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府,夏氏等人還忐忑不安的等著。只木奇看起來神色安然,他見慣了風浪。對皇上的性子也別旁人了解的多,知道木青歌此番進宮,定然不會是什麼大事。
木青歌只說是皇後請她為柔安公主治病,眾人長松了一口氣,言道能為公主治病,得皇後娘娘信任,那是木青歌的福氣。這次木奇反倒皺了皺眉頭,不管怎麼說,木青歌是他的孫女兒,是商祺睿的未婚妻,讓她去給人治病,雖說是公主,可到底也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難道,皇上對木青歌其實是不喜歡的,只是礙于商祺睿的面子才下了聖旨?暗自想著,等有機會,還是要探探商景帝的口氣,木家的未來,是開不得玩笑的。
回到月影閣,木青歌才坐下來,木青瑤就來了。
「三,有事嗎?」。木青歌換了身素色緞面小襖,卸了珠釵,最近木青瑤來的有點勤了,木青歌心里反倒隱隱有些不安。
「听說你被皇後娘娘的懿旨給召進宮去了,我有些擔心,听說你回來了,便來看看……皇後娘娘沒為難你吧?」木青瑤把玩著青花玲瓏的茶盞,看向素面朝天的木青歌。木青歌自打身體好了以後,越發的漂亮出挑了,即便是不施粉黛,依然會讓人移不開眼。而且,木青歌的美不是那種侵略性很強的美,她的美像她的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卻叫見過的人就忘卻不了。難怪,三皇子會這麼迫不及待的。便請了聖旨來提親。
「皇後娘娘只是讓我去替柔安公主瞧瞧病,公主也是打小便身體不好,皇後娘娘覺得,我可能在這方面有經驗罷。」木青歌自嘲的笑笑,卻木青瑤盯著自己在出神,完全沒听自己說的話,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三,你怎麼了?」
「哦,我沒事。」木青瑤回過神來。有些慌亂的移開眼。隨即又鎮定,重新看向木青歌,「我是看妹妹越發的漂亮了,心里喜歡……以後嫁到三皇子府。那位文妃娘娘可有苦頭吃了。妹妹這模樣。三皇子見了,眼里哪里可能還有別人呢?」
木青歌一愣,木青瑤這番話。听著像是夸獎自己,可听著就覺得特別別扭。
「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木青歌問的有點小心翼翼的,望著木青瑤的眼楮,希望可以看出來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木青瑤一鄂,眼里閃過一絲木青歌看不懂的情緒,很快又笑的甜美︰「妹妹說什麼話呢?我承認,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有些不高興的。可我們畢竟是姐妹,從小到大的的情分,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男人?而且,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我們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好嗎?」。
看著木青瑤完美無缺的笑容,木青歌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岔開了話題︰「好,我都听的。」
木青瑤笑的更甜,頓了頓,有些遲疑的開口道︰「我听說,皇上下個月要選秀女了,是不是真的啊?」
木青歌心頭一跳,之前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商景帝曾說過,不會再選秀女。所以雖然按照三年一度的選秀,今年該是選秀的時間,但實際上沒有人往那方面想過。連木文翰都不知道,可見這件事知道的人有多少,可木青瑤居然也知道了。
「三從哪里听來的這消息?」木青歌沒有掩蓋自己的詫異。
「我……有一個朋友,之前原本說了一門親事,但她不是很願意,現在卻忽然要成親了。我覺得奇怪,便偷偷問了她。他們家在宮里頗有些關系,得了這個消息,知道她的年齡必定要去參選秀女的,不得已才匆匆成親。」木青瑤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妹妹你也知道,皇上都那麼大年紀了……」
說到這里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這些話,到底是大不敬的,不敢隨便宣之于口。木青瑤能跟自己說的如此直白,已經是因為她相信自己了。
木青歌卻從木青瑤的話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木青瑤已經及笄,真是適齡的秀選。更要緊的是,木青瑤到現在還沒有定親。如果皇上選秀,自然少不了京城這些名門望族的女兒。以前木家不和皇家聯姻,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可現在,自己已經要嫁給商祺睿了,按照木奇的性子,他完全有可能為了家族的利益,將木青瑤弄到宮里去。
