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你真的醒了!」冷少絕激動地一個箭步沖上去,將莫晴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生怕他一松手,莫晴空就會再睡。
這個懷抱,好溫暖,也好熟悉,莫晴空本能地有些留戀,但是也是知道這樣是不對的,連對方是對都搞不清楚,怎麼可以這樣呢?
她臉頰微紅,輕輕地推了推那個激動無比的男人,「喂,你是誰啊?」
這個時候,冷少絕才感覺莫晴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了,他放開他,將她固定在自己的面前,認真地觀察著莫晴空的表情,遲疑地問道,「晴空,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莫晴空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好奇地端詳著他道,「我應該認識你嗎?你是誰?」
他看著莫晴空的神情不像是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的晴空,竟然將他給忘了!
他站起身看著她<說,「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莫晴空歪著頭想了想,「知道啊,我叫洛思晴,小名叫晴兒,你叫我晴兒就好了!」
「洛思晴?」冷少絕的思維徹底混亂了,不會是,她不會是只記起了小時候失憶前的事情,而後來的事情都忘記了吧?
冷少絕又試探地問道,「那你知道洛思哲是誰嗎?」。
莫晴空一邊好奇地看著房間里的東西,一邊回答道,「那是我哥!」
這一下,冷少絕就是想不相信都不行了,因為莫晴空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洛思哲之間的關系。
這,冷少絕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失望,心里的感受真是五味陳雜。
「你先等一下,我去叫醫生幫你檢查一下!」冷少絕裝作平靜地和她說道。
「好!」莫晴空沒有察覺他的異常,非常乖巧地回道。
冷少絕快步走出了病房,一邊往值班醫生的辦公室走,一邊給洛思哲和洛母打電話,將現在莫晴空的晴空說了一遍。
然後匆匆掛了電話,走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主治醫生還都沒有上班,在的也就是一個值班醫生。冷少絕走進去後又走了出來,直接撥通了院長的電話。
現在的冷少絕可以說,都不知道該和莫晴空怎麼交流了,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讓他想起這一段讓她難以承受的事情。
他在病房的門外徘徊,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拎著保溫桶的冷少雲和king一起走了進來。
「哥,你怎麼在這里站著?」看到冷少絕那個樣子,冷少雲不禁嚇了一跳。
冷少絕抬頭看著他們,小聲道,「晴空醒了!」
「我嫂子醒了?」冷少雲驚喜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幾個分貝。
「噓,小聲點!」冷少絕忙將她想要沖進病房的身子給攔了回來,「可是她不認識我們了!」這下冷少絕才將這以更驚人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麼,你是說我嫂子她失憶了?」冷少雲不敢相信地問道。
冷少絕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她連我都不認識,但是她知道她是誰。」
「那會不會是選擇性失憶?」冷少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樣,她多知道的許多失憶癥病人,都是遇到對自己打擊特別大的事情時,醒來後都會選擇性地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
冷少絕搖了搖頭道,「我是說她記起了她小時候的事情!」
「你是說她想起了上次失憶前的事情,卻忘記了失憶後的所有事情?」一旁站著的king自然知道冷少絕在說什麼,畢竟莫晴空的這兩次異常他都在場。
冷少絕點點頭。
king想了想道,「這麼說,她的那種特異功能使用的後遺癥就是失憶?」
冷少絕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我想應該也是這樣,不過這樣也好!」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在一邊小聲地討論了一下說辭,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冷少雲一見了莫晴空就揚起她招牌式的笑容,奔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嫂子,你終于醒了,你都睡了好久好久了!」
莫晴空盯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微笑道,「你真漂亮!」冷少雲散發出來的親近和善意,讓莫晴空忍不住由衷地贊道。
