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伊眼神凌厲地盯著眾人,再次開口,語氣咄咄逼人,「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今天交不上的話,晚上統統留下來加班!」
大家怔住了,原本以為她就是一只紙老虎,空有一副官架子,平時做做樣子凶凶他們罷了,沒想到這紙老虎也有硬氣的時候!
剛剛頂嘴的一個個都蔫了,大眼瞪小眼,有個別的接過話來,「組長,您又不知道我們的進度,反正你是站著不腰疼,這些活都歸我們!」
晴伊心里那個恨呀,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分內事,原來她作小職員時,不一樣要听上面的號令,她可從來沒像他們這樣怨天尤人!
她重咳一聲,不自在地道︰「我是該體諒你們,不過你們拿了公司的錢,就該盡本分,做好分內的事,而我,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要督促你們做事當然,如果是非可抗性因素,你們的確難以完成任務,我會幫你們的!」
這話一出,大家無話可說了,都悻悻地離開了,還跟晴伊打保票,前一定完成任務。他們覺得,新組長挺會的,就是太好了,這以後,他們可要好好變現,說不定能討到好處。
時間,晴伊從亞風出來,沒有看見徐煜星。之前他總是來接自己,昨天他們和好了,他怎麼還在生氣嗎?
她正煩躁地踢石頭,听見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轉頭看見羅丞瑜。她挑眉看他,很不願意看見他,「你干嘛?如果還是為了那件事,我們免談!」
羅丞瑜鄙夷地看著她,嗤笑道︰「你以為我還會求你嗎?」。
晴伊疑惑地看著他,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
他笑了一聲,有些狂傲,「我已經和周誠攀上關系了,還用得著你!」
她探尋地看他,「你,就你?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大學都沒考上,成天在外面混日子,你能干什麼!」
羅丞瑜狠狠剜她一眼,不悅地道︰「我都二十了,早就成年了!再說,我今年不是復讀了,而且我現在已經在深大就讀,你就一三流社會的小角色,憑什麼質疑我!」
晴伊有些惋惜,要說羅丞瑜是一個有頭腦又會來事的孩子,他在社會上混,那一套圓滑的處世之道,他肯定很快就能深深領悟,如果沒有誤入歧途,這也無可厚非,不過他年紀尚輕,就如此目中無人,還過早就懂得趨炎附勢,一副市儈相,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輕笑一聲,語氣平淡,讓他听不出喜怒,「羅丞瑜,今天就給你上一課,在你翅膀沒長硬前,不要太狂,免得得罪了人,後患無窮!」
羅丞瑜眼底露出厭惡之色,「羅晴伊,我都不願意跟別人提你我的關系,跟你一個姓,真是恥辱!也怪不得我和霂鯤學長脾氣相投,他也以你為恥!」說完,他憤然離去。
晴伊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背影,她也排斥他們一家,她也不想攀龍附鳳,他這樣,還能顯得自己卓而不凡了不成!只是霂鯤這名听著耳熟,這不是
周誠與秦愛知的寶貝兒子麼!呵,這小子真有一套,居然知道和周霂鯤打好關系,而且他這交際功力十足啊!
晴伊心情不好,沒有直接回家,想約孫菲出來見面,可這家伙重色輕友,和季凌約會去了,還神秘兮兮地告訴她,他們馬上就修成正果了!晴伊有些心酸,明明阿星都向自己求婚了,她還以為自己會比孫菲先一步結婚,沒想到,她要捷足先登了!
晴伊又打給玉蘿,她說自己在醫院,晴伊已經無聊到想睡覺的地步了,也不嫌棄醫院了,就打車了。
來到醫院,晴伊給玉蘿打,才在住院部底下的小花園找到她。玉蘿正坐在亭子里,眯著眼看丁垣昊在不遠處練走路。丁垣昊正在做康復訓練,經過一個多月的調養,腿骨已經長好,現在他可以慢慢試著站起來了。
晴伊心驚地看著丁垣昊剛剛站起來,就差點摔倒,還好他離輪椅不遠,後退了半步,就跌坐在了上面。
晴伊在玉蘿身邊坐下,有些埋怨地道︰「玉蘿,你就這麼看著,忍心讓你哥一個人在哪里挨摔?」
玉蘿撇撇嘴,調侃道︰「喲,心疼了!那你呀,我哥可巴不得吶,他到現在還對你念念不忘吶!」
晴伊瞪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再亂說我不認你這個了!」
玉蘿搖了搖她的胳膊,「我錯了,晴伊姐別怪我,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現在把它封上可好?」說著,她還裝著用針線縫住自己的嘴唇,惹得晴伊哈哈大笑。
「好了,別耍寶了!這麼大了,都快當母親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她其實挺欣慰的,玉蘿的這份純真能在世事紛亂中一直保持著,挺難得的。
玉蘿笑笑,調皮地模了模晴伊的肚子,「晴伊姐,听說你和徐大哥感情發展的不錯,你們也快快結婚,然後要個小孩,你就能體驗當媽媽的快樂了!」她滿臉幸福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晴伊臉上的悲痛。
一道女聲打破了這份溫馨,「玉蘿,和誰聊得」杜佳婉走過來,看見晴伊,臉上的笑明顯僵住,「玉蘿,她怎麼來了?」
