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木文翰的事情,木府最近氣氛一直有些壓抑。
再加上木奇為了木青歌,罰了木青萱和木清梧,所以小秦氏和二房嫡妻吳氏都對木青歌很是不喜。
吳氏還好一些,心里不喜,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她和木青歌又接觸的少,倒也相安無事。
小秦氏本就對木青歌不滿,加上這件事,更是沒少找木青歌的麻煩。教唆夏氏和木青璇的事也沒少做,木青歌忙著打探商祺睿和秦媽媽的事情,也沒功夫和她計較,一般都是忍讓了事。
九月二十是老的生辰,雖然木文翰這次沒中解元很是遺憾,但木奇在朝中的威望還在,老的壽辰,道賀的人自然不少。木府是幾個月之前就在開始準備給老過壽了,雖然木府的大權還掌握在老的手里,這壽辰她卻是交給了大房的薛氏去準備。
薛氏便是木青瑤的母親,比起二房吳氏精明,三房小秦氏的潑辣,四房夏氏的溫婉。薛氏真是沒什麼長處,長的普通,性子也木訥,雖然有個不錯的娘家,卻並不得老的喜歡。若不是她是長房長媳,這種事情是怎麼也落不到薛氏頭上的。
薛氏沒什麼主意,木青瑤免不了要幫著籌劃一些,這些年老的壽辰,也還都讓老很滿意。所以,木青瑤這段時間,也沒什麼時間找木青歌。
只在幾天前來過一次,說是商祺睿也要來為老賀壽。知道木青歌和商祺睿相識,特來問問她,可知道商祺睿有什麼喜好或者討厭什麼東西。
木青歌只覺得商祺睿是個陰晴不定的家伙,哪里知道他喜好什麼?只好帶著木青瑤去問木文翰。
木文翰對商祺睿倒是了解,從他喜歡的顏色食物到詩詞歌賦,一一道來。末了,卻猶豫著道︰「這些都是三殿下從前的喜好了,現在可不好說……」
木青瑤忙問為何,木文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是自己的感覺。
木青歌卻是心里有數,商祺睿重活一世,怕很多喜好都有所改變吧?為了怕木青瑤弄巧成拙,木青歌勸道︰「哥哥既然這樣說,想必也是有道理的,三就不要太刻意了吧。」
木青瑤神色復雜的看了木青歌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道︰「我哪里是想刻意討好三殿下?不過是怕惹惱了殿下,為木家招禍罷了。若不是我知道青歌妹妹的為人,听了你剛才這句話,怕是會真的以為你是怕我爭了你的寵。」
木青瑤這話沒頭沒腦的,木青歌臉色微變,木青瑤並不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她這樣說,必定是有原因的。
木文翰也是听出來不對,不高興的道︰「三妹妹這是什麼話?」
「五哥,不是我不信任青歌妹妹,只是外面有傳言,說三殿下來給祖母賀壽,是看的青歌妹妹的面子。」木青瑤頓了頓,又看向木青歌,「青歌妹妹,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這些傳言于你不利,你要小心一些,行事也別太隨性,落人話柄。還要去幫助母親準備祖母的壽宴,就不陪你了。」
木青瑤說完,就離開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木文翰。
「怎麼會有這樣的傳言?」木文翰怒道,「等我找出來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哥哥別生氣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要說什麼隨他們去吧。」木青歌道,心里卻在苦,其實自己還真的身不正。在這個朝代來看,自己和商祺睿的接觸,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男女接觸範圍。
她甚至還看過他光著腿的樣子,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會想起那場景,木青歌對自己無語到極點。
但是,她和商祺睿,在京城里的接觸卻很少,所以那些傳言,定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她最怕的,這件事是商祺睿傳出去的。這樣的話,就說明他對自己的報復,還沒有停止。
木文翰出去幫木青歌打听了,並沒有找到是誰放的傳言,好在,這傳言並不如木青瑤說的那樣厲害,知道的人並不多。
木青歌現在忙的焦頭爛額,也沒空去管那些。
一轉眼,九月二十就到了。
因為商祺睿要來,今年來賀壽的官員比往年都多。木奇一邊接待,卻一邊苦笑。他並不想這麼早就站隊,所以對于商祺睿來賀壽一事,他一點都不高興,但這事他也做不了主。
商祺睿果然來了,穿一身深紫色雨絲錦長衫,腰間綁著一根黃色蟠離紋寬腰帶,腰帶上綴著碧玉的月牙形玉佩,長發一絲不苟的梳起,用羊脂白玉的玉冠束好。不知道是不是上過戰場的關系,明明是很文雅的打扮,卻透出逼人的氣勢,加上他深沉的眼神,沒什麼表情的俊臉。雖然很英俊帥氣,卻也給人巨大的距離感。
商祺睿不僅來了,還帶了皇上的旨意來,眾人自然都要出來參拜。木家人本就不少,加上來參加宴席的賓客,烏泱泱的跪了一大片。
商祺睿宣讀了聖旨,無非是夸贊木奇和木家對朝廷的貢獻,又賞賜了老一些東西。
這樣的榮耀是很難得的,賓客自都艷羨不已,三呼萬歲後,方才起身。
商祺睿示意身後的太監將皇上賞賜的東西抬上來,自然又引起眾人一片贊嘆聲。
這邊木奇和老謝完恩,叫了人將皇上賞賜的東西收起來,正要叫女眷退下,商祺睿卻又上前道︰「老將偌大一個木家管理的如此之好,又在背後支持太傅大人這麼多年,大錦上下都感念老的付出。這里有一串佛珠,是我不久前才得到的,我拿著卻是沒用。听說老理佛,便贈與老吧,祝老福壽綿長,壽比南山。」
眾人一看,那佛珠是紫檀木制成,每一顆珠子上都刻著一尊佛像。只遠遠的看一眼,便能這珠子價值不菲。其實商祺睿送的禮就足夠讓大家羨慕了,東西的價值反而在其次。
老自然也是高興的,又千恩萬謝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