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這個男人拎了一堆的東西回來,謝依依盯著他手上的袋子,聞著那散發出來的香味,她的肚子又不爭氣的開始鬼叫起來,她的臉一下變得紅紅的,尷尬地一笑,又低下了頭。
不過,他這個架勢會不會太夸張了,他以為他在喂豬嗎,她怎麼可能會吃完這麼多東西啊!
宋以翔將病床搖起,把她安置好,然後在她身邊落坐,把菜擺好在小小的桌子上,開始為她殷勤的布菜,一下子便把她眼前的盤子弄滿了。
只是,看著桌上略顯清淡的食物,白菜、雞蛋、大豆、煎魚,瞬間露出一臉的苦相。「餓了一天了,能不能不要吃粥啊!」
「你現在不是受傷了嗎?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粥吧,等你病好了我再請你去吃喜歡的東西,好不?」宋以翔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謝依依。
「可是我就是想吃肉……」她可沒忘記上次生病那段時間,天天喝粥,已經把她郁悶得不行了,這次她可不想再讓她的胃受折磨了。
「乖,吃些清淡的輕輕腸胃,涼了就沒味了。」說著宋以翔把粥端到她面前。「我喂你吃!」
「不要!」謝依依搖頭,「我真的不喜歡!」說著她動了動身子想躺下,卻不牽動傷口,疼得她吸了口涼氣。
「依依,別別動,醫生說你亂動會牽動傷口,」他將碗擱在桌上,急忙起身掀開了謝依依身上的被子和遮蓋住腰傷部位的衣服一側,想看看她傷口情況。
「啊——」謝依依驚呼一聲,宋以翔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把被子又蓋上,尷尬地回過頭,他的聲音變得結巴起來。「我……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謝依依見他那緊張地模樣,有些好笑,知道他是無意,也知道他是緊張自己才心急成這樣的,她不怪他。不過,按常理說,像他這種豪門貴族,見過的漂亮女人多得是,怎麼堂堂風雲人物宋以翔居然因為這個事情尷尬到結巴了,還真的是太搞笑。
忍不住調皮的性子,她掩嘴笑了笑︰「宋少爺,身材還能入你的眼吧?」
宋以翔嘴唇上揚,沒想到她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那他也好心情地配合她玩玩。「嘖嘖,女人長成你這樣的身材,這水桶腰上一圈圈的肉,你還能這麼厚臉皮的存活,真是不容易啊。」
「討厭!」盡管知道他是開玩笑,可听完後她不舒服了,生氣得將頭扭到一旁。
「哈哈……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小氣鬼。」雖然剛才只有那麼驚鴻一瞥,但他不可否認,謝依依的身材的確不錯,凹凸有致,絕對算得上一尤物。
「我哪里小氣了……」謝依依嘟著嘴說著。
「那是我小氣好吧,都是我的錯!」宋以翔好脾氣地陪著笑臉,重新又端起碗,舀了一口粥放在她嘴邊。「你再不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怕是連和我吵架的力氣都沒了,來,我來喂你吧!」
謝依依腦海中忽然出現夏御天那張冷漠的臉,心里劃過酸楚,如果他也能像宋以翔一樣的對她就好了。
還是不習慣讓別人這樣伺候她,她伸出手,沖著宋以翔微笑︰「我還不至于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我自己可以吃的!」
「好吧,別弄到傷口。」看見她願意吃粥,宋以翔自是開心,順著她的意將手里的碗遞給她。
吃了幾口粥,她發覺味道確實不錯,東西美味極了,她一口接一口吃著,還動起了筷子夾著桌上的菜就著吃了起來。
「慢點吃,別噎著了。」輕身坐到她身旁,宋以翔目光溫暖而柔和,聲音透著體貼。
「宋以翔,你買的這個味道真不錯,比我們家里佣人做的好很多呢。」謝依依狼吞虎咽著,連連贊不絕口。
宋以翔淺笑,他就知道生病的人看著那些清湯淡水的食物會沒食欲,但是又怕葷食對她的傷口恢復有影響,也只好讓他們家高級酒店的廚師給她搭配了營養餐,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他慶幸他們家廚師的手藝還能征服這個挑嘴的謝依依的胃,喜歡烹飪的女人做菜給她吃可真心不能馬虎,不然給她留下壞印象,他可傷不起,盡管他是有些卑鄙的找下屬去調查了她的背景,不過,他也是希望能多了解她。
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盡管她極力地微笑著,可是眼里卻帶著那麼一絲感傷,很美,卻是那樣嬌弱無骨的美。
宋以翔看在眼里,心疼的感覺溢滿胸腔,他笑,沒想到才僅僅幾天,他宋以翔竟然還能這麼的去喜歡一個女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喜歡待在她的身邊照顧她,那樣的不顧一切,這就是所謂的淪陷吧!
