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的父親這麼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也許有他不能企及的謀略,但是卻沒有做到狠這個字。如果,他當時能做到這一點,也許現在他們父子倆就不是這樣的境況。
他抬眼看了洛思哲噙著笑的臉一眼,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自己的胳膊上砍去。
「麟兒……」老族長大驚失色,忙出聲阻止,但是已經遲了。
一道細細的血線慢慢在冷少麟雪白的襯衫上蔓延,分裂,然後一條帶著血的胳膊從冷少麟的身上月兌離。而他的臂膀上一股血噴了出來,灑向一旁的地面,瞬間被暗黑的泥土和枯葉吸收。
他用另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傷口,猩紅的眼楮直直地盯著依然漫不經心的洛思哲,「洛少,這樣的賠償,你還滿意嗎?」。
他的話語依舊輕松,仿佛那條斷了的胳膊不是自己的][].[].[]似的,只是那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額頭浸出的汗珠,讓他這強裝的堅強還是弱了幾分。
這樣的血腥,洛思哲見過很多,只是對于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今天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讓他多少有點震撼。不過,這對于他犧牲的那些弟兄們來說,並不多,不是嗎?
洛思哲伸手將墨鏡摘下,一雙狹長而好看的丹鳳眼挑起,看了看清朗的夜色,嘆口氣道,「既然冷大少這麼有誠意,那麼你出的這個利息我就收下了!」
「只是,如果以後的合作中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你們父子的命,也該結束了!」他淡淡的幾句話,決定了事情的走向,同時也決定了他們父子倆的生死。說完,他再也不看對方一眼,轉身朝停在一旁的小型直升機走了。
站在他後面的人,井然有序地坐著自己的事情,不一會,剛剛還寒氣深深的地方,一下子變得空曠了起來。
直到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枯葉從空中紛紛落回地面,重新安靜地躺在那里的時候,冷少麟緊繃的神經才一下子放松,暈了。
「麟兒,麟兒……」這個時候,老族長一下子慌了,臉上留著淚,朝著四周瘋狂地叫喊著,「快點,救救我的麟兒!」這個時候的他,不再是那個狡猾如狐狸的老族長,也不是那個利欲燻心的貪婪者,而是一個父親,一個含怕失去自己孩子的可憐父親。
在倉庫暗地里警戒的幾名黑衣人,快步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身上帶著緊急急救箱,他快速地將冷少麟的傷口做了個簡單的處理,另外一個人這才急急地抱起冷少麟,朝著倉庫後面的空地跑去。
老族長邁開步準備追上去,卻自己的腿卻是一點勁都使不上,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只能由其中的兩個人架著他快速地朝後面走去。不一會兒這片天地才徹底地寂靜了下來,只留下一灘已經變了眼色的血跡。
許久,有兩道人影從一個暗角走了出來,兩個人互相望了望,神色都無比的凝重。原來,一個人瘋狂起來,可以什麼也不顧!
這兩個人,就是這幾天失蹤了的冷少絕和賀南兩個人。
從他們老族長和冷少麟的陰謀後,他們就一路跟蹤,一路破壞,讓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更重要的是,老族長他們這一系列的活動,讓冷家幾位有威望的族中老人也對他們有了不滿。如果再任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也許他們父子倆在冷家將沒有立足之地。
也許正是這樣的形勢,讓他們選擇了孤注一擲,再次選擇和洛思哲合作,而且是將冷家幾百年來累積下來的威望和信譽做了賭注。不得不說,這父子兩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自己的私利,連整個冷家都賠了進去。
「冷少,接下來怎麼辦?」賀南望著冷少絕黑沉的臉色,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事態緊急,已經由不得他們多耽擱,那怕是一秒鐘了。
「既然他們想要我死,那麼我就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此時的冷少絕,仿佛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冷酷而蕭殺。
