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李他也是不得已……」李有些惴惴,她當然知道木青歌是為她們好,可李歡畢竟是她的,她也一向對李歡是崇敬有加的。即便落到現在這步田地,她也不曾怨過他。現在听木青歌說的重了,她便忍不住想要替李歡辯解幾句。
「我自然知道他是不得已,可是,活在這世上的人,有誰沒有不得已的時候?」木青歌看看李,從隨身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本書遞給她,「我看過了,這石光寨的地勢易守難攻,確實是個好地方。而且,這里的環境也好,山上還有許多珍貴的草藥。我這里有本書,就送給你們吧,或許有用得著的地方。」
李還真是個識字的,接過書一看,上面是一些藥材的辨別、用法、栽培技術的介紹。想到剛才木青歌說山上的環境好,有許多珍貴的藥材,李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木青歌送這書的意思了。
「多謝秦。」李再次大禮參拜,這個時候除了謝,她真是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秦,我們本來對你不懷好意,你卻不僅救了娘的命,還送我們東西。我們真是……請受我一拜。」李歡雖不知道木青歌送的書到底有什麼用,但看到自家娘子的反應,也知道是大有用處了,便也對木青歌行了大禮。
木青歌避開李歡的禮,道︰「救你母親,只是為了自救。贈書是因為和投緣,我對李大哥你沒什麼恩情,你不必如此。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記住我的話,對大嫂好一些便是了。」
「我想明白了,以後正正經經的找事情做,不再干這些殺人越貨的事情了。」李歡忙道,卻又一皺眉頭,「不行,還有一伙人要解決。」
木青歌皺了皺眉頭,李不高興的道︰「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怎麼還這樣?」
「難道忘記了,前幾天京城來的那伙人?要咱們殺了那五個人。」李歡看了看木青歌,還是沒有避諱。
京城來的?殺五個人?木青歌心里一動,現在天氣熱,趕路的人不多。商祺睿他們一行,正好是五個,在路上的時候踫到過。她真的搞不明白商祺睿為什麼會舍棄水路走陸路,要早知道,她就該走水路的,不然哪里用得著在這里吃這些苦?
「你們說的五個人,可是三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一個老年人?他們騎馬,趕往蕪城方向?」木青歌還是忍不住問了。
「是,正是。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是,朋友?」李歡吃驚的反問。
「朋友談不上,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木青歌搖頭,「那幾個人,只一個,便足以解決你們所有人。你們若沒有絕對的把握,最好別出手。當然,如果有把握,最好更加不要出手。因為如果他們出事,你們大概會被株連九族的,一個也別想跑掉。」
「這,這,那些人……不是說是普通商人嗎……」李歡和對視一眼,都驚恐不已。
他們現在不懷疑木青歌的話,所以才對那些人的身份起了懷疑。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听我的勸。」木青歌認真的道,「不過,我想求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秦你盡管講,我們一定做到。」這轉變有點快,李歡還怔著,李忙道。
「如果你們真的有把握殺了他們,請你們不要為難那個年紀最大的老年人,他是我師傅。」木青歌對著李歡和李行了一禮。
李歡夫婦這次完全怔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呢?前面說連朋友都談不上,現在又說里面有自己的師傅。
「秦放心,您的師傅,我們一定不會為難的。」還是李反應的快。
「那便多謝二位了。」木青歌看看外面,「天色不早了,不知道我可以走了嗎?我的朋友還在山下等著,萬一出什麼意外不好。」
「對,對,我馬上送下山。」李歡也回過神來,親自送木青歌下山。李也含淚和木青歌道別。
一路山,李歡都想問那伙人的身份,卻一直沒敢問出口。
到了山下的時候,夏等不及,正和胖子他們起了沖突。
「住手!住手!快住手!」李歡一疊聲的叫著,跑攔住了要拔刀的胖子。
「表弟!」
夏和蘇木茯苓則是急忙跑查看木青歌,看她並無損傷,才放下心來。
李歡又帶著胖子他們,對木青歌再三的道謝並致歉。
夏等人雖然不高興,但好在並無損傷,知道對方畢竟是匪徒,目前這情況下也不好輕易得罪,也就做了罷。
那胖子听說木青歌救了李大娘,「撲通」跪在地上「邦邦邦」磕了三個響頭︰「大哥的娘便是俺的娘,你救了俺娘,便是俺的恩人。以後,要有什麼事,便來找俺,俺一定赴,赴……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怕。」
木青歌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親自扶起胖子︰「你倒是個漢子。不過,救人是我的職責,你不用如此……天色不早了,你們還是先吧。」
李歡听了這話,忙拉著胖子走了。
「此番真是多謝秦了。」莊和莊老爺這才道謝。莊的神色還有些愧疚。明明是他們的錢財惹了禍事,卻要木青歌獨自一人去闖山寨,不過,這也說明木青歌醫術真的高明,莊還是很高興的。
折騰了一晚,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大家也不能在馬路上休息,便收拾收拾又上路了。
「今天真是對不住秦了。」莊慚愧的自言自語。
「哼。」莊老爺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怎麼?你還在懷疑秦?」莊皺眉,不悅的問道。
「哪里就那麼巧了?大半夜的遇上劫匪,劫匪家里還正好有病人,那小子輕而易舉便救了人家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的人。你不覺得巧合的過分了嗎?」。莊老爺也沉著臉道。
「那人家不也什麼都沒要嗎?要真的都是秦安排的,他圖什麼呀?再說了,人家本來不想趕路的,是你非要趕路。他如何知道,怎麼可能提前安排?」
「這便是他們的聰明之處了,定是看出來我心里已經起疑,才假意要投宿,引我趕路。至于他們圖的嘛,我看比你想的要大多了。回到蕪城以後,我一定要報官來剿匪。」
「我看你是魔怔了。」莊搖頭嘆氣,「反正我相信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