「嫂子,在我眼里你才是最漂亮的!」冷少雲一副好像沒有什麼異樣似的,坐在病床一側,將莫晴空的一條胳膊緊緊地挽住,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模上她的肚子,「嫂子,你再不醒來,孩子們都等不及了呢?」
莫晴空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臉上的神色開始變換了起來,關于這個肚子,她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詢問地看了看在屋里的幾個人,小聲地在冷少雲的耳邊問道,「這是誰的?」
冷少雲一愣,這才反應她在說什麼,「嫂子,這當然是你和我哥的孩子啊!」冷少雲偷看看著冷少絕一臉黑線地站在那里,心里憋不住地想笑。
「可是,哪個是你哥啊?」她偷眼瞄了瞄了那兩個男人,又小聲地問道。
「那你希望哪個是我哥呢?」冷少雲忍不住想要看一下莫晴空現在對她家兄長的感覺。
莫晴空低頭繞著自己的手指小聲道,「應該是左邊站著的那個吧,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了!」
冷少雲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莫晴空誠實地搖了搖頭,她只記得她那次偷偷跟著哥哥去了那個交易現場,那里發生了槍戰,而她看到了一個有危險的小孩,她不想讓他死,可是再後來,她的腦子里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時的自己還是一個小不點,可是現在,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還有隆起的肚子,不由有點沮喪。
看到她神情低落,冷少雲忙轉開了話題道,「我叫冷少雲,是你的小姑子,那個是我哥,也就是你的,至于這一位呢,」冷少雲停頓了一下,這才微紅著臉道,「是我的男朋友阿翰,之前和你也是認識的!」
也許是被冷少雲他們的關切給感染了,莫晴空那種無端升起的寂寞之感一下子就消除了,隨後就抓著冷少雲問東問西,好像要將她自己這段空白的記憶一下子問回來似的。
不一會兒,洛母、洛思哲、院長都趕了。
在看到洛母的時候,莫晴空的眼楮紅了,雖然洛母已經上了點年紀,但是因著保養的還不錯,容貌上還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莫晴空委屈地伸出手,伸向她道,「媽媽,抱抱!」
這正是莫晴空小的時候,和洛母撒嬌的時候最愛做的動作。看到這個熟悉的眼神和動作,洛母的眼楮也一下子紅了,她忙迎上前,將莫晴空擁在了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哽咽道,「晴兒,媽媽的寶貝晴兒,你終于醒了……」此時的她,心里有著千言萬語想要和莫晴空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站在一邊的洛思哲看到的這樣的莫晴空,也仿佛看到了那個圍著母親撒嬌的小女孩,眼里的濕潤也是那麼明顯。冷少絕悄悄地走,輕輕地踫了踫他,示意他出去一下,有些話他想還是當面明說的好!
洛思哲默默地跟在冷少絕的身後走了出去,他們找了一個離房間比較遠的角落停了下來。
久久地,冷少絕才開口道,「晴空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洛思哲掏出煙,抽出一支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幽幽道,「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麼,你放心,從晴空她昏睡那刻起我就想清楚了,我現在只想她好好地活著,不會在強求她做什麼!」再說,在莫晴空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時候他可以將他那個留在身邊,可是現在,看著那雙自己無比熟悉的眼楮,他無法再說出口。而且,他知道,一旦他流露出一點點那樣的想法,他就有可能失去這個失而復得的妹妹。
「好,你清楚就好,你有什麼怨氣沖著我來就好,請不要再打擾晴空的生活!」冷少絕心里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洛思哲抬眸看著他道,「你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再去計較,你知道,我不想失去我的妹妹,所以黑鷹不會在參與冷家的事情!」這是洛思哲對冷少絕表明的一個態度,他希望他不要阻止他們和莫晴空的來往。他們是親人,是莫晴空在這個世界上真正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是她受了委屈了,可以隨時回來的地方。
冷少絕很清楚莫晴空對于親人的渴望是那樣的強烈,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莫家人對她那樣的絕情的時候,還不忍心做什麼。現在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心里也只認這些親人,他是沒有理由去阻止的,而且也不忍心讓她失望。
冷少絕看著洛思哲真心道,「她永遠都會是你的妹妹,永遠都是你的親人!」說著拍了拍洛思哲的肩膀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