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在賀芊芊的身上肆意忘為,發泄著自己的怒火。而賀芊芊在整個過程中都緊緊咬著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讓人羞惱的聲音。
就在男人迷離著眼,粗重的喘息告訴人他即將到達最重要的關頭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一股涼氣升了起來。他詫異地低頭,看到本該在自己手里的刀子,這個時候卻明晃晃地插在自己的胸口,在慘淡的月光下發出幽幽的冷光。
他再抬頭,看到自己面前的嘴角噙著一絲得意而又很絕的笑容。雙眼看著他有著嘲弄,有著狠厲。
「臭biao子,你竟敢和老子耍陰的!」男人一個巴掌狠狠滴煽上賀芊芊的臉,她的嘴里一甜,一股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賀芊芊「呵呵」冷笑一聲,雙手迅速抬起,一個用力,將男人從她的身上推了開去,一只手更是乘著這個機會,將插在男人胸口的刀子跟拔了出來。
刀子一出來,男子胸口處立刻有一股血噴了出來,在賀芊芊凌亂的衣衫上灑下點點紅梅。
男子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就來抓賀芊芊,眼里是如厲鬼般的猩紅,「你個臭biao子,即使老子下地獄,也得拉上你!」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沖了上來。
「啊……」賀芊芊沒有想到這人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勁,慌亂地一聲大叫,閉著眼楮,將手里緊緊握著的刀子狠狠地朝著對方刺了,不管不顧地,只是一下一下地重復著手上的動作,耳邊傳來的刀入皮肉的聲音,仿佛也成了咒語般,催著她不停地刺著,仿佛一停下來,她就會萬劫不復。
對面的人,漸漸低不支,滑落了下去,緊緊抓住她衣袖的手也松開來。久久沒有听到聲音,賀芊芊才大著膽子睜開了眼。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又大喊一聲,將手中的刀子遠遠低扔了出去。慌亂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景,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已身上的衣服,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匆匆跑了出去。
……
賀南將他們之前經常去的幾個地方都去找了一遍,卻都是一無所獲,直到凌晨兩點,才接到蘇蘇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蘇蘇的話語模糊,說的顛三倒四,明顯是喝醉了的樣子。賀南根據她話語里的只言片語,尋找了好幾個酒吧,最後這才在一個名叫暗香的小酒吧里找見了她。
他看了看,這個酒吧雖然小,但是環境卻是很有情調,而且里面也大多是些學生之類的人,整體氛圍都很干淨,他這才放下一點心。
他往里走去,看到蘇蘇坐在一個角落里,桌子上東倒西歪地放著不少的瓶子,心里一陣心疼。
他幾個大步邁,將蘇蘇拉到自己的懷里,「蘇蘇,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和我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擔心你?」
本來迷迷糊糊的蘇蘇,被他一拉,神志清醒了一點,雙眼朦朧地看著他,嘿嘿笑道,「你來啦?我身上沒錢,沒有辦法結賬!」
賀南聞言一陣氣惱,「那是不是你有錢今晚就不準備給我打電話了?」
蘇蘇只是看了他笑,可是笑著笑著,眼里卻是流出淚來,「晴空她不要我了!都是我不好,害的她差點兒流產,嗚嗚……」說著,蘇蘇趴在賀南的懷里哭了起來。
賀南緊緊地抱著她,心里滿是自責,「蘇蘇,不讓難過,晴空她不會不要你的,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賀芊芊來咱們家,我不該讓和她跟著你去你們工作室。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早該知道的,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賀南結了賬,抱著已經睡著的蘇蘇走出了酒吧,他伸手拉著一輛車,小心翼翼地將蘇蘇放到了後車位上,月兌上的外套,輕輕蓋在她的身上,這才將車門關上,轉身坐進了副駕駛位上。
司機看了看他們出來的方向,又從車鏡里看了看後面座位上的蘇蘇,轉過臉意味不明地笑道,「伙計,今晚收獲不錯嘛!」
正在一旁想心思的賀南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
司機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道,「咱們都是男人,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不是你從哪里釣來的馬@子嘛?」
