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的秀女初選已經結束了,但是因為春閨在即,所以皇上延遲了這些秀女進宮面聖的時間,推到了五月初。
春闈在即,木家一片肅穆,人人行事都顯得格外。之前,人人對木文翰寄予厚望,可秋闈的時候,他卻離解元還又好大一段距離。現在木家眾人心里雖然還是有很大的期望,卻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了。反倒是木青歌很輕松,她,木文翰這次一定可以中狀元。
秋闈結束,木文翰表現的很輕松,木青歌更加有信心了。果然,結果下來之後,木文翰考中了會元。
木家自然人人開心,卻也不敢大肆張揚,畢竟能不能中狀元才是關鍵。
殿試不日便舉行了,木文翰是狀元,柳咸寧中了榜眼,封玉茗二甲第四,而薛安,只中了三甲同進士,排名還比較靠後。
木家再一次被眾人熱議,木文翰一時間更是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選。
鹿鳴宴過後,商祺睿請了木文翰他們一聚。不知出于什麼心態,商祺睿將木青歌也叫上了。
木青歌本無意去,木文翰卻說大家都是,去去也無妨。到了醉美仙居,木青歌才知道,在座的還有一位女子,長的非常明艷動人,是封玉茗的紅顏知己,喚作菲煙。
菲煙和商祺睿木文翰等人明顯不是第一次見面,很熟絡的樣子,對木青歌也很是好奇,問商祺睿︰「這便是救了你幾次性命的女神醫?」
商祺睿也不知為何。特別的開心︰「可不就是她?」
「你可真是個自私的人,什麼好東西都往自己家里藏。」菲煙細長的桃花眼流露出風情無限,笑看商祺睿。
「菲煙,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天底下的好東西,可不都是殿下家里的,怎麼說殿下往家里藏呢?」柳咸寧也跟著湊熱鬧,木青歌目光一轉,這人身為尚書之子,現在又是新晉榜眼,怎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
念頭一閃而過。薛安已經在一旁岔開了話題︰「要我說啊。在這偌大的京城里,也只有青歌妹子才能配得上我們文武雙全的三殿下了……不過,我們的大狀元,都嫁人了。你什麼時候給娶個嫂子進門呢?」
原本以為。薛安這次殿試的結果並不理想。可能會多少有些失落。可他表現的卻最是平常,木青歌並沒有看出來他的失落。甚至,木青歌能感受到。薛安是真心替木文翰幾人高興的。
這樣一看,木青歌在心里徹底的將上次下藥之人是薛安的嫌疑排除掉了。這樣真實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暗地里下毒的人。
不過,這樣一來,便剩下柳咸寧和封玉茗嫌疑最大了。柳咸寧有點故作老成,封玉茗又有自命風流,倒是都有點嫌疑。
木青歌這次之所以答應跟著出來,便是想見見這幾位,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綻。所以,對菲煙這個大美人倒不是很感興趣,反而一直盯著封柳二人瞧。
直到商祺睿都看不下去了,夾了一塊糖醋鯽魚放在木青歌面前的盤子里︰「沒事做就多吃點菜。」
木青歌尷尬的抬頭,封玉茗的眼里有捉狹的笑,柳咸寧臉上也是笑意盈盈,眼底卻是一片深邃,看不懂他到底怎麼想的。木文翰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薛安則是一臉的羨慕,而菲煙,嘴角微揚,看不出來是在嘲諷還是在笑。
木青歌沒有吭聲,低頭吃魚,誰知道因為太著急掩飾,卻被遇刺卡在了喉嚨上。
「啊……」遇刺在喉頭,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難受的木青歌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麼回事?卡住了嗎……」商祺睿一臉緊張的望著木青歌,想要用手替她拍拍後背,又怕效果適得其反,一時間弄的手腳無措,像個無助的孩子。
其他幾人見了這場面,更加無措,七嘴八舌的出各種主意。
木青歌忍著不適,示意商祺睿取了橙子來,將橙皮切小塊,口含慢慢咽下。
直到感覺到喉嚨口的魚刺已經軟化掉,木青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張臉羞的通紅,真是太大意了,居然被魚刺給卡住了。
眾人都看出來木青歌臉紅了,卻只當做她是難受的,根本沒往害羞的方向去想。紛紛安慰木青歌,問她還有哪里難受。
只有菲煙感嘆了一句︰「神醫果然不愧是神醫啊,什麼時候都有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法子。」
商祺睿拉著木青歌站起來︰「不行,還得去醫館再看看。」
「不用了……」木青歌低聲道,想要再坐回去。
「必須去。」商祺睿板起了臉,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木青歌的臉更加的紅了,商祺睿卻不再管她,對著木文翰等人道︰「你們繼續吧,我們先離開了。」
說罷,不等木青歌,拉著她便離開了醉美仙居,弄的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覷。
商祺睿又回頭補充了一句︰「這頓飯記我頭上,你們隨便吃。」
「這樣不好吧?」木青歌不好意思的甩開商祺睿的手。
「為什麼不好,快點去醫館。」商祺睿卻沉著一張臉,不高興的樣子。
莫不是嫌自己太丟了?木青歌心里一堵,低著頭不。
商祺睿拉著木青歌到了醫館,老先生給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
「好了,可以回去了吧?」木青歌情緒低落的道。
「你還想回去?」商祺睿忽然拔高了聲音,態度有些激動。
「你怎麼了?你不是請他們吃飯嗎?你不回去怎麼算你請客?」木青歌不解。
「你真是……你就那麼想回去見他們?」商祺睿鼻子都快氣歪了。
「什麼?」木青歌一愣,這怎麼又是自己想見了?
