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涼風習習。
顧城裹緊了衣服,感覺有些冷。
在他的身側,是駱千軍跟林致遠。
氣氛很沉默,就如同眼前這黝黑的夜色。
「說話。」顧城道︰「不然我還以為自己在趕尸。」
駱千軍立刻說道︰「你讓我說什麼?你想要听什麼?是安慰還是嘲諷,是鼓勵還是奚落?你說,我都講給你听。」
顧城微笑︰「何必呢?我又沒有得罪你。」
「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嗎?讓你要冷靜要冷靜,可是你做了什麼?直接得罪皇甫零對你有什麼好處。」駱千軍氣呼呼的說道︰「我真想要將你腦子給掰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顧城嚴肅的說道︰「腦仁啊,不然還能是什麼。」
「你!」駱千軍氣得很想要暴揍這家伙一頓,前——提是顧城不能夠還手。
因為他打不過。
林致遠說道︰「其實顧城做的沒錯。」
「喂,有沒有搞錯啊,你就別添亂了行不行?他今晚上能夠活著出來已經是奇跡了,你且看著吧,,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就會廣為流傳。顧城就是那個當之無愧的笑話。」
顧城不開心︰「干什麼呢?我怎麼就成為笑話了。」
林致遠說道︰「皇甫零是什麼想法我不知道,或許他只是覺得好玩,又或許他是真的想要教訓教訓顧城。但是不管他想要做什麼,顧城的態度都是關鍵。如果這次退讓了,以後呢?你想過沒有。」
駱千軍的態度軟化了下來︰「但是明明有更好的辦法,為什麼非得要對著干?」
顧城冷笑︰「更好的辦法?什麼辦法,讓我對這個男人俯首稱臣嗎?對不起,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沒錯,他的實力強過我,如果今晚他真的想要揍我一頓,我也只能夠受著。但是只要他殺不死我,那我絕對不會屈服。」
駱千軍長嘆一聲︰「皇甫零的實力更強了,或許只有儒聖才能夠對付他吧。顧城,你不要埋怨我,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管了。也管不了。」
顧城拍了拍駱千軍的肩膀︰「你今晚上的態度已經是對我最好的支持,其他的話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想要讓你牽扯進來。」
「走了。」駱千軍說道,然後大踏步的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林致遠伸了個懶腰︰「我也得走了,過段時間要出去執行任務。」
「謝謝。」顧城說道。
「別謝我,是爺爺的意思。皇甫零回國時候爺爺就猜到,你跟他之間必定會有一場爭斗,因為有人想要看到這樣的畫面。皇甫零是個驕傲到骨子里的人,風翼寒一直都在模仿他,可是模仿的不像。總之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我們林家的態度已經做出來的,要不要爭,怎麼爭,那就是你的事啦。」
顧城說道︰「我有個困惑,你幫我分析分析。」
林致遠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皇甫零不至于回國就關注到我,駱聰在他的眼中也不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喝酒的時候能夠看出來——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推薦駱聰來爭這個位置的?」顧城說道。
林致遠皺了皺眉︰「京城看你不爽的人很多,想要給你使絆子的人更多。除此之外,還有對你顧家不滿的人,這些勢力藏在暗處,隨便出來一個都可能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顧城,低調吧。你這段時間太高調了。」
「我了個大槽,高調?你居然說我高調?我做了什麼了就高調啦。明明就已經卑微到了塵埃里面,你居然說我高調——這不是罵人麼?」顧城不滿的說道。
林致遠哈哈大笑︰「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個世界好人多,壞人更多,尤其是在京城這口大染缸里面,要提防的冷槍暗箭太多了。不管你強大到什麼程度,也依然會有不怕死的人跳出來跟你作對,你是殺不完的。」
然後林致遠走了,就跟他來的時候一樣瀟灑。
顧城在路邊找了個長條椅坐下,點燃香煙陷入了思考當中。
在街道的另外一頭,風翼寒跟駱聰並肩而立。
「放心去爭吧,皇甫兄支持你,那我肯定也是支持你的。」風翼寒說道。
「有風兄這句話,我心里踏實多了。」駱聰說道︰「今晚上的羞辱,我一定會百倍的還給他。」
風翼寒心道,你今晚上那點事情算得上是羞辱?老子的臉都快要被顧城給抽腫了好嗎?也不知道是誰出了這樣一個主意,簡直太妙。不需要我動手就能夠讓顧城焦頭爛額,真是妙極妙極啊。
兩個人在街角分手,各自鑽入了一輛黑色轎車。
顧城依然如同石雕一樣坐在長條椅上,香煙已經燃盡,長長的煙灰懸掛在了過濾嘴上,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
「為什麼一定要抽煙呢?」
陸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顧城的面前,雙手環抱讓她的胸部顯得更加的宏偉壯觀,尤其是顧城此刻的視角,仰視,看上去就像是兩座巍峨高聳的山峰一樣。
「有一種很文藝的說法,你要听嗎?」。顧城說道。
陸蕤絲毫沒有作為情花的自覺,就這樣大咧咧的坐在了顧城的身邊,手肘壓著膝蓋雙手托腮,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看著顧城︰「說來听听。」
這個動作讓顧城的心都漏跳了一下。
不愧是情花,對男人果然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將你的名字寫在煙上吸入肺里,讓你留在離我心髒最近的距離。」顧城深情款款的說道。
陸蕤歪著頭想了想︰「不好听。」
顧城爽朗的笑起來︰「我也覺得不好听,太裝逼。」
「裝逼是什麼意思?」陸蕤問道。
這個問題困住了顧城,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話語。
「不說算了。」陸蕤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從來沒有人會向你這樣對我。」
「妹紙,我們才認識不到三個小時。」顧城警惕的說。
「但是你就是與眾不同的,其他男人看到我,都想要將我哄上床,將我私藏起來。只有你沒有這樣想。」陸蕤說道。
顧城生氣了,這是啥意思?婉轉的批評我不是男人?
簡直不能忍。
「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顧城說道︰「我發誓。」
陸蕤笑了起來,笑容明亮︰「你騙不了我,你的眼里只有警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