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坤怒沖沖的瞪著葉寒,心中無比氣憤,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如果把這群腳盆國的訪問團給惹毛了的話,別說是自己和身邊兒這個領導,就連其他很多相關部門的官員,都會受到牽連。
「葉寒,趕緊停止你這毫無意義的賭注,跟訪問團的小倉君道歉!」劉德坤拉扯了一下葉寒,開口說道。
「道歉?」葉寒一甩手,把劉德坤的手給甩開,冷哼一聲,兩個眼楮中站發出讓劉德坤有些心悸的寒光,惡狠狠的盯著他,開口說道︰「劉主任,你阻止不了我的,我堵上了我身為中醫的尊嚴和我華夏中醫的榮耀,這一次,誰也阻止不了我!」
這一刻的葉寒,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孤狼。
決不妥協。
劉德坤突然被葉寒的這目光和語氣給鎮住了。
確實,他突然想起來,就算前一段,這小子被學校開除解雇,也是周老校長的意思,可是到最後,葉寒還是回到了學校。
這是不是就是說,從某些方面來看,這小子竟然比周老校長背後的能量都大?
想到這里的劉德坤額頭冒出一層冷汗,但是此情此景,他還是要繼續阻止下去,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訪問團回頭投訴的話,這個屎盆子,可是要扣在他頭上的,葉寒被投訴解雇事兒小,自己可是院主任,被開除解雇的話,就太虧了,這半輩子不就白活了麼?
劉德坤滿臉怒容,盯著葉寒,開口質問道︰「身為一個老師,當眾賭博,你知道這會給我們林海醫科大帶來多麼嚴重的負面影響嗎?到時候出了影響誰來承擔?出了責任誰來負責?你嗎?」。劉德坤怒聲說道。
葉寒听到劉德坤的話,心里氣極反笑,這個人,到現在,還想的只是‘責任’問題,這劉德坤,還真是利欲燻心。
「劉主任,我想你前最好要經一下大腦,我們這不是賭博,是賭注,是打賭,是關于我們華夏中醫崛起的賭注。」葉寒毫不退讓的開口說道︰「如果這場賭注,能夠牽動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發揚中醫,為之而努力的話,我就算是輸,也輸的心甘。」
「這還不是賭博嗎?信用卡都掏出來了,一百萬還是兩百萬?這麼多錢,你告訴我不是賭注是什麼?而且你堵住的對象竟然還是我們友好的國際友人,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如果被媒體報道出去的話,你知道這會在國際上給華夏臉上抹多大的黑馬?你想沒想過?你是一個人民教師,你的一舉一動,不僅僅代表的是自己,而是學校,華夏!」劉德坤也是氣急,開口怒聲說道,這一番話,竟然說的是有理有據,一副為了民族大義甘願犧牲一切的模樣。
「我就一升斗小民,代表不了學校,更代表不了整個華夏,我只能代表我自己,我代表我自己和別人打一次賭,我賭中醫會風靡全世界!」葉寒開口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
兩人之間的唇槍舌劍越來越凶險,矛盾激化也是越來越大。
「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你用得著這麼認真,這麼激動嗎?用這麼多錢去做賭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你這麼樂意去做?」劉德坤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就差沒說你有錢沒地方花的話,給我也可以啊。
現在的這些年輕人,思想太幼稚,太偏執了,玻璃心,受不了一點兒打擊。
人家說的話,就讓人家說好了,又長不在自己身上,听听就可以了,能給自己造成什麼影響?
到底是年輕,血氣方剛,沒有過這方面兒的經驗教訓,才會如此執拗。
看著葉寒,劉德坤搖了搖頭,顯然已經給他打上了血氣方剛和執拗無比的標簽。
听到劉德坤的話,葉寒的臉色,一下子拉了下來。
如果說剛才葉寒臉上表情所給人的感覺是憤怒和執拗的話,那麼現在葉寒身上完全被一股黯然和無奈悲涼的氣息所籠罩。
身體里的力量也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抽空了似的,甚至,連雙腿都有些微微發抖。
劉德坤所說的話,都是實話,也是他心里的真實感受,在他最無奈和沒有法子的時候,他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是啊,他們說,就讓他們去說唄,自己听听就算了,跟人家說什麼有關系嗎?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這恐怕是現在所有國人的真實想法吧。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人家說說就說說,也不去在乎了,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他們冷漠,若無其事,反正這些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醒來還有太陽,到了中午還有飯吃,該撈的錢,一分錢都不會落下。
至于那身後的罵名——反正人家罵的是中醫,罵的是華夏而已,又不是指名道姓的罵自己本人,又不擋自己財路,有必要和人家爭個臉紅脖子粗嗎?
