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帶著沈姿墨和黎秋回到林海之後,葉寒一下飛機,就給商雀打去個,開口問道。
「不太樂觀,我和破虜哥沒有出面,李鐵柱他們現在都被扣押在警局了,店也被封了,賭場現在沒事,不過看樣子,他們早晚會查。」商雀的話不多,簡單的把局勢給交代了一遍,總之就是四個字——不容樂觀!
「他們這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葉寒冷笑著說道。
「如果我們沒辦法自證清白的話,騰龍酒店被查封是難以避免的。」趙破虜想的更遠一些,直達事情的本來面目。
人是在酒店里嗑藥過度死的,這事兒沒跑兒,如果有人想要揪著他們的小辮子,無論怎麼辯解也是沒用的。
這一招,實在是太損了。
「是誰呢?」葉寒努力的思索著。
「怎麼?你在林海得罪了不少人?」黎秋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咖啡,看著葉寒問道。
「有些不是我得罪的。」葉寒無奈的說道。
「那是誰得罪的?」
「老頭子。」葉寒說道。
「哦。」趙破虜點了點頭。「父債子償,這也合理。不過,你的仇人那麼多,被人陷害了連對手是誰都不清楚……」
「如果是那樣的話,不也沒有挑戰性了嗎?」。葉寒笑著說道。
「這麼說————也對。」黎秋點了點頭。
然後從口袋里模出一支鋼筆,然後把手里的《財經》雜志翻到最後一面的空白頁面,說道︰「你在這上面,把有動機做這種事情的人員名單全部都列出來。」
葉寒想了想,接過鋼筆,在雜志上寫出‘司徒家’、‘秦南郡’、‘池佔京’,甚至還有‘司徒雲霆’、‘孫富貴’和‘劉輝’的名字。這些人都是他的懷疑目標。
但是,具體是誰,他還真沒辦法確定。
他人在外地,所知情況實在少之又少。就算想分析論證,也沒有充足的資料可供參考。
黎秋看到葉寒寫出來的一大排名字也有些發愣,說道︰「你當真得罪了這麼多人?」
他以為葉寒最多能夠寫出來三兩個人,沒想到他想也不想就寫出來六個潛在對手。
六個人都有動機,那就證明他們每個人都和他結了仇。而且是不小的仇————這小子到底在林海干了些什麼?他不是去南大讀書嗎?
「還有幾個沒有寫上去。」葉寒說道。「他們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我也有兩個人選。」沈姿墨說道。她從葉寒手里接過鋼筆,在雜志上面寫出‘秦降龍’和‘李有財’兩個人的名字。
葉寒看了沈姿墨一眼,沒有作聲。
要不是已經來了林海,黎秋都想拍**走人。
這小子人不大,得罪的勢力可不小啊。
其它人不說,單是這個李有財,現在可是國內炙手可熱的大享級人物。怎麼連他也有動機陷害他們了?
不過還好黎秋不太了解黑‘道’和地下勢力,否則在他看到秦降龍的名字的時候,估計真會直接拍**走人。
看到黎秋在恍神,葉寒也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是不是有你熟悉的人?李有財算什麼?你被冠上‘實業之王’名號的時候,說不定他在路邊玩泥巴呢——」
「他沒在玩泥巴。」黎秋更正著說道。「那個時候他已經進了岳父的宏大公司,負責宏大地產的樓盤營銷工作。」
「你們認識?」葉寒詫異的問道。
「算是認識。」黎秋說道。「我們同樣是做實業出身,他的能力相當的出眾,有幾個項目我們還產生了競爭——雖然他都失敗了。但是他的智慧手腕都堪稱一流。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後來我去了雲滇老山,他在外面大展鴻圖————他的岳父中風之後,把宏大完全交到了他的手里。公司也在他的手里更上幾個台階,成為現在國內首屈一指的商業集團。看來,那個時候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這麼說來,他是黨。他的根基來自于他的岳父」
「不錯。」黎秋說道。「不然,一個窮小子憑什麼有那麼高的起點?獲得那麼多的機會?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很多,但是,有些人沒有平台展示,有些人得到平台卻得不到信任,得到信任又得不到命運的眷顧————真正能夠站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說到後面,黎秋心有唏噓。
他曾經站在那個最耀眼的位置,接受全世界的膜拜追捧。可是,他卻沒能站到最後。一陣風過,他就被吹落台下。再次攀登,卻發現物是人非,自己已經不再年輕。
歲月不饒人啊。
葉寒這下子明白了。為什麼李有財把他的女兒看的那麼緊。在知道自己和李冰潔關系密切的時候任由他和家人冷落疏遠自己————看來,他這是在擔心自己走了和他同樣的老路啊。
也難怪沈姿墨會把他也寫到有可能的人選之一。
「不過他好像不涉‘黑’啊?他對這騰龍酒店有什麼想法?」葉寒說道。「而且,在他心里————我應該還算不上他的競爭對手吧?」
「或許——」沈姿墨面無表情的說道。「他比你想象的更謹慎一些呢。」
如果李有財更謹慎一些,可以安全奪走葉寒任何一絲絲崛起的機會。
葉寒有了酒店,有了賭場,而這兩者,都可以成為他發家致富的工具,而葉寒的財富,也會迅速的積累。
到時候,李冰潔也許會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她喜歡的人,很強,並不像是他父親說的那樣是個想要入贅騙取財富的小偷。
李有財願意看到這樣的苗頭嗎?
