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涼的月光傾瀉而下,映在柔軟的草坪上,靜謐而又生機勃勃,一抹嬌小的身影在草坪上細細的尋找著什麼,她那瓷白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焦急,額頭上布著細細的薄汗,那碩大水潤的雙眸一瞬不瞬的在地毯上搜尋著……
「到底掉哪里去了,早知道晚上就不要隨便亂來公園溜達了。」謝依依懊惱地自責著,那條巴西生產的水晶玫瑰吊墜可是爸爸出差特地挑給她的禮物,據說,真正貨真價實水晶能給人帶來能量,所以,她甚是喜歡。
就在她在草堆里模到個硬硬的小東西而開心不已的時候,她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東西在蠕動,她隨意看了一眼,是一雙做工精良的皮鞋,筆挺的西裝褲,他走路的步伐似乎有些不穩,有些載浮載沉的,可能是個喝醉酒的男人吧……
不願意多管閑事的她低下頭繼續查看手里剛抓著的東西,她開心地勾起唇角,是她的水晶項鏈,她終于找到了。
她起身準備回家,卻听到了背後傳來幾聲悶痛的申吟聲,她好奇地看了,這一看竟驚恐得讓她本能的驚呼出聲……
「啊……」她白皙水潤的小臉頃刻間變得慘白,嬌弱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她不敢自己看見的,血,好多血……
「誰?出來!」夏御天低沉的嗓音森冷的絲毫沒有溫度。
謝依依生生吞了幾口吐沫,雙腿抖了抖,她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懼,害怕得起身想要逃離。
「出來,別逼我動手!」冰冷低沉的聲音再次緩慢響起,而這次的聲音森冷中飽含著怒氣。
她渾身顫抖的根本就動彈不得,可是,她卻不敢不听他的話,艱難地抬腳往前走了幾步,緊緊地閉上眼楮不願睜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眼前的男人手臂帶著傷,血正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她沒有勇氣再去看這血腥的一幕,她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周遭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喂,睜開你的眼楮!」夏御天的手臂正在滴著血,可他卻絲毫不在意,把玩著手里的瑞士軍刀,那幽深漆黑的眼眸如千年寒冰,渾身上下都透著懾人心魄的凜然霸氣。看著眼前那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子,那緊緊閉上的眼,那素淨慘白的小臉,他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
女孩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手里的水晶吊墜,關節已經泛白,但是她現在心里卻極度需要水晶帶給她力量,她眼前可是觸目驚心的鮮血和明晃晃的刀啊,她可不想死……
「沒听懂我的話嗎,睜開你的眼楮。」夏御天那冰冷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凌厲得讓人後怕。
謝依依的心微顫了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楮瞄了一眼,又緊緊地閉上。「我……什麼都沒……看見,沒看見……」她怕極了,顫抖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哽咽,男人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讓她惶恐不安。
「你沒看見什麼?」夏御天那陰鷙的眼中劃過一抹邪肆,看著眼楮惶恐不安的小女人問道。
「我沒有看見血……」她順著男人的問話回道,但是話一出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是嗎?」。夏御天冷冷地看著她。
「先生,我……我真的保證我什麼都沒看見,求你放我走吧……」心里的迫切迫使她睜開眼楮看他,卻在看清楚了男人的臉後,不禁在心里暗嘆造物神竟然如此巧奪天工,世上竟有這樣帥氣的男人!
