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謝依依抬著惺忪疲憊的眼從包里翻出鑰匙打開門,剛走進屋,座機便響了起來,她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接起電話︰「喂,你好。」
「你好,請問你認識張岳明嗎?」。對方禮貌地問著。
「嗯,認識啊,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謝依依愣了愣,隨口應答著,疑惑這個時間怎麼還會有人打電話來家里問起岳明伯伯。
電話中的男人直接自報身份說道︰「你好,我是警察,張岳明開車意外將一個撞成了重傷,我們希望你能警局一趟。」
「怎麼會呢,昨天我還和他通過電話的,怎麼今天突然就變成這樣了……」謝依依的手顫抖得差點沒把听筒摔在地上,不相信那人說的一切。
「小姐,你別激動,」听筒那邊的人安撫了下她的情緒,繼續說道,「張岳明是因為疲勞駕駛才`.``導致了這場車禍,對方的家人說要告他,出了這樣的事情,也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謝依依不敢置信地驚在原地。「怎麼會這麼嚴重的……」
「我們現在在做進一步的調查,詳細情況請你們到警局來了解吧。」警察對此也感到無可奈何,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
掛了電話,她緊張地拿起鑰匙和錢包,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去警局
慌慌張張地進了警局,謝依依急忙拉住一個警察問道︰「警官,我是張岳明的家屬,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位小姐,你先別急,我去找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你們先到那邊房間坐一下吧。」警官見她有些慌亂,趕忙安撫她,指著旁邊的小房間說著。
「好,謝謝。」謝依依心里極度不安,可是她現在必須冷靜,否則,她更不知道如何去處理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這位小姐,處理這件案子的警官就坐在靠近角落的那個位置,你找他吧。」好心的警官指了指不遠處角落的地方對謝依依說道。
謝依依看了看,點頭和他致謝,然後走了進去,站在那個警察面前,焦急地問道︰「你好,這位警官,我是張岳明的家屬。」
「哦,你來了,請坐。」警察從一旁拿過一張椅子,「我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小于。」
「于警官,請問岳明伯伯他現在怎麼樣了?」謝依依盯著警察瞧,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事,臉色看上去相當難看。
警察將手上的一份文件推到她的面前,臉色凝重地告訴他們說︰「謝小姐,張先生的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次的事故,是因為楚先生疲勞駕駛,擅闖紅燈,結果將左側正常行駛車輛的一位小姐撞成重傷,所以,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我們已經將他拘留了!」
听到這令人難以接受的結果,謝依依只覺整個人都癱了,腦子發出轟轟的聲響。「不會的……這不是事實……警官,你查清楚了嗎!」
「謝小姐,發生這種意外誰也不想,但是我們已經確確實實地調查清楚了。」警察很堅定地說道。
謝依依眉頭緊皺著眉地看著他,她實在無法相信。「這不可能的……」
「謝小姐,張岳明疲勞駕駛這本身已經構成犯罪,再加上現在他撞傷了人,對方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他的家人已經請了律師,說要告他,恐怕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應付接下來的一切事情了!」于警員看著她這樣子,很是無奈地提醒著。
「怎麼會呢,那岳明伯伯要怎麼辦?」雖然,她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還是很希望能從警察嘴里獲得哪怕是一點希望,只要能夠幫助他一點都好。「于警官,你看我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岳明伯伯的嗎?」。
警察搖搖頭說道︰「恐怕會有難度,對方已經放出了話,一定要告你父親,你們最好還是想辦法請個律師吧,不過牢獄之災可能避免不了了。」
「不,你騙人的!」楊曉月突然站在了警察的面前,用手指著警察大吼起來。「我看你們根本就沒用心調查就想敷衍了事的結案,你們肯定是在冤枉我。」
謝依依轉身,這才了站在她身後的楊曉月,她起身,上前扶住楊曉月。「伯母,你怎麼來了?」
「這位女士,請你冷靜點,這是我們清楚調查得出的結果,也希望你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了。」警察站起來,態度謙和楊曉月解釋著。
「我沒有,無理取鬧的是你們,這肯定是你們莫須有的誣陷!」楊曉月根本無法接受,她的怎麼可能就這樣被定義成了肇事者!