再說了。
人家罵的是華夏中醫,又不是罵的自己這個人,就讓他們去罵好了,反正沒人站出來,自己何必要做這個出頭鳥?
可是——
他們不認真,不當真,不反駁,不關心,是因為他們不愛啊——
假如你真心相愛的一個女人,受了別人的辱罵和侮辱,你會做什麼?無動于衷?還是上去和人拼命?
甚至包括在班里的很多學生在內,有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不能理解葉寒身上那股子為了中醫的執拗和偏執究竟是源自何處。
他們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他們沒有經歷。
從記事兒起,就是和中藥和藥方打交道,就算是葉家沒落之後,隱居在雲滇那片深山老林里,由于‘天生陽脈’的特殊體質,葉寒每天早上都要在六點之前起來泡藥浴。
而且,沈老鬼也說了,沒有長達幾年的藥浴治療和潛移默化的壓制,葉寒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在藥浴的治療下,再加上天生陽脈的特殊體質,葉寒又陰差陽錯的習得了雷火神針。
再然後,他就下山,來到林海,為人治病,為人師,教授中醫知識,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中醫息息相關。
甚至可以這麼說,葉寒的一切的一切,都和中醫有著密切而緊密的關系。
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御醫,他的爺爺輩也是醫生,治病救人開藥堂,而到了他的父輩,同樣也是如此,而他自己,現在也是一個中醫。
自己的醫術固然是不錯,到如今為止,葉寒可以毫不謙虛的說,取得過那麼一點兒的成就。
可是這些成就,驕傲和尊嚴還有榮耀,全部都是基于中醫,也源自中醫。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中醫對葉寒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個謀生手段,也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興趣愛好和耳濡目染,而是一個一直伴他成長,和他朝夕相伴的老人,陪他踽踽獨行的前輩。
就如同白破軍說的那樣,小葉子那混球兒隱居了十年,一出來,竟然要去當他女乃女乃個醫生,實在讓人想不通,也猜不透。
可是葉寒就是要如此,他喜歡中醫,他受益于中醫,所以他愛中醫。
他不允許別人詆毀,更不允許別人侮辱他。
**決定思維,像劉德坤這樣的人,只知道葉寒和這些國外交流團打賭會有損學校的名譽,會帶來不好的影響,而且他們認為,這件事兒是個小事兒,沒必要去爭辯,把它搞大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知道,如果任由一個國外訪問團的成員侮辱華夏國的中醫,卻是沒有一個華夏人能站出來反駁,去爭辯,那才是真正的丟臉,那才是真正的丟面兒。
這些東西,他們怎麼就是不懂得呢?
葉寒心里突然有種心碎的感覺,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所守護的,所努力的中醫,竟然是這麼一幫人,就會有一陣無力虛月兌的感覺。
「我覺得,這個有必要,很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葉寒聲音有些低沉和沙啞的開口說道,可見他已經是氣到了極點兒。
葉寒的時候,語速比平常要慢很多,很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嘴巴里蹦出來的,給人以不容置疑的感覺。
「你們可以不在乎,不理會,不喜歡,不關心,但是我在乎。」
「你們可以不理會,不認真,但是總要有人認真。」
「五年,中醫不僅僅是風靡腳盆國,五年,中醫將會風靡世界,這是我的目標,我會努力達成它,這也是我的承諾,對中醫的承諾,如果五年之內,我做不到的話,那我也不配再去用中醫。」
「也許你們會認為我是瘋子,可是這個社會,總是需要一些不拘常規的瘋子,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圍繞著瘋子轉!」
葉寒像一只被激怒的頭狼,雙眼有些泛紅,怒視著劉德坤,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
「你————你你——你這是胡鬧!」劉德坤冷笑著開口說道。
「我沒有胡鬧。」葉寒搖了搖頭,接過身旁唐詩詩遞過來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認為這是胡鬧的話,為了中醫,我願意胡鬧一次。」
「你!!!簡直不可理喻!」劉德坤氣憤的說道。
「劉主任,胡鬧又怎麼了,這就是我們喜歡葉老師的原因,為了中醫,為了華夏,他能站出來,你能麼?」
「就是,是不是個男人,還是院主任呢。」
「葉老師加油,我們挺你,你不要怕,錢不夠的話,我們有!」
「就是,葉老師,我卡里還有二百萬呢,不夠的話,也壓上!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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