不過,他願意這麼一直淪陷下去……
高級的專屬包廂里,夏御天優雅的靠在沙發里,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握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細細品嘗著里面紅色的液體,即使房間里有些許迷離灰暗,卻也遮擋不住他邪魅俊美的五官,漆黑的眸子如千年寒冰,渾身上下都透著懾人心魄的凜然霸氣。
夏漠拿著手中的資料,職業化的語速流暢地報告著今天查到的最新消息。
語畢,他將手中的資料放到夏御天面前,低垂著頭退到一旁。
夏漠負責組織里一切的情報工作,也幫夏御天打理著各種生意往來,別看他戴著斯文的金邊眼鏡,儒雅的臉上時常掛著微笑,做事果斷沉穩、雷厲風行,也很狠絕,可謂是才貌雙全的一名猛將。
許久,夏御天依然沉默不語,握著杯子的手指漸漸收緊,玄黑色的眸子森嚴冷寂,空氣稀薄得讓人無法呼吸。
夏漠微微蹙眉,與身旁的夏錦對視了一眼,又相繼低下頭。
夏御天的心思深沉得如黑夜,捉模不定、深邃難料,只要是他想要的、看中的,傾盡一切都非要擒到手不可,誰都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擁有著一股奇特的氣韻,那種令人屏息的專斷與霸氣深深地把人折服。
「我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少一股都不行。」良久,他終于開口,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
「御少,戚老頭吃定我們需要這塊地,故意提出了一堆不合理的要求,如果我們真的買下,怕是……」夏漠朝他微鞠一躬,翼翼地望著那張陰郁的臉說道。
夏御天邪魅的揚起一抹冷笑。「無所謂,答應他所有要求,不過,提醒他一句,拿到這麼多好處前最好仔細想想,會不會有某個人因此而喪命!」
夏漠不明白老大話中的用意,俊臉因他的話頓時繃緊。
「照我說的做就是。」冰冷而帶有磁性的聲音,簡單的冒出幾個字,那雙如鷹般恐怖黑暗的雙眼炯炯有神,似乎早已將所有事掌握其中。
「是,我立刻去辦。」夏漠點點頭,快速離去。
夏御天疲憊地揉了揉眉心,繼續翻動桌上的其它文件,英挺的眉尖又微微蹙起,狹長的眸子深邃幽暗,不辨悲喜。
不適時的鈴聲響起,他眉頭蹙得更緊,俊臉升起一抹不悅,直接按下了通話鍵。「說。」
「御少,那天襲擊謝的人,他要見您……」
伸手點了一根煙,緩緩地吞吐著煙霧,隔著白霧繚繞,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你去準備吧。」
掛了,他又揉了揉眉心,心里頓時涌上一股煩悶,沒了喝酒的心情,他優雅地起身,拿起掛在沙發背上的西裝外套,在保鏢們的簇擁下大步從專屬通道離開了夜影。
深夜,夜涼如水。
一輛藍色的蘭博基尼以穩健的速度精準的停在了一間不大的公寓前。
夏漠開車緊跟其後,停下後對門口的手下招手。「怎麼樣了?」
「漠哥,他還是不老實,我們的人在里面正教訓他呢。」手下恭敬地匯報著。
「知道了,你去守著吧。」夏漠沖他揮手,然後下了車,走到夏御天的車前,低下頭對他說︰「御少,他還挺硬,還是不願意招供出實情。」
「嗯。」他下了車,雙手插入褲袋,對四周環視了一下,啟口︰「人呢?」
「在套房里面呢。」夏漠走到他身邊,指了指公寓一旁的位置。
一行人走進公寓,在一間高級套房前站住,他們能清晰地听見套房內傳來的皮鞭聲和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門口的手下恭敬地朝夏御天鞠躬後,打開了門。
房內的景象慘不忍睹,那個領頭大哥被打的遍體鱗傷,有的地方衣服綻開了花,**在外的地方都有一條一條的淤痕。感覺上有些奄奄一息。
夏漠走他身邊,粗魯的揪起他的頭,將他硬拽拖到夏御天腳下,狠狠的讓他跪在夏御天面前。
「御少,這個男人是青幫的人,他大哥是鐵面……」夏漠朝他解釋著。
他淡淡地瞥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一眼,明明只是一個極淡的眼神,可是一旁的夏漠卻感到了無比的寒意,熟悉他的人知道,這個時候他已經在發怒了。
良久,他啟口︰「夏漠,該讓某些人長長記性……」
夏漠立即心領神會。「御少,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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