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帥，他真的就是雷火神針的傳人嗎，好帥哦，我要給你生孩子可以嗎？」。
「啊，就是他，我去听過他的課呢，很精彩的，不過後來我媽知道我去听中醫，訓了我一頓，後來我就不敢去了。」
「葉老師我們愛你！」
「這位同學，請問你可以豐胸嗎，快點兒給個答復，不行的話好帶著我去找你們葉老師幫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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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磊一看這勢頭，乖乖，場面比剛才西醫學院的人還多，心花怒放的沖了，往人堆前面一站，大聲吆喝道︰「大家排好隊哈，不排隊的取消診斷資格。」
于是那堆積在一起的人群趕緊四散著分開，分成了幾十個線型的隊伍，緩緩的向前面對應著的中醫學生移動著。
柳清風看到這邊兒的情況，眼中厲色閃過，臉色&}.{}陰沉的嚇人。
他原本以為，自己免費‘送藥’這一招就能夠把人群拉攏，把葉寒那邊兒的囂張氣焰給打壓下去，剛才看到自己那邊紅紅火火，葉寒那邊兒卻是冷冷清清的場面，甚至柳清風都一度認為自己一招之敵，已經把葉寒這個小蝦米給KO掉了。
可是現在顯然，並不是這樣，葉寒那邊兒，只是听了他的‘雷火神針’的傳人的名號，就有無數人跑去捧場。
柳清風不傻，他當然知道自己這邊人多是因為都是為了佔小便宜的，可是葉寒那邊兒卻是實實在在的都是被葉寒的名頭給吸引的，而這一點兒，讓他尤為氣憤。
這個人，難道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嗎？
「請問，你們這兒能免費治病嗎？」。
正在柳清風看著葉寒那邊兒發愣的說後，有個人，突然站在他的面前開口說話了，猝不及防的，嚇了柳清風一跳。
柳清風回過神來，看到面前站著的是一個黑黑瘦瘦的男生，男生的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運動服，看起來雖然很破很舊，但是倒是不算太髒，還算整潔，腳上穿著一雙土黃色的帆布跑步鞋子，鞋子估計已經穿了很久了，土黃色已經被洗的看起來成有些發黃的白色了，而且鞋子上面打滿了各種各樣的補丁。
這樣一雙鞋子，即便是那些在工地上干活兒的民工們，估計也不會穿。
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連二十歲都不到，這還是因為歲月和貧苦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跡的緣故，他的實際年齡估計會更年輕，只不過身上的裝扮有些老氣，所以看起來才有些老而已。
這個男生扶著一個年紀有些大的老人，老人看起來有些消瘦，比這個男生更瘦，如果說這個男生是瘦削的話，這個老人直接就是皮包骨頭了，眼神空洞無光，身上的衣服很單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似乎少了那個男生的支撐和攙扶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在地上一般。
呼呼——
一陣寒風吹來，男生雖然冷，但是卻是目光執著的望著柳清風，在等待著他的回復。
而那個老人則是縮了縮身子，他的衣服很單薄，很冷，確實，在這樣的天氣中，穿著一件兒秋衣和根本起不到半點兒御寒保暖作用滿是補丁的薄大褂，確實很冷。
柳清風剛要說話，卻是問道了一股子惡臭的味道。
他是一名西醫學院的學生，解剖尸體，做動物標本什麼的，都做過，可是，他敢拿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發誓，他絕對沒有聞到過這麼難聞的味道。
這味道是什麼味道啊——像是有什麼東西發霉，或者什麼食物放的久了腐爛之後變味兒了一樣——很臭，具體的來說，是惡臭，他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字眼兒來形容這種聞到之後就讓他忍不住想要作嘔的味道。
柳清風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差點兒就要惡心的吐了，他原本想要把這兩個人趕走，可是，現在正是學生們放學的高峰期，這個時候正有無數雙眼楮看著這邊兒呢，他如果這麼做的話，那不是等于赤luoluo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嗎？
剛才還說的義診，這會兒又不給人治了，這不是讓西醫學院名聲掃地麼？
可是治的話，他實在下不去手，因為他兩只手都用來捂鼻子了。
「媽的。」柳清風心中暗罵一聲。
他用手捂住鼻子，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兒？」
柳清風的神情和舉動都被這個男生看在眼里，但是听到柳清風的問話，男生還是眼中光彩一閃，有些木訥的說道︰「他不能吃東西，吃什麼吐什麼，身上沒有力氣，胳膊上有膿瘡——」
說完之後，男生便是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柳清風，等待著他的回答。
「有沒有做過詳細的醫院化驗單？」柳清風听完男生的敘述，感覺自己的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他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問道。
「沒有。」男生聲音有些低沉的開口說道。
他們都窮的連衣服都沒的穿了，哪里還有錢去做檢查，做化驗，做體檢？
醫院？
呵呵，這個詞匯對于他們來說，就像是這都市里的高樓大廈一樣，能看到，卻進不去。
「那先去做個全面檢查吧，然後把檢查單給我，我才能給你們開方子。」柳清風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他覺得再和這倆人繼續待下去，他估計會當場吐出來，那就糗大了，所以柳清風趕緊轉身閃人了。
真是晦氣，竟然會踫到這樣的人，他們難道是從垃圾堆里出來的麼？柳清風連頭都沒回，只怕看到他們再想起那股子惡臭的味道，讓自己把昨天的飯都吐出來。
「龍象，走吧，咱們，你爹沒幾天日子了，沒關系的。」那老人緊緊的拉著男孩的手，聲音雖然有些微弱，似是風中飄搖的燭火，可是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與剛毅。
活了大半輩子，半個腳都踏進棺材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到別人眼中的厭惡？他知道自己的情況，身上的味道，他也聞得到，他也討厭自己，他估計就自己這身味道，就是剁碎了拿去喂牲口，牲口估計都不吃。
所以老人並不怪旁邊學生們異樣的目光和捂住口鼻的舉動。
男生沒有說話，而是同樣目光執著，聲音堅定的扶著老人走到中醫學院義診桌旁的葉寒面前，開口問道︰「請問，你們這兒能免費治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