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韶薇醒來的時候映在眼前的便是一片潔白,潔白的房間、潔白的牆壁,還有潔白的床單,致使映在她瞳孔內的人面色都有些煞白,此刻他正拿著一根棉簽蘸水很小心的給她濕潤著快要干裂的嘴唇。
她動了動稍有些麻木的手指,腦子混混沌沌的,完全成了一團亂麻,什麼也記不起,有些頭疼,胃也有些翻涌,渾身都不舒服。
「醒了?」見她睜開了眼楮喬君墨連忙停下了他手上的動作,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本來楊韶薇的腦子就很混沌,如今看到眼前的喬君墨就更是覺得凌亂了,她現在是在哪里?喬君墨不是到國外去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兒?
不等楊韶薇說什麼喬君墨伸手去試了試她的額頭,還好是沒那麼燙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喬君墨的口氣很溫柔。
現在楊韶薇的頭腦開始慢慢變得清醒,隨即那些痛楚便都一擁而上,而這些痛楚說到底又是誰給她的?不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嗎?可是如今這是她的選擇她能怨的了誰?她真的有資格委屈嗎?
「你怎麼會在這兒?」楊韶薇干裂的雙唇緩緩開啟。
「你說我怎麼會在這里?」喬君墨的口氣並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壞,「我要是再來晚一步你怕是連命都沒了。」
楊韶薇垂下頭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味,咀嚼,盡是苦澀,涌上來滿滿將她淹沒。
「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放心,我已經去處理了,這件事不會再傳播下去。」這就算是喬君墨對楊韶薇的抱歉和保證。
可楊韶薇卻只能是苦笑,不傳播下去有什麼用?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在所有人眼里她已經是一個出賣了自己身體來換取權勢的壞,也是不擇手段,搶了別人男人還肆意排擠原配的惡毒,還有,也因為這個她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得到了今天的工作,也沒了。
而他,一句話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一句已經去處理了就這樣一筆帶過,這些對一個的傷害,對她的傷害他又怎麼會懂?
楊韶薇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微微的垂下頭,淚不听話的低落下來,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脆弱了?什麼時候刀劍不催的楊韶薇也學會以淚洗面了?
看到她這樣喬君墨一個蹙眉,心也跟著猝然一疼,口氣也跟著不得不軟了下來︰「好了,先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身體還不好,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去弄吃的,嗯?」
楊韶薇鼻子抽搐了一下,強迫自己不要再哭了,只是搖搖頭︰「沒胃口。」
看到她這樣喬君墨的面色再次陰沉了下來,對她很是氣︰「楊韶薇,你是在折磨你自己?還是在報復我?」
听到這句話楊韶薇抬起頭看向了他,報復他嗎?用折磨自己來報復他?多麼可笑!
「楊韶薇,你就這麼不堪一擊嗎?」。喬君墨的眸子很冷,冷的讓楊韶薇觸及不到他絲毫的溫度,而這句話卻猛然觸及了她的心口,不堪一擊?
「這麼多年,被拋棄、貧窮、歧視、生離死別都沒有將你打倒,這次這些輿論竟就讓你爬不起來了?如果你認為現在你失去的就是失去了你的一切,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喬君墨口氣很是訓斥,楊韶薇說不出話來,她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從來就沒有爬不起來過,只是這次她覺得委屈,無限的委屈……
說到這兒喬君墨猛地襲身上前,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看著她,很是責備的質問︰「上次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心里有什麼委屈你可以跟我說,這次受了這麼大委屈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就這樣一個人躲在房間里自生自滅?」
喬君墨真的是很氣,但更多的還是在氣自己,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過的挫敗感,他說要保護楊韶薇卻讓她一次次的受到傷害,這也就罷了,就在楊韶薇受了委屈的時候寧願自己往肚子里咽也不會跟他說,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嗎?
听到這些話楊韶薇痴痴的看著他,受了委屈跟他說?他是她什麼人啊?
「我的委屈為什麼要告訴你?」楊韶薇突然覺得可笑,「喬君墨,你是我什麼人?我一個人過的好好地,你憑什麼闖進我的生活?你跟傅允茹訂過婚,今年就要結婚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這些話楊韶薇從來就沒有說過,可是這次真的忍不住了,喬君墨說的輕巧,難道她楊韶薇真的就刀槍不入嗎?真的就可以堅強到如同一塊石頭一樣堅硬的毫無疼痛感嗎?