他們?他們又是誰?
「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封玉茗和柳咸寧瞧,在場的人可都看見了。你可別耍賴,不承認啊。」商祺睿怒氣沖沖的瞪著木青歌。
木青歌心里不知為何,忽然一松,有點好笑。他以為,自己喜歡柳咸寧和封玉茗,所以才盯著他們看?
看到木青歌的笑,商祺睿更覺得扎眼︰「怎麼?後悔了?」
「後悔什麼?」木青歌更加奇怪。
「後悔答應嫁給我啊……」商祺睿聲音有點低。
「你可別忘了,我可沒答應嫁給你,只是皇上下了質疑而已。」木青歌干脆起了逗逗商祺睿的心思,笑眯眯的道。
「你……」商祺睿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你什麼意思?」
「好了,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木青歌無奈的笑,不敢再惹商祺睿,萬一真把他給惹發火了可不好。
「我盯著他們看,只是想找破綻罷了。」木青歌解釋道。
「找破綻?什麼破綻?」這下輪到商祺睿不解了。
「你還記得之前的秋闈考試嗎?我哥哥他們三個都發揮失常,只有薛一鳴驚人,奪得了解元。」木青歌盯著商祺睿,這件事情,她一直覺得,商祺睿是知道一些什麼的,「那個時候,哥哥下了考場回來說,他身體不適,而柳和封也有同樣的癥狀。所以,我一直懷疑,上次秋闈的時候,一定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做了手腳?」商祺睿的神色變了幾變,看著木青歌,「那你最應該懷疑的人,不是薛安嗎?他才是嫌疑最大的啊,你怎麼會懷疑封玉茗和柳咸寧?」
「薛看起來是嫌疑最大,可通過幾次接觸,我覺得,他是個赤誠之人,絕對不會干那種事情。」木青歌頓了頓,「而且,要真是他干的,未免也太明顯了。」
看到木青歌對薛安的評價如此之高,商祺睿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冷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個傻子罷了,什麼赤誠!」
「你說什麼?」木青歌一愣,「你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你那個時候不就說了嗎,解元會是薛的。」
「好了,不管秋闈的時候,有沒有人做手腳。現在,你哥哥不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狀元郎了嗎?你還揪著的事情不放做什麼?」商祺睿急忙岔開話題,顯然不想討論木青歌提出的問題。
「哪里能就這樣算了?他能在秋闈的時候算計哥哥,也會在未來的日子里算計哥哥,這種人,不揪出來實在叫人放心不下。」木青歌憤憤的道。
「那你也不該過了這麼久才來查吧?這個時候能查到什麼?」商祺睿更加不解。
「那個時候,想的是,那人肯定會在春闈的時候再動手腳,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便是想讓他自露馬腳。誰知道,他這一次居然沒動靜了。真不明白,他上次為什麼要那樣做?狀元難道不比解元更值當嗎?」。木青歌也不解,她一直以為,春闈的時候,幕後之後會再次動手,誰知道,一點動靜也沒有。
「可能真的是你想太多了。」商祺睿揉揉木青歌的頭發,嘆息一聲,道,「罷了,你別費神了,我讓你替你去查,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