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俊臉倏然繃緊,像是極力壓抑忍耐著什麼。
他將視線緩慢地落在她身上,而後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她听清的力度開口道︰「去跟你父親解釋清楚,留在安家。」
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隨意地垂下,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卻給人一種極其認真的;「覺。
安若兮一下子僵住了。大腦有半晌的斷片。
他說什麼?讓她這個時候解釋,證明她和他的清白?
真可笑,他們之間有清白可言麼。
心底不咸不淡的委屈和鈍痛涌上來,猝不及防地讓她潛藏的倔強跟著浮起。
她看向車窗外,慢慢開口道︰「我不想。」
她只是個正常人,沒有那個意願將自己送到別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踐踏,她不是受虐狂。
%無%;「%小說「不?」
男人好笑地反問,骨節分明的手指陡然收緊,臉上露出一抹涼薄的笑意,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晦暗,「你以為就憑你,不回安家,還能一個人在外面活得下去麼?」
從小嬌生慣養的日子過多了,畢業也只是和其他萬千大學生一樣,找不到工作。她沒有任何優勢,甚至是完全劣勢的。
「房子安家可以替你找,其他費用呢,你確定你養活得了自己?」
他輕蔑地笑了笑。無情的話語從微薄的唇中吐出,毫不留余地。
安若兮的臉霎時白了白,嘴尷尬地張著,想要辯解,喉嚨卻仿佛被堵住了。
他說的,何嘗不是事實。
何況,她與別的學生不同,她選擇的專業太過冷門,幾乎處在畢業就失業的地步上。
他的話,正好戳在她的軟肋上。
「那又怎麼樣,我養不養地了自己,都是我的造化,不勞別人操心。」
安若兮忍住心底積壓的酸澀,努力保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她就是不懂,他這樣千方百計地挽留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甚至只要留住她,他不惜用這種低劣的方式去人身攻擊。
「妹夫,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了的了,你送我回安家吧。如果你執意勸我,我也可以自己下去打車。」
言下之意,他再多說一個字,她掉頭就離開。
穆凌風高大的身子一僵,手指一根根從方向盤上松開,薄唇冷硬道︰「滾下去!」
女孩被他吼得臉一白,顯然親耳听他說和自己想是兩回事,她默默地下了車,任由男人甩下她疾駛而去。
自己沒脾氣地到路邊去攔車。
她算是看清了,這輩子她都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
*
「姐,你回來了?」
安家。客廳內,安慕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手里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女乃。
安若兮頓住腳步,看到她手上的液體,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
自從那夜過後,她一看到牛女乃就打心里發怵,本能地有種排斥的感覺。
「小雪,爸在哪呢?」
平穩住呼吸,安若兮的指尖顫了顫,突然開口道。
「爸他在樓上!」(實踐證明,兩更的成績只會讓我更失望,不過答應了大家,還是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