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若兮醒著,一定會被男人眼底的溫柔驚艷到,可惜,他從來不肯在她面前展現這一面。穆凌風低頭,輕輕地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大手拂過她的臉蛋,摩挲了一下。
「嗯。」熟睡中的女孩皺著眉嚶寧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安穩,她動了動身子,眉頭皺的緊緊的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乖,睡吧。沒人會傷害你。」
看出她不安的神色,穆凌風吻著她的耳朵低聲哄道,手伸替她將被子向上扯了扯,掖好被角,順便又扭滅了床頭燈。
黑暗里一雙深不見底的墨眸帶著旁人無法看懂的情緒,深沉而復雜地在她身上流連。
「達拉達拉,不要質問對與錯……」
一片靜謐中,急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穆凌風蹙眉,快速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起身<就要朝門口走。
「不,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似乎察覺到了身邊的溫熱忽然消失,女孩一個激靈,手向床邊毫無章法地抓去,嘴里也跟著驚叫出聲。
原本白析的肌-膚浮上一層汗濕,蒼白的臉色即使睡著了也透露出掩不住的驚恐,小手胡亂地抓著男人的衣角不肯松開。
穆凌風低頭看了一眼抓在他衣角上的手,怔了一下,沒有八開她,而是重新坐回到床邊,劃開了接听鍵。
「喂?」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更深的低沉和悅耳的磁性。
安若兮動了動,沒有醒,而是自動自發地蜷縮進了他的懷里,小頭顱枕到他的腿上,一雙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
看到她這幅完全無意識的依賴模樣,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動,而是一手摟著她,一手把手機緊緊地壓在耳朵上。
「老板,我已經找到了當年留下的線索。它可能跟少手里的一枚戒指有關。」
蕭齊在電話那端凝重地開口。他不知道事情具體是怎樣的。這些天老板讓他盯著道上的人,順便抓緊時間調查,他干脆派人去美國當初穆住過的一間小公寓里去找。
公寓是穆凌風的母親獨自一人在美國的三年買下的,里面甚至有她和另一個男人住在一起的痕跡。
早有傳聞說穆氏夫婦早年不和,穆曾離開家里一個人到美國三年,三年後不知出于什麼原因才回來。只是蕭齊沒想到,穆在國外居然跟另一個男人關系密切。
他順著線索找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活著,娶妻生子,有家有室地在美國郊外一個牧場附近生活。
蕭齊找到他,問起當年穆氏總裁的事情。對方先是臉色一變,後來變口不談他和穆的關系,只是說他確實在紐約工作過,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不認識什麼穆氏總裁,當年他在那里不過是為了求學。
這樣的說辭別說是事先仔細調查過的他,就算隨便拽一個他的手下來,也不會覺得對方在說真話。
蕭齊很佩服自己這時候還能有耐心跟對方周旋,他拿出了房子的證明,沒有想到房主人的名字寫的其實不是穆,而是這個男人的名字。就連穆留在里面的存款簿都是他是戶主。
雖然不知道當年穆清究竟做了什麼,把他前妻傷的遠走他鄉,可是現在看來,穆當年似乎是出國之後很快就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而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為情所困。
至少沒有哪個為情所困的人能這麼快就走出一段失敗的愛情,轉而愛上另一個人,讓他住進自己的房子,手里有他的存款簿。
蕭齊以自己為數不多的戀愛經歷想了想,穆這樣做大概只能說明,她並不是有多愛穆老爺。從內心底,她追求的說不定更多是自己的快樂。否則她也不會在婚內跟另一個男人驚世駭俗地在一起。
對方見蕭齊拿出了證據,立馬變得有些沉默,他看了眼擺在自己面前的照片。那是一張年頭很久遠的照片,久到里面模糊的笑容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荒唐感。
他甚至有一瞬間大腦斷片,看著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無法從記憶里調出相關的內容和這張照片上的人聯系到一絲一毫。他沉默了一會,才終于開口道︰「你是什麼人?」