木青瑤年齡合適,樣貌才情又好,加上身在這樣的家里,皇上斷沒有不要她的理由。
想到這里,木青歌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絕對不能讓木青瑤到宮里去被那個老皇帝糟蹋。
「好,你怎麼還有心情在這里操心你朋友的事?」木青歌情急之下,抓住了木青瑤的手,急切的道。
「怎麼了?」木青瑤看著木青歌緊抓自己的手,有一點奇怪。
「,你應該為自己打算啊。」木青歌急忙道,「皇上下個月就會開始選秀了,到時候這天下適齡的女子,怕都不能自由婚配了。你要抓緊時間,找個婆家,不然,難道要進宮去嗎?」。
「下個月?」木青瑤也是一驚,「妹妹你早知道這件事了?」
「不是,我也是今天才剛剛知道的。我要是早知道了,能不早告訴你想辦法了嗎?」。
「今天才剛剛知道?難道是皇後娘娘或者柔安公主告訴你的?」木青瑤好奇的問道。
「是三殿下告訴我的。」木青歌搖了搖木青瑤的手臂,「我的好,你現在還問這些做什麼?還不趕緊想辦法。」
「我想什麼辦法?」木青瑤自嘲的一笑,將自己的手臂收了回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姻大事,我一個女兒家,怎能插手干預?即便是祖父要將我送進宮去做秀女,我也只能答應,不是嗎?」。
狗屁理論,自己的幸福當然要自己去爭取。木青歌在心里月復誹,卻不敢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怕嚇著了木青瑤。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事在人為,現在大家都還不知道皇上選秀的事情,還有機會。」木青歌斟酌的道,「才情樣貌在京城都是拔尖的,又生長在木家,相信只要願意,多少少年願意娶。只要我們在下個月之前,找戶人家,把親事定下來,皇上也就不能召你進宮了。」
「說的容易,這麼短短幾天的功夫,要定下一門親事,怎麼可能?」木青瑤神色懨懨,看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命運已經不報什麼希望了。
木青歌看的心里著急,忽然想到一個人,急忙道︰「對了,不是有薛嗎?薛仰慕多時,只要松口,相信薛會很樂意的。只要交換了庚帖,送了信物,這親事也就算名正言順了。」
木青歌越說越覺得此法可行︰「也不用大伯母他們出面,只要讓哥哥給薛安遞給信兒,相信薛家自然就會上門了。」
木青瑤看木青歌如此激動,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奇怪︰「薛安?」
「我知道現在還不喜歡薛,可薛人挺不錯的,薛家也是有底蘊的大戶人家,還有薛皇後幫村,薛這次又中了解元,說明也是個有能力的人。這樣的,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夫婿人選,嫁給他怎麼也比進宮做秀女好吧?這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木青歌真心替木青瑤著急,著實把薛安夸獎了一番。不過平心而論,她也的確認為,薛安是個不錯的夫婿人選。
「妹妹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你去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試試?那人再好,你不喜歡,便也是枉然。再說了,那薛安哪里好了?中的那個解元,也不過是運氣好……」木青瑤臉色有些發白,怨恨的話沖口而出。
看到木青歌變了神色,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又頓住。
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姐妹二人都不再開口。
「對不起,我那些話並不是針對你的。只是乍然听到這個消息,想到我以後的命運,心里難受,才慌不擇言,把妹妹當了出氣筒……我們從小就親厚,妹妹你也該知道我的心,當不會生我的氣吧?」還是木青瑤先開口,主動和木青歌道歉。
看著木青瑤疲倦的神色,和眼里殷切的期盼,木青歌也氣不起來,嘆了口氣,道︰「我明白心里不好受,怎麼會和生氣?只是,我的提議都是為了好,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木青瑤站起來,點點頭︰「恩,你不生氣就好……你才從宮里回來,定然也累了,我就不打擾妹妹,先了。」
木青歌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勸,親自送了木青瑤出院子去。
「小姐,這三小姐是不是還因為上次的事情,對小姐心里存有芥蒂啊?」蘇木之前守在門口,對兩人的談話,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去,心里不免著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