他有一張輪廓分明、剛毅峻拔的臉,絕美俊逸透著野性的狂傲,深邃的眼眸冷銳幽深,仿佛能穿透一切,薄亦的嘴唇微微上揚一下,只是一瞬,她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忘記了恐慌……
「看夠了嗎?」。就在女孩那水漾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時,他邪魅的問道。
「啊?」回過神的她那瓷白的小臉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她沒事盯著他看干嘛,怎麼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
「你叫什麼名字?」他目光陰鷙打量著女孩,冷冷的質問道
「謝……依依……」她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
「想走是嗎?」。
「恩……」她輕柔的應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想離開,就按我說的做!」男人那冷鷙的眼中劃過一抹隱忍的疼痛,流血的手臂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好……」听到能離開,謝依依重重的點著頭,雖然不知道他要她做什麼,但是能離開就行。
他坐到一旁的長椅上,冷冷的對著謝依依命令道︰「過來!」
謝依依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楚楚可憐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太危險,她必須鎮靜,才能離開。
他蹙著冷眼的看著她說︰「看見我流血了應該知道我要你買什麼吧,照我說的把事辦好了,你就能走!」
她點點頭,踉蹌的走,顫抖不已地拿走椅子上的錢,快速地跑開。
她一口氣跑到了不遠處的藥店,看見里面三兩的人群她似重新獲得了呼吸般,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白皙的小手扶著玻璃門穩住身子,玻璃門上那冰涼的觸感和她手上的溫度是一樣的冰冷……
「,請問您需要什麼?」店員熱情地上來招呼她。
「外面有……」當她想開口向店員呼救時,腦中卻浮現出那個男人手臂上觸目驚心的鮮紅血液慢慢滴落在地的情景,那一定很痛吧,如果不管他,他會出事……
「沒事了……需要什麼我自己拿吧,謝謝。」那樣的痛苦終究讓她于心不忍,她趕緊買了一些急救用的醫療藥品,火速趕往公園。
他用手捂著流血的手臂,靜靜地看著夜空,雙目凌厲似箭,今天他所受的傷害他會加倍還回的……
「先生,我買回來了……」謝依依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自顧地坐到了他旁邊,拿出袋子里的東西,「我先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吧。」
她用手輕輕地抓起他的手臂,想用剪刀剪開被血染紅的衣衫袖子,正處于迷思狀態的夏御天下意識地反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他不喜歡任何人接觸自己!
「啊……」她吃痛地低吟一聲,那素淨的小臉上帶著憤怒。「喂,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心,我要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剛才早都跑掉了,何苦自討沒趣回來找你受你的氣……」
「你敢跑試試……」夏御天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鷹隼般的眼眸中迸發出幽幽的寒光滿是威脅。
「笑話,我為什麼不敢跑!」謝依依忍著疼痛直視著男人那幽深的眼鎮定的說著,先前的驚慌已然平復,腦子也恢復了轉動,倔強的性格顯現無遺,她沒有理由必須听他的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嘴角噙著邪惡的笑痕,似乎是听到她講了多麼可笑的事情。
「廢話,我說了什麼用不著你提醒。」她一用力當真甩開了他鉗制的手,拿起剪刀開始剪他的襯衫袖子。
也許真的是累了,他沒再反抗,任由她處理他的傷口。
他的血有些凝固地貼在了襯袖上,謝依依不敢用力,輕輕地拿棉簽佔著酒精輕輕的擦拭他流血的傷口。
酒精的刺激令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緊抿著唇隱忍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沾濕了他額前的碎發。
「是不是很痛?」她縮了縮手,緊張地問。
「繼續……」他咬緊牙關說道。
看著他隱忍有些慘白的臉,她嚇壞了,眼中飄著迷蒙的水霧。「我輕點弄,如果疼你就說。」
這次她更加翼翼的擦拭她的傷口,一發現他表情有些變化,她會停下,輕輕地對著傷口呼呼氣,似乎這樣就能緩解他的疼痛般。
看著她那一副全神貫注替自己療傷的樣子,清澈的大眼中閃著晶瑩的東西,他悠然的神色飄上了一抹感動,他居然也有人關心?
極近的距離,他這才仔細地觀察她,一身簡單的襯衫牛仔褲,如此普通的穿著,卻掩蓋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飽滿的豐盈,縴細的腰身,修長勻稱的長腿,精致的臉龐未施粉黛,白皙細滑的皮膚吹彈可破,特別是那雙碩大水潤的雙眸簡單而清澈,她的身上飄散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那幽香讓他的痛意逐漸消淡。
藥水上好後,她快速的用紗布將傷口纏了起來,待一切處理完畢,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看著包扎好的傷口,他淡淡地問出口︰「學過?」
「啊?什麼?」收拾東西的謝依依不明所以,抬頭看了他一眼後才明白過來。「在學校學過緊急護理措施,沒想到今天用上了,算你走運。」
收拾完畢她將袋子放到他旁邊起身說道︰「注意傷口別踫到水,我走了。」
「我準你走了嗎?」。夏御天眉峰冷厲的揚起。
她剜了他一眼,淡漠地說道︰「我走不走都輪不到你的許可,我也只是出于禮貌和你一聲。」
不想再和他爭辯什麼,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夏御天靜靜的凝視著她縴細的身影遠去,唇角微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和他對峙的人,有趣!
再次仰望夜空,他點燃了一只煙,那絲絲縈繞的煙霧緩緩的吐出,生冷陰暗的臉龐毫無任何表情,似乎某一種好玩的游戲在他的心里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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