楊韶薇說完房間一片安靜,喬君墨的眸子越來越冷,壓下來像是要肆意籠罩摧毀什麼,直射過楊韶薇的眼底,她絲毫不躲,就是這樣看著他。
「我是你什麼人?」嘴里咀嚼著這句話喬君墨的臉越來越陰沉,忽的他眸間透過一個冷冽,大掌拉過她的小身子猛然將她拉起來,「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你什麼人?」
喬君墨有些粗魯的將她拖下床,楊韶薇一怒︰「喬君墨,你放開我,你要干什麼?」
楊韶薇的話音剛落喬君墨干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病房外走去,楊韶薇掙扎的厲害︰「喬君墨,你放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可對于楊韶薇的掙扎和反抗喬君墨絲毫不理,就是抱著她大步往外走,任由她怎麼鬧。
喬君墨一直抱著楊韶薇走出了醫院直接將她塞進了車里,強制給她系好安全帶後便發動了車子,楊韶薇真是要氣瘋了︰「喬君墨,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喬君墨依舊不說話,車開得飛快,就像是伏貼在地面的一條飛龍,極速的穿越在車輛之間,而喬君墨目不斜視,就是直直的看著前方,對楊韶薇的反抗聲絲毫不理會。
車子最終在民政局的門口停下,看到來這里楊韶薇是真的覺得喬君墨瘋了。
「喬君墨,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喬君墨冷冷的道,「楊韶薇,我早就跟你說過我這輩子非你不娶,當初之所以跟傅允茹訂婚不過是為了安撫我病危的爺爺逢場作戲,哪知這是他們早就設計好的,喬傅兩家還說了口頭協定說是在今年完婚,在遇到你之前跟傅允茹訂婚的事我壓根就沒放心上,如今卻有人拿這件事出來大做文章,真是可笑!」
「你跟傅允茹為什麼會訂婚這與我無關……」
「與你楊韶薇無關,卻跟我的喬太太有關!」喬君墨很強勢的一句,「還有,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覺得你還有退路嗎?我早就說過你沒有退路的,而我也不會給你退路,我要你做我的喬太太你就休想能嫁別人,既然早晚都是我的我為什麼還要等?」
說完喬君墨拉著楊韶薇便進了民政局,絲毫不給楊韶薇說不的機會,這算逼婚嗎?
為什麼她楊韶薇可悲到她的終生大事她自己說了都不算?
民政局好像是他家開的,去了之後都沒有排隊,一切手續都辦得很順利,順利到讓楊韶薇覺得跟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
鋼印落下,當兩本結婚證拿在手里的時候楊韶薇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樣,她就是喬君墨的合法妻子了?
她是喬太太了?
出了民政局之後喬君墨還是將她一路抱上了車,上了車楊韶薇手里的結婚證都被她攥的有些褶皺,直到現在都沒有反應剛才是發生了什麼?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喬太太,對于我跟傅允茹之前的訂婚我會親自出面澄清,還有這次的事件,誰參與了誹謗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喬君墨不容置喙的這麼說,這算是對她的保證。
楊韶薇不說話,她覺得這次她的腦子一定是燒壞了,才會這樣令她排布。
車又開回了醫院,喬君墨依舊抱著她下了車進了病房,期間麥鴻吉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也已經早等在了病房,看到他們回來他很是責備︰「喬君墨,我說你怎麼回事?平時你要怎樣我不管,但她現在是我的病人!她剛醒身體還很虛,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兩人認識這麼久,這時麥鴻吉第一次對喬君墨發脾氣,真是要被他氣死了,今天來查房,卻人不見了,問了護士才知道是喬君墨強行把她帶走了,為此麥鴻吉還狠狠的批評了護士一番。
喬君墨沒有反駁,麥鴻吉也沒有再理他,連忙扶著楊韶薇讓她躺平,忙問︰「現在感覺怎麼樣?哪里有不舒服嗎?」。
而這會兒楊韶薇意識也跟飄飄然一樣,都不知道身體哪里不舒服……——
最近家里有點事,更的少,抱歉了,各位親愛的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