷了吧,才在網絡上交談過一次,就要和網友見面,也太快了吧!他可從來沒這經歷,以後會不會,至少現在還沒這想法。
見他沉默不語,「湘雲楚水」挑釁道︰「怎麼,怕了嗎?唯男子與小人鼠輩也!」
唐人杰被激怒了,媽的,就一女人,在陽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唐人杰還怕你吃了我不成?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我像怕事的人嗎?只是,我們這速度,似乎不太正常吧。」
「一撞可以鐘情,一聊為何不能鐘情呢?」對方發了個偷笑的表情。
唐人杰一看,心里一激靈,說這個話的人,莫非是徐曉嵐,是她來試探自己?
不能,不能上當!唐人杰一念及此,趕緊拒絕,「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你還是找別人約會吧!」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你是個有情趣、懂生活的男人,竟然比鼠輩還不如!」「湘雲楚水」鄙視道。
唐人杰再次被激怒了,頭腦里也激烈地分析著,徐曉嵐是學理工的,沒有「湘雲楚水」的詩詞文學功底,應該不是她。這應該是一個空虛寂寞的怨婦,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老子倒是試試這網戀是什麼滋味!
「在哪里見面?」唐人杰問道。
「這才像個男人嘛。」對方贊許了一聲,「皇都夜總會,十點鐘門口見,我會穿一襲綠裙,意思你懂的!」
「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唐人杰禁不住就打了出來,媽的,雖然老子是學法律的,但古典文學也不差,隨即又想起徐曉嵐和他第一天相遇,穿的就是綠裙,這個人,難道真是她嗎?
……
一個小時後,陽城市有名的皇都夜總會門前,陽春雪剛剛下車,突然被人蒙住了眼楮,空虛的身體還感受到一個女人有彈性的胸脯,啊,女人後背和女人的前部接觸,令人厭恨的胸-脯,罪惡的胸-脯!
「你猜猜我是誰?」
「我不想猜。」其實不用猜陽春雪就知道了,她厭惡地說,「貓捉老鼠的游戲,沒必要吧?」
是的,就是皇都夜總的女五哥寶姐,只有寶姐才有這樣的閑心,陽春雪已經咬牙切齒了。
寶姐有些失望,帶著一身珠光寶氣,嘴里說著︰「你這人怎麼這樣沒情趣?」
「情趣?」陽春雪越加厭惡,「我不想做百合!」
「算了,不說了,五哥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寶姐撲閃著大眼楮,「一個你肯定沒有去過的地方,今晚,五哥要給你個驚喜。」
陽春雪說好,這時對她來說,五哥的命令,根本沒她討價還價的余地,而寶姐,就是其中穿針引線的人。
她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是一個俱樂部,上面閃閃發光的招牌叫「霧里花」,寶姐悄悄告訴她,這是假面俱樂部。來這里的人都是要帶異性伙伴的,不然就不準進去,進去以後還不準,所以要做個暗號。
寶姐沒說完,陽春雪就打斷了她︰「那我和你,算異性嗎?」。
「我是寶姐!」寶姐簡單地回答,但內容自然很豐富,潛台詞是︰我寶姐神通廣大,可以例外!
「五哥也在里面。」寶姐推了推陽春雪,朝男服務員拋了個媚眼,簡單地說︰「這是我。」
男服務身體馬上就酥了,點頭哈腰地說︰「寶姐你們請。」
「選面具吧。」寶姐說。
「我選拉登的。」陽春雪說,心里想,如果可以,我就做一回拉登,把五哥這老大炸掉!
「好,你稍等,我進去給五哥說一聲。哦,對了,你麻煩我給你保管一下吧。」
「憑什麼?」陽春雪憤怒了,老娘是搞法律的,可不是省油的燈,這不是太過份了嗎?
「五哥說了,他不想在玩樂的時候有人打擾,所以嘛……」寶姐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出于對五哥安全的考慮,我會建議他取消和你的約會,只是,後果嘛……」
完蛋了,原本的應對現在徹底無用了!陽春雪心里一陣淒然,但她明白,自己在陽城的風光,就是這些人一個個打造出來的,特別是今晚的這個人,那是一點也不能得罪的,否則,自己在陽城不但光環不再,甚至可能直接消失無蹤。
陽春雪極不情願地交出了,寶姐拿過揣在懷里,便率先向人群中走去,一會兒就帶著一個高大的人形——已經戴著拉登的面具,所以只能說是人形,當然,不用說,陽春雪知道他是五哥,是個男人,男人的胯下已經高高地撐起了帳篷。陽春雪只看了一眼,一種很熟悉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再看身形,不用說,確實是五哥。
寶姐說了聲︰「你們玩舒服!」便當先閃了。
五哥朝陽春雪點點頭,便不由分說,伸手出來拉住她的手,進入了俱樂部的核心,一群人在狂歡,音樂在暴跳。
他們隨著激烈的節奏跳舞,歇斯底里地呼喊著,要把心中的悶氣怨氣毒氣統統吐盡。喊著、跳著、跳著、喊著,陽春雪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這真是個好地方,她要把生活的所有煩惱都拋到九宵雲外。
燈光暗了下來,暗了下來,最後竟然完全熄滅了,音樂不暴跳了,它柔得不能再柔了,听得陽春雪心里癢癢的。
她找不到五哥了,但剛剛這個男人的氣息她卻很熟悉地記得,一種雖然沒有實質接觸但並不陌生的特殊氣息,只有女人的第六感才能捕捉到。現在,五哥是拉登,她也是拉登。
黑暗中,陽春雪听到了一陣蓋過一陣的粗重的喘息聲,空氣里彌漫著一種類似于福爾馬林的味道,她雖然不是醫生,但她是女人——極品女人,她知道那是類似,以她有限的知識,她已經斷定那不是福爾馬林,而是荷爾蒙!
陽春雪的手在黑暗中模索五哥,卻模到了一大片肥肉,憑著手指頭的靈敏度,她清楚那不是臉,世界上沒有那麼大的臉;也不是手臂,手臂沒有那麼肥大。那無疑是一個一個**,一個老男人的**!對這一點,她有信心,她的判斷不會出錯。她在那塊肥肉上捏了一下,另外一只囂張的手卻從後面搭上了她的**,嚇得她趕緊縮回了手,慌慌張張地擠到牆角。
十分鐘後,燈光再次亮起,話筒里的聲音飄飄蕩蕩,像打了杜冷丁一樣。
「休息十分鐘。」
在她坐下來喝茶,眼光在人群中尋找五哥——人在江湖,既然今晚非要完成約見的偉大任務,就算不情願,也要做到——的時候,她無意中見到了一地的,幾個也戴著面具的工作人員在打掃著,她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掃地的動作非常自然,自是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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