或者說,他一直在看著自己嗎?
當初葉寒在治好李夢雪之後,李有財直接拋出了一億搞一個慈善基金,當初說的好听,什麼為了後代李家的名聲,狗屁的名聲,說白了,還是為了利益,為了錢,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為了讓葉寒遠離他的兩個女兒。
「還是先回去看一看我們的工作人員吧。」葉寒說道。他想的是,至少要先看一看李鐵柱和胡亦菲。
事情發生之後,當初警局的事情發生以後,胡亦菲就辭掉了警局的工作,而後上一次來到迷失部落騰龍酒店之後,她就迷上了這里,也算是給自己找一份事兒干,于是就自告奮勇的說要替葉寒管理一下騰龍酒店,而葉寒自然樂得做一個甩手掌櫃,商雀和趙破虜倆人能鎮得住場子,但是倆人都不懂管理,有胡亦菲在那幫忙,葉寒也放心。
所以騰龍酒店被封,居住在騰龍酒店的李鐵柱和胡亦菲應該是第一時刻知曉。
可是,她連一通都沒來得及打來便被逮捕,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些?難道警察就在門口候著,知道里面有動靜,立即就沖了進去把人全部都制服了?
這中間肯定有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林海市,黃浦分局。
騰龍酒店的位置就座落在黃浦江邊,接到報警,是黃浦分局第一時間出警將騰龍酒店控制查封。
因為黃浦區是林海市最富裕的所在,所以,黃浦分局的辦公大樓也格外的豪華壯觀。
葉寒沈姿墨和黎秋三人坐車趕到黃浦分局時,商雀和趙破虜還有李鐵柱,已經等在警察局候客廳多時。
看到葉寒過來,三人同時起身迎接。
李鐵柱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疲倦,看來熬夜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很難吃消的。他看著葉寒,一臉愧疚的說道︰「事情發生後,胡給我打說了這件事情。我以為這只是他們自己帶來藥粉在里邊玩。騰龍酒店就是有責任,也只是連帶責任,監管不嚴的責任——就讓她先等一等。不用急著給你打。我知道你去了西涼辦事兒。」
「既然事情不大,我想先把關系理順了再說。誰知道那幾個小子作死,竟然說這藥粉是騰龍酒店內部的人提供的————這下子事情可就大了。我找到的人已經沒辦法,胡也被警察局控制————」
葉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說道︰「就算那個時候她給我打,我也還是得給你們倆,麻煩你們在中間幫忙周旋著。」
雖然他一直扯著陸霸王這張虎皮在林海廝混,但是他在林海市的底子還是太薄了。
所以,胡亦菲第一時間不是給葉寒打,而是打給商雀,說明她心里也意識到葉寒的處境。
同樣,那個時候她也認為騰龍酒店就算有責任,也是連帶責任。讓警隊的劉強隊長或者是誰在中間說情,事情大概也不會太大。
沒想到的是,對手遠遠要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凶狠。
不但直截了當的栽贓陷害,甚至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到了騰龍酒店頭上。
原本,葉寒沒有懷疑過秦降龍,可是到場之後,把事情過了一遍,他倒是有點懷疑是秦降龍在背後搞的鬼了。
原本葉寒不懷疑秦降龍的原因是,就算他秦降龍的生意和勢力再大,這賭場和酒店,一年幾個億的利潤進賬,雖然是要拿出一部分來疏通各個‘有關’部門,但是剩下的,也絕對是一塊兒大蛋糕,葉寒認為秦降龍這麼聰明的人,是不會做出這樣自斷臂膀的事情的。
可是,現在,葉寒突然想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