「說什麼呢?誰是馬@子?」賀南心中的火氣一下子上來,順手狠狠地給了身邊的司機一圈,瞬間司機眼周圍就有了一個大大的熊貓圈。
司機一個沒防備,開著車的手一抖,車子朝著路邊的隔離欄狠狠滴撞了。等撞擊的眩暈,司機這才反應是怎麼回事,反手一把抓住賀南的手,也是狠狠地一拳揍了,「不是就不是,他@媽的你發什麼瘋?」
這個時候賀南也知道自己有些沖動,又回頭看到蘇蘇不在座位上,忙開門下了車,拉開後座的門,將摔到座位下面的蘇蘇給抱了起來。
見他這樣,司機也忙下了車,一邊攔在他的身後,一邊惡狠狠道,「我告訴,你現在不要想著跑,我這一切的損失你都得負責。」
賀南看了看懷里已經醒的蘇蘇,頭上被撞出了一道血口子,回頭冷冷地看了那個司機一眼,順手從兜里掏出一沓子嶄新的百元大鈔扔到了他的懷里,道,「這些夠了吧?」
司機看了看零落的滿地都是的鈔票,急忙道,「夠了夠了!」
「夠了就給我讓開!」賀南冷冷地開口。
司機訕訕地讓開了道,看著他走遠,這才嘟囔了一句,「拽什麼拽,不就是有點破錢嘛?」說著蹲開始撿地上的鈔票,越撿心里越是高興,心里在盤算著處理完事故後,自己還能剩下多少,根本就忘了自己剛才對什麼有錢這件事的不屑一顧。
等他們從醫院處理完傷口回到家,已經是早上快六點。蘇蘇看了看表,心里裝著事,一點睡意也沒有。
賀南將昨晚弄出的一片狼藉都給收拾了一下,轉身進廚房做了點簡單的早飯,端出來叫蘇蘇吃飯。
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胃里現在也很空,只是看到這些食物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她怔怔地一直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怎麼了,不合胃口嘛?」賀南抬頭,有些擔心地問道。
蘇蘇搖了搖頭,「不知道晴空現在怎麼樣了!」
賀南的眼楮暗了暗,按著冷少絕對莫晴空那樣疼愛的態度,這件事情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開。不過他內心煩惱是煩惱,卻不想蘇蘇陷入這種自責中,他安慰道,「等一下咱們熬點雞湯給晴空送,我相信她不是那樣是非不分的人,畢竟這件事情都是賀芊芊做的,即使有責任,也都是我的責任,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向他們負荊請罪!」
「晴空能原諒我嗎?」。蘇蘇怔怔地看著某一點,喃喃道,只是即使莫晴空能原諒她,在她心里她首先就不能原諒自己。
是她,將這種危險帶到她身邊的,是她的私心害了她,如果她不是把賀南的家人當做親人來看的話,也不會被賀芊芊蒙蔽眼楮。
「蘇蘇,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樣,讓我心里很不好受!」賀南做到她身邊,攬過她的肩,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申請黯然。他的蘇蘇一直都是那麼活潑開朗,充滿活力的女子,他也一直希望能夠讓她永遠保持這樣的快樂,卻不想只是一個賀芊芊就讓他們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他做的太差了,他沒有事先將自己身上的麻煩給處理清楚,讓她成為別人利用的對象。是他,沒有做到!
這是這樣的自怨自艾,也解決不了問題,蘇蘇事先回過神,拍了他一下道,「陪我去買只老母雞吧,要不然時間來不及了!」炖那個可是非常費時間的。
見蘇蘇能夠從那種情緒中走出來,賀南很欣慰,馬上跳了起來道,「好,我們就去附近的早市,買只肥肥的大母雞!」說著就拉著蘇蘇回房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
……
醫院,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跳躍著灑進房間的時候,晴空馬上醒了,即使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的生物鐘還是一如既往地準。
月復部還有一點隱隱的痛,只是精神卻好了許多,她轉了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床,卻上面沒人。
怎麼,他這麼早就起來了嗎?自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听到,她的嘴角勾起笑了笑,然後想要起身。可是手才剛一動,自己的手被人緊緊地抓著,她循著方向看去,看到冷少絕坐在一個矮凳子上,一只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側著臉,沉沉地睡著,眼瞎都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莫晴空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愛戀地看著這樣將她護在心底的男人。
房間里靜靜的,流淌著一種安寧和祥和的幸福。
只是這種安寧卻沒有持續多久,一陣腳步聲,隨著一聲壓抑著的哈欠聲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