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奢華餐廳里,形容憔悴的沐則告訴她一個壞消息。
晏顧從事非法交易。
每一筆交易數額都非常龐大,且已被有關人員盯上,晏顧和上城都很危險。
當然,他可以幫忙,不過,有條件……
文宋果斷拒絕相信他所說。
那一年文宋簡單又純白,剛入社會,人事接觸不多,晏顧又保護的太好,黑暗面都不曾觸踫,自然也不相信晏顧會做。
沐則不罷休的甩了幾張照片。
上面很清晰的顯示,幾個很黑暗氣息的人跟晏顧在交談,而晏顧的表情不同往日,冰冷的,鋒利的,甚至也散發著黑暗氣息。
文宋依舊不信。
沐則讓她翻查晏顧電腦,里面肯定有相關交易記錄,她最好仔細看看。
就這樣,一場談話結束ˋ。
文宋不信,卻心有惴惴。
回到家里,晏顧見她神情不安問是怎麼了,她旁敲側擊的問他關于非法交易的問題,晏顧否認了。
她信晏顧,不信沐則。
直到一次晏顧在家臨時事出門電腦卻沒關,文宋路過正好看到,不禁想起沐則的話,偷偷的翻了翻他的電腦。
翻找之下,的確找到幾個可疑文件,打開都是看不懂的對話,內容很多,全是中文,可就是看不懂意思。
文宋想起電視里那些警匪片里那些非法交易經常用到的暗語,心為之一驚。
恐慌,卻也不確定。
晏顧有秘密,關于他的身世,他的家人,她問過,可是他都是簡單帶過不願多說,文宋理解,尊重,包容,既然他不願意提她不多問只知道她愛他,他也愛自己這就好了,所以她當這些奇怪的對話如同他那些秘密一樣的不告訴她,她自然也不好問他。
文宋沒想好怎麼做,只想先確定真否,不是最好,是的話,她還沒想好怎麼辦。
只是偷看到一半,晏顧就回來了,文宋暫時放棄。
等第二次再看晏顧電腦時,她備好了一個U盤,直接拷在了U盤里,方便查看。
可拷下來文宋研究了兩天還是沒弄明白,她決定還是問晏顧,雖然她知道這會讓晏顧很生氣,可也總比這樣不安的好,畢竟這東西又不可能給別人看。
可還沒等她問,上城就出事了,很嚴重。
黑幕交易,受賄官員,工程造假……所有的負面消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一時間輿論紛紛,上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項目撤資,合同終止,股價暴跌,司法調查。
一時,從高層到基層都混亂做一團。
公司極力的危機公關,可依舊杯水車薪。
就連晏顧也幾次被請警局喝茶。
那時上城,如同大廈,搖搖欲墜,隨時傾塌。
事發突然,文宋根本沒意識到這會跟自己有關,更跟沐則有關。每天都是吃不下睡不著的為公司為晏顧忙碌奔走著,有時忙的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她不能看著晏顧的心血就這樣付之東流。
直到,晏顧同一位瑞士銀行家見面依舊無果後,文宋突然問起晏顧非法交易的事。
而晏顧這才從她話才里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文宋。
公司遭遇危機就是機密資料泄露,內幕交易被爆,而這些正因為晏顧的電腦中了木馬病毒。
而能動晏顧私人電腦的只有文宋,就算是他的好友,秘書都不可能,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承認了,她用U盤里的病毒。
他有好幾台電腦,所以每個都不是每天都用,那台文宋動過的是過了好幾天有問題,有木馬病毒,還有不是他的瀏覽痕跡,當時他懷疑了甚至調查了所有可能的人,可唯獨沒有查她,第一時間排除了因為他絕對不相信是她,可沒想到偏偏就是她。
晏顧氣,怒,恨,交加,當她是名門是沐則派來的商業間諜。
畢竟她和沐則是有過一段情的,這麼實在解釋的通。且,名門和上城本就有舊怨,只是他從沒跟文宋說過,他以為她不知道,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而當時名門也正對上城有諸多動作,搶客戶,截客源,大量低價收購公司股份,于公于私,都跟名門有關,所有的動向也都指明這一切是名門暗中操作,而文宋原來是名門指使。
這讓晏顧瞬間了然,卻也絕望。
文宋原來一直在演戲,她和沐則根本就沒分手,一切都只是做給他看的假象,為了達到摧毀上城的目的而已。
文宋極力否認她和名門的關系,她這麼做是為了他,她不希望晏顧卷入非法交易,她希望能及時勸阻,她也本來要跟他說的,可還沒來得及說公司就出事了。
可這些,晏顧卻一點都不相信。
莫說文宋懷疑的非法交易根本不存在,文宋copy下來的根本是他很早以前的幾項業務記錄,跟非法交易沒有半點關系,再說,哪家大公司沒有,就連名門又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這次偷竊資料和爆假消息損毀上城也都不是什麼見光的手段,這個借口太可笑。
這話在6年後的文宋看來最正常不過,誰沒點黑底,只是那時她太純白,看問題太簡單太表面哪里了解,可若當時早一步問晏顧,而不是自己偷偷拷貝下來,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就算沐則有別的手段,他們若是彼此信任,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所以這借口的確可笑。
而文宋也從震驚中明白,沐則說晏顧有非法交易根本就是個幌子,他只是想通過她讓木馬病毒進到晏顧的電腦盜取他的資料,然後泄露資料,抹黑上城,趁虛而入,這才是他的目的。怪不得他縷縷提到‘備份資料’‘奇怪內容」還有‘U盤’這樣的關鍵字關鍵詞來提醒她,他根本就是太了解她而設計的套。
聲東擊西。
一步步看似無意,卻讓她稀里糊涂的鑽了進去。
只是,那U盤是她一直用的,從來沒出過問題,怎麼來的木馬,沐則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知道。
她打電話問沐則,沐則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推月兌的一干二淨。而名門當時對上城的打壓去卻一直沒停。
他不承認,她沒辦法。她沒證據,更沒辦法。
文宋委屈,卻無力辯解。
她本是為了晏顧,卻不想反而害了他。
晏顧當時氣的差點掐死文宋,若不是最後的那一絲不舍,對她的不舍,才讓文宋沒被他的掐死。
文宋愧疚自責傷心難過,晏顧卻也補在理會她。
而那天之後,文宋再沒見過晏顧。
他們婚後的房子,原本甜蜜溫馨的家,那之後成了文宋一個人的囚籠。
她每天都被人看著,更是被切斷了一切可聯系的方式,限制了行動,哪也不許去,如同囚犯。
而晏顧則為了公司,沒日沒夜的勞累奔波,上城是他的心血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會放棄,可他卻放棄了她,哪怕是從樓下路過都不會下車去看她。
兩個人,一個被困一地,一個人從刻意遠離,從不聯系,也未再見面,似乎也不再有了交集。
直到,晏顧接到醫院來的電話,說文宋暈倒了,檢查顯示,懷孕10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