……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依舊平靜,只是莫晴空的心里依然是有著隱隱的擔憂。雖然這幾天也會時不時收到冷少絕發來的簡訊,但是卻沒有一個電話,即使她打,也始終都是關機。
這讓她的心整天都處在一種不安和煩躁之中。這天,下了班,她突然不想馬上回家了。沒有他在的家,總是缺少了許多溫度。而且,回到那個到處都留著他的影子,他的味道的地方,她對他的思念和擔憂就像三月里瘋長的野草似的讓她幾近窒息。
見她悶悶不了,蘇蘇和冷少雲就提議和她一起去逛嬰孕商店,也許看著那些可愛的小衣服,小鞋子之類的東西,能夠讓她的心多少舒服點。
三個人牽著手,漫步在繁華的商業街,也許是處在這噪雜的人群中,忘記了那孤寂中的不安,莫晴空的興致明顯高了不少。走到一個比較大的孕嬰商場,三個人走了進去。
自從知道了莫晴空肚子里壞得是雙胞胎以後,三個人就這個性別問題一直爭論不休。
這一次也是,三個人各選各的,都不肯向任何一個人妥協。
冷少雲拿著的是一件小小的男孩衣服,在她心里一直認為不久後她會有兩個活潑可愛的小蘿卜頭讓她來操練。
蘇蘇呢,卻是在一堆粉粉的女嬰兒衣服堆里流連忘返,看見哪一個都覺得萌得讓人心酥軟。
莫晴空呢,卻不怎麼在意這個性別的問題,她認為只要孩子能夠健健康康就好,不管是男還是女,她和冷少絕都會將他們當做自己手心里的寶,好好呵護,好好疼愛!
等走出這家商場的時候,冷少雲手上拎著的是一大堆男嬰兒的服裝,蘇蘇手上拎著的是一大堆粉粉的女孩子的衣裙,而莫晴空,手上拿著的自然是每一個嬰兒都會用到的日常用品。
三個人說說笑笑地繼續討論著這個性別的問題,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盯著他們看。
「少主,走在中間的那個穿著白色上衣的就是冷少絕的妻子!」站在旁邊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對著坐在桌子旁悠然地品著茶的年輕男子輕聲耳語道。
年輕男子聞言,抬眼朝著街邊的人行道看去,一抹清麗的身影撞進了他的眼簾,明明是第一次見,可這個女子卻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溫暖和親切。
他眯了眯自己那好看的丹鳳眼,心里很排斥這個感覺。
他向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就是再熱辣的,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緒都不會有一絲絲的波紋。為什麼,為什麼這樣一個陌生的卻讓自己有了這樣一種特別的感覺?
為了破除自己這樣的不適,他站了起來,一只手隨性地插在褲兜里,一米八幾的個子,將一身簡潔而大方的白色休閑服穿的高貴而率性。
也許是習慣了掩藏自己的心緒,他順手將掛在上衣口袋上的黑超戴了上去,將那雙讓人一見就難忘的丹鳳眼遮了起來。不過,即使是這樣,也絲毫不損他作為一個帥哥的魅力,反而讓他渾身上下增添了一股神秘感和男人味。
他剛剛出現在街上,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眼球,特別是那些的,無論年齡大小,看著他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種迷戀和渴望。這樣的眼神,可能打擾到了他,他的眉間微微皺著,不悅的情緒在周身散發。
可是,這是在都市的大街上,除了搶劫殺人這樣的事情人們會避而遠之,其他的威脅,他們可是不會怕的。更何況這只是來自一個帥哥身上的淡淡不悅!
他帶著這種不悅,走到了莫晴空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低著頭走路的莫晴空,感覺到前面有人擋住了自己的路,就下意識地向旁邊的位置走去,畢竟在大街上,你擋了我的道,我擋了你的道,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誰也不會去在意的。
可是,為什麼她避開了,對方卻也走了呢?她詫異地抬頭,看到的是一張似笑非笑的帥氣臉龐,黑色的眼楮,將對方的視線擋住,讓她無法辨識此刻對方當地在想什麼。
對于不認識的人,莫晴空也沒有多想,只是朝著旁邊又讓了讓,可是對方卻依然擋在她的前面。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話,那莫晴空就真是個傻子了。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一邊的冷少雲,火爆脾氣就爆發了,「喂,走路不看路嗎?怎麼專揀別人要走的路走?長得帥就了不起嗎?」。指著別人的鼻子罵街,實在不該是冷少雲這樣的千金小姐該有的舉動,可是,現在她哥哥可是鄭重其事地將嫂子交給她來保護的,她就算是變成罵街的潑婦,她也要盡到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