「伯母,你別這樣——」謝依依站起來輕撫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可是她的心也極度地煩躁著,這樣的事實,叫誰能接受得了啊!
「不管你怎麼爭辯,這案子已經調查清楚了,如果你沒有其他的問題請你回家去吧。」警察看著她這樣子也很同情,可是,意外已經發生了,誰都無可奈何啊。
楊曉月見警察要走,她急得沖上前一把抓住他。「我不管,你再重新調查一遍,不然我就去投訴你辦事不利,潦草結案,致我們老百姓的安危不顧。」
「這位大嬸,請你別再胡鬧了,快吧,否則我真的會告你妨礙司法公正。」于警官有些生氣,不過,看她現在如此傷心,他也不願傷害她。「來人啊,快帶她們出去吧。」
外面的人听見喊聲,趕忙進來幫忙。
楊曉月徹底的崩潰了,她開始破口大罵。「你們這些混蛋警察……查案全是敷衍了事,隨便做樣子給老百姓看看就算了事了,告訴你們,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投訴你們…」
「伯母,你別這樣!」謝依依看著已經崩潰的楊曉月,內心更加地抽痛,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快把她拉出去啊……」于警官氣得大喊,兩名警察一下上前拉住楊曉月的胳膊,將她拉出門外。
「別…別傷害她!」謝依依抽泣著緊跟上前,拉著他們的衣袖,試圖拉開他們。
「別踫我……你們這些混蛋……」直到她被拉到警察局的大門前,楊曉月還一直在咒罵著。
其中一名警察將她架出門口後,看她絕望的神情,不忍傷害她,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這位大嬸,事情發生了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查出來是你們的錯,你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得接受,來警局鬧什麼事,你在這樣無理取鬧,詆毀我們有什麼用,與其這樣,你還不如想想以後要怎麼替你處理這些事情吧。」
說完,他們便進去了。
警察的話無疑又是一盆冷水,頓時讓楊曉月又滑落到一個寒冷的深穴里,避無可避。
白花花的陽光張狂得似乎曬昏了她的神智,她無助地癱坐到地上,目光呆滯,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為什麼總是要有這麼多災難?為什麼他們就不能過正常的生活?一個接一個的折磨,總是這麼永無止境,究竟他們做錯了什麼……
謝依依跑出來,看著她整個人都虛月兌地癱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心里一陣疼。「伯母,你沒事吧?」
她使勁地扶起她,可是怎麼都拉不動她。
「伯母,你別這樣,總會有辦法能解決問題的。」她顫抖地上前抱住楊曉月,安慰著她。
「依依啊,為什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楊曉月抓著她的胳膊顫抖地晃動著。「我該怎麼辦啊……」
謝依依哽住哭泣的酸楚,咬緊牙齦用力將她扶起。「伯母,別傷心了,岳明伯伯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楊曉月不語,完全地沉靜在悲痛中。
她無奈地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扶著她坐進車里,她現在需要休息,不然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回到張岳明的家,她攙扶著楊曉月上了樓進了屋,此刻她似乎像個沒了心智的人一樣,她掙月兌開謝依依的手,晃晃蕩蕩地和游魂般走進臥室。
謝依依著急地緊跟在她後面,心里不住地害怕起來,一直不斷地摩挲著她的手,試圖給她溫暖。「伯母,你別這樣,振作些好嗎……」
可是,她仍是不語。眼神空洞,一句話也不說地躺臥在父親的藤椅上,好像張岳明的氣息仿佛沾附在這張散發著淡淡清香冷溫的古老藤椅中。
一陣陣的酸楚一下襲來,楊曉月只覺眼楮一片溫熱,淚水又洶涌地流了下來,她崩潰地狂叫吶喊起來,卻連自己也不知道在喊些什麼,聲嘶力竭的哭泣聲顯得破碎而慌亂。
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謝依依的心更加的痛,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出聲。
她好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無能,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她都無法去解決呢,一件兩件都是這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發生,自己卻毫無能力去幫助他們,她真討厭這樣的自己,她恨自己的愚笨。
知道一定是工作的事情困擾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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