蕭齊報出自家老板的身份,看到男人的臉色終于有了點變化。
「我答應過不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出去,但既然你是她的手下,我想,隱瞞也沒有必要了。你跟我來。」
男人將自己的妻兒都關在外間,帶著蕭齊走進了里面的小書房。剛一落座,他就有些忍不住地開口道︰「你們老板這些年還好吧?」
男人的年紀看上去不大。說不定當年跟穆走到一起都是被bao養的身份。因為他似乎比穆凌風的母親都小了幾歲。
「我們老板這些年很好。現在代理穆氏總裁。」
男人點點頭,眉眼間浮出一抹深思,他似乎陷入了回憶。
「我和你們老板的母親十三年前在紐約認識。我們之間的關系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正常的朋友和男女。當時的她似乎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捕,改名換姓地躲到紐約。我那時還是個窮學生,沒有錢也沒有經濟條件。有一次遇到小偷差點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你們老板的母親資助了我。然後出于某種原因,她要跟我假扮夫妻。我們居住在一起,差不多整整兩年的光景。她一直在躲人我是知道的,出于報恩我也替她保密。事實上。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穆氏集團的總裁。」
說到這里,男人的目光忽然變得很幽深,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讓他覺得心緒不寧的事情。
「我知道我這輩子跟她唯一的緣分就是做過那段時間假夫妻了。我沒有什麼奢望,一直掛著報恩的名義我也甘之如飴。只要能看著她在我身邊。但我知道她不會屬于我,她甚至比我大六歲,一直把我當成一個有才華的孩子。但是如果當年我知道她會遇到那些事情,哪怕被天下人恥笑,我也要留住她。」
說到這里,男人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痛苦,他實在無法去回憶那段,就因為年齡和地位的鴻溝讓他不敢開口,錯失了這輩子的愛人,無盡的遺憾。
「我听說她回國後過的很不好,那個男人對她很差,可她卻還是為了孩子妥協隱忍了。」
蕭齊听了這段堪稱狗血的故事後足足愣了半分鐘,才重新問道︰「那您知道穆當初手上有一塊寶石叫做上帝之吻嗎。」
寶石最初的名字有好幾個,他們也是調查了很久才查到,最後的名字是穆親自取的。
一听到這個名字,男人的臉色忽然變了,他站起來,有些激動道︰「你們找那塊寶石做什麼?我記得她當年的意思是將寶石永遠藏起來。她如果想留給她的當時就可以給了。」
「也許只是不希望寶石落入外人手里吧。」
畢竟當時家中的環境實在太亂,寶石又太過貴重。
男人愣住,眉間緊鎖,幾次開口又沉默。他顯然是答應了要守住這個秘密的。
「溫先生。我听說您的太太得了一種難治的病癥,而且她的家族里有這種病的遺傳史。我們穆總可以承諾為你找到世界上最先進的治療團隊,專門研究這一領域的。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幫你離開這片牧場。據我所知,你們不能搬家的原因跟當年在紐約留下的仇家有關。但是我可以保證以後你們一家住到哪去都不會被sao擾。溫先生,我們老板是穆的,就算那塊寶石最後要怎麼被處理,他也有權得到母親的最後一個遺物。」
兩人的交談持續了很久,溫明海也不是很清楚寶石的具體下落,只知道有一條線索就藏在一個的孩子身上。
當問到是哪個時,溫明海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就是當年逼得她險些自殺,一度迷惑了穆清的。」
小三上位,逼得穆凌風的母親遠走他鄉,回國後也一直郁郁寡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刻意安排,這個小三很紅顏命薄,她臨死前也沒有真正得到穆老爺,更沒有拿到寶石。
但她得到了一條線索,並將這唯一的線索放在了自己跟另一個男人生的孩子身上。
這個孩子,蕭齊難得沉默了,她是從前安氏的二小姐,現任總裁,安若兮。
「她默認了這個的舉動,沒有找回這條線索,但是,我想她其實是希望這個寶石從此消失于世的。」
溫明海如此說道。
一段長長的對話錄音終于結束,蕭齊沒有出聲,電話那頭也是久久的沉默。
「老板,我們要動手麼。」
自從知道這條線索可能跟有關,老板似乎在很多事情上都猶豫了很多。原本的計劃也都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