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看似輕巧,可是卻是一件極其耗費體力和精力的活兒。
下針力氣大的話,會刺痛患者,力氣小的話,穴位又針不滿,每一針的力度,都要拿捏得當,這樣尤其費力。
而且門外那幾個老中醫說的還是真正確的,葉寒的確用的是雷火神針,不僅費力,而且還要動用體內那為數不多的真氣。
葉寒由于身體的緣故,體內的真氣並不多,平日里,使用連續使用真氣下針十分鐘,就基本上耗盡體內真氣。
而今天葉寒已經連續施展二十七次雷火神針。
「葉醫生,要不先休息一下?」薛菲看著面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滿臉的關心。
「不能再等了。」葉寒搖了搖頭︰「等的已經夠久了。」
「可是————」
「不用可~是你,趕緊把她的衣服月兌掉。」葉寒開口吩咐道。
最後一個病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患者。
「好。」薛菲一下子就把這個患者的上衣給扒開,露出了里面一對兒跳躍的小白兔,連臉色都沒有改一下。
其實一開始踫上第一名女患者的時候,薛菲是有些猶豫的,畢竟葉寒是個男人,而且還是處在正血氣方剛的年齡。
由于葉寒所要針灸部位的特殊性,必須要把患者的上衣月兌掉才可以。
所以薛菲怕葉寒會因為**的上身而心神不穩,導致下針失誤。
可是當葉寒眼神清澈,語氣堅定的說了一句︰醫生眼里無男女之後。薛菲就徹底打消了心里了顧慮。
這會兒顯然已經是駕輕就熟。
葉寒把身體里最後一絲力氣都集中在右手上,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三個指頭緊緊的捏住長約兩寸的銀針,依舊是三提三泄。
葉寒的左手也沒有閑著,緊緊的握住右手的手腕,這樣就能避免因為月兌力而顫抖的右手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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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針完最後一名患者,滿頭大汗,走出重癥監護室——確切的來說,是在薛菲的攙扶下,整個身體都靠在這個身上,勉強的走出來的。
薛菲聞著男人身上的汗味,卻並不覺得有一點兒討厭,反而她覺得這會兒葉寒身上有一股子獨特的吸引力,這種感覺是她在大學里和在醫院所見過那麼多人里面,從未感覺到過的。
「怎麼樣?」
「葉寒,怎麼樣?」
葉寒在薛菲的攙扶下,剛一走出重癥監護室,一群人就擁簇,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你們是在問我還是問那些患者?」葉寒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笑容,開口問道。
「呃——都有,那些孩子怎麼樣了?」康永厲雖然說都有,但是這個時候,顯然那些病人的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應該都已經沒事兒了,燒已經退了,呼吸平穩,手腳恢復正常體溫。」這次葉寒沒有說話,扶著他的看到葉寒說話已經非常吃力,便是開口替葉寒給眾人說道。
剛才葉寒針灸十幾個患者之後,薛菲趁著葉寒下針的空檔,已經給那些葉寒剛開始針灸的患者量了體溫,他們都已經退燒了,而手腳冰涼的癥狀也有了明顯的好轉,甚至有些病情輕緩的患者,針灸完當場就醒了。
要知道,原本這些病人可都是昏迷的。
所以她才愈加佩服這個年紀不大,但卻下針如有神的醫生。
以前薛菲還有些瞧不上針灸和按摩這些老古董,所以才會發生在飛機上出聲刁難葉寒那一幕,不過今天的一切,卻是顛覆了她腦海中對于中醫的看法。
原來,下針也可以這麼優雅,中醫治病,也能這麼快。
「他們沒事兒了。」顯然薛菲的話並不具有說服力,康永厲等人還是在等待著葉寒的回答,葉寒只得開口又說了一句,而後想了一下,朝著之前那名老中醫說道︰「天麻五分、女貞子三錢、甘草三分、當歸五錢,文火熬制,熬好之後用稀釋之後的食鹽水做引,喂他們服下,就可以了。」葉寒說了一個方子,而後又開口提醒道︰「鹽要用老鹽巴,不能用含碘的那種袋裝鹽。」
「沒問題。」雖然葉寒說的這個方子很古怪,尤其是用這老鹽巴做引子,更是他以前連听都沒听過,不過因為葉寒先前的表現和雷火神針太過驚艷,這名老中醫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轉身兒朝著中醫科室走去。
雖然他也有心在這兒跟葉寒討教一番關于雷火神針的知識,但是理智和從業將近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這會兒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這些患者剛剛被葉寒針灸完,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輔以中藥的調理,才能保證不再復發。
「好,好,好啊!」
康永厲在剛才扭頭的時候,也是,重癥監護室里面已經有不少患者都是蘇醒。
看著面前的葉寒,連著說了三個好,起初他還對葉寒不是太有信心,這會兒是徹徹底底的信了。
馬田保陰沉著臉色在一旁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麼,抬頭看了一眼眾星捧月般的葉寒,本來想開口說幾句反駁的話,但是心中意念一轉,滿臉笑意的來到葉寒面前,學著康永厲之前那樣,很是用力的拍了拍葉寒的肩膀,笑著贊揚道︰「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看不出來,還真是看不出來,葉醫生年紀輕輕,醫術竟然這麼高明。」
「不過,有志不在年高,葉醫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值得我們甘寧軍區總院學習。」馬田保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其他醫生,以訓誡的口吻說道,而後再次扭過頭,看向葉寒,開口繼續道︰「葉醫生,這次你不僅僅挽回了這二十八名患者的生命,你更是挽回了我們甘寧軍區總院的名譽。」
「剛才你說要試一試的時候,我出聲反對也是為這些患者著想,畢竟,他們經不起折騰了,不過我畢竟也是為了他們的生命安全嘛,還請葉醫生不要太介意,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同樣也代表我們甘寧軍區總院替這二十八名患者和他們的家屬謝謝你!」
馬田保這一番話可謂說的是滿臉正義,就好像救人的不是葉寒,而是他一般,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康永厲回來的時候已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這會兒媒體都在對這件事兒跟蹤報道,到時候救人的葉寒自然會被推出去,現在和他關系搞好的話,到時候他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也能夸自己幾句,八面玲瓏想要把各方人脈關系都把握住的馬田保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道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葉寒滿臉鄙夷的看著滿臉堆笑的馬田保,也不知道在哪兒听過這句話,很順溜的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