晴伊看著她,也是一臉的不自在。她對玉蘿笑笑,站起身欲走,「原來你哥有人照顧,你也有人陪,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玉蘿拉住她的手腕,「晴伊姐,急著走干嘛,婉兒姐沒別的意思」說著,她又沖杜佳婉使眼色,「是吧,婉兒姐!」
杜佳婉淡淡地睨晴伊一眼,「是,我又沒說不歡迎,反正垣昊不是誰都能搶去的,我也不會對某些有心人手軟的!」
晴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以為意地道︰「好啊,你願意玩,我就奉陪,不過今天我沒那興致,告辭!」說完,她沖玉蘿笑笑,轉身離開。
玉蘿沒來得及攔她,挑眉看杜佳婉,埋怨道︰「婉兒姐何必這樣?」
杜佳婉輕笑道︰「我怎麼了?」
「你對她老是充滿敵意。」
杜佳婉好笑地看著她,「我為什麼對她有敵意,你難道不清楚嗎?」。
玉蘿張了張嘴,終究是化為了弧度。
二人沒注意身後,丁垣昊搖著輪椅過來,在二人身後停住,「她怎麼走了,是不願意看到我嗎?」。
二人回頭,看見他有些陰郁的臉色。
杜佳婉紅著眼看他,心里不甘,妒忌,各種情緒都涌了上來,「丁垣昊,我在你身邊照顧你這麼久,就連月子里都陪著你,我有兒子不管,來這里犯賤,換來的就是你對著別的女人悲春傷秋!」
玉蘿拽了拽她的衣袖,勸道︰「婉兒姐,我哥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你得給他點時間」
杜佳婉冷笑道︰「我為他十月懷胎,我為他忍受劇痛,我守著他,陪著他,就希望他能再站起來,這些,還不夠嗎?」。
說完,她負氣離開,大步跑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風吹在臉上,熱熱的,卻讓她覺得刺骨寒冷。
丁垣昊暗自嘆息,示意玉蘿去追她,玉蘿瞪了他一眼,對他挺失望的,可是他是她哥,她還是心疼,再覺得他不地道,也不能不管他。
丁垣昊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嘴角旋起一絲苦笑,自言自語地道︰「我心里,始終只裝得下晴伊,自從遇到她,一切都變了」
他現在,會為得不到的愛執著,不惜用盡一切手段,也要逼她到自己身邊,可最後,他傷了她,也傷了自己,結果卻糟糕透頂。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她,他們再無可能,可心里還是放不下執念,遠遠的望著她,他的心都是痛,可要是連這樣的權利都被剝奪,那他簡直生不如死!
對于杜佳婉,或許種種的怨,那些厭惡,現在也淡了不少,她對他,的確盡心盡力,不像是在裝。可是她的愛,他不想接受,的就是的,他們已經回不去。他的心,已經飛離了她,被一個叫羅晴伊的女人緊緊的綁住,再也逃不開了
季凌和孫菲請了長假,準備提前度蜜月,因為季父的關系,二人婚後的財產要平均分配,就連二人各自管理的企業,也要均分其股份,所以婚後面臨產業問題,手續相當復雜,他們決定先出來放松,再考慮那些頭疼的問題。
他們去了海灘,雨林,沙漠,在非洲的遠古部落生活,和族人們一起跳桑巴舞,圍坐在篝火旁,看著他們跳舞狂歡,听著他們振奮人心的鼓樂聲,偶爾和族長聊幾句,听他訴說他們的故事。他們喜歡這里,這里有激情,有歡樂,有純樸,這里的人們並沒有多麼文明,他們不懂外界的高科技,也不懂勾心斗角的權謀,反而更容易相處。所以,他們想多留一陣,感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其實當初來這里時,季凌擔心孫菲不喜歡,畢竟這里沒有女人們要的浪漫,沒想到,他的她是獨一無二的。她反而討厭過多的浪漫,她覺得那些太假,夢幻也不實際,生活中繁雜的事太多,她要的是實際的快樂,就和當初的他們一樣,孩子氣的玩耍,成天窮開心,就夠了!
玉蘿回去時是季大叔親自接送的,從醫院出來二人都是偷偷模模的,生怕被家里人發現。其實上次產檢,他們被晴伊看見,晴伊看丁垣昊時,不說漏過,所以他們的事早就被丁家人知道了。江燕珠是挺高興的,女兒終于有著落了,不過有丁正楓壓著,她沒敢興風作浪。
半路時,玉蘿突然大喊肚子疼,嚇得季澤連忙掉頭往回開,結果到醫院後,醫生說小兩口太緊張了,玉蘿的預產期還有一個月才到。
季澤攙著玉蘿從電梯里出來,就听見她咯咯笑個不停,側眸看一眼她,無奈地笑笑。
她見他看自己,也偏過頭看他,「看什麼,我笑得很難看嗎?」。
季澤但笑不語,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著涼,剛入秋,天氣詭異得很,要記得根據天氣加減衣服」
他嘮嘮叨叨的模樣,讓她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蛋,好笑地道︰「我們這樣還真像小兩口,你就像嘮嘮叨叨的小丈夫。」
他嘴角一抽,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什麼叫嘮叨的小丈夫,我們倆誰大誰小你不知道!再說了,我們本來就是兩口子!」
她翻翻眼皮,調侃道︰「我們可是假的,當初可是某個大叔一再提醒過我!」
他笑著攬過她的身體,讓她正對著自己,「玉蘿,我們可以辦一個盛大的婚禮,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她咧嘴一笑,欠揍地道︰「大叔,我可還沒同意,我還想再考慮一下,或許以後可以找到更好的!」
季大叔急了,狠狠捏了捏她的臉蛋,咬牙切齒地道︰「我現在是你丈夫,你還要去找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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