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日子過得可謂是波瀾不驚,剛開始的時候凌霜霜的精神狀態還比較好,可是一個禮拜之後,她就開始暈船了。而且還特別的嚴重,人都萎頓了不少,只能夠躺在床上休息,每天也只能吃點流食,顧城想了不少辦法,卻依然無法治好她的暈船。
後來還是陸蕤出手,才讓凌霜霜的狀態緩解了一些,可是也支撐不了太久。
「看來是必須要下船了,這樣下去,人都要廢掉。」顧城皺眉說道。
「她的情緒經歷了大起大落,剛開始的幾天主要是因為心情愉悅,所以暈船的癥狀才出現的比較晚。這兩天她的情緒平復下來,暈船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不過是正常的現象。其實暈船暈車暈機都是一個道理,習慣了也就好了。」陸蕤說道。
「可是我怕她撐不到習慣的時候。」顧城看著床上小臉煞白的凌霜霜,擔憂的說道。
陸蕤走到舷窗旁邊看了看︰「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馬六甲海峽,如果你執意要下船的話,就只能夠去吉隆坡。我法國警方也不會這麼快就懷疑到你頭上來,當然,如果你的那位能夠搞定之前陰你一把的黑客,或許你永遠都不會跟盧浮宮名畫失竊案件扯上關系。」
顧城想了想說道︰「我是很她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那就OK咯。」陸蕤說道︰「等船在吉隆坡補給的時候,我們就下去吧。然後坐飛機回國。」
顧城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這幾****總覺得有什麼人在暗中盯著我,但是當我想要去找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
陸蕤說︰「好吧,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剛開始我都沒當回事。不過這幾日對方的監控好像越來越強烈了,他們或許是意識到你可能要下船,這才加強了監控。」
「不是吧,你也有這樣的感覺。為毛不早點告訴我。」顧城嘟囔的說道。
「你不是也才說出來麼?咱們半斤八兩,誰都不要埋怨誰。」
顧城聳聳肩膀︰「那你覺得,我們是應該引蛇出洞,還是按兵不動?」
「且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搞什麼飛機吧。現在還不確定對方的目的,冒然出手反而會落了下乘。何況你我的實力加起來也不弱。你該不會是被齊維特還有柳部一浪給打怕了吧。」
顧城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嘿然說道︰「我是怕柳部千夜還有齊維特背後那個女人。」
陸蕤說道︰「那個女人我也有所耳聞,不過只要我們進入國內,我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能夠找你麻煩,頂多就是找點雇佣兵來對付你。可是你要明白,國內對雇佣兵的監控是非常嚴厲的,任何一個在雇佣兵榜單上掛著號的人,入境之後都會受到監控。」
顧城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不過臉面上卻是半點都看不出來,只是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就保持沉默不。
陸蕤也不以為意,說︰「我去問問船上的工作人員,還有多久才到吉隆坡。你在這里多陪陪她。」
顧城目送陸蕤離去,然後自己站在旋梯旁邊抽煙。
沒多久,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又出現了,顧城僅僅的皺著眉頭,心頭無名火氣。
媽了個喵的,老子不發威你們真把我當病貓了是吧,現在是個人就敢來監控老子,不知道我在這方面是你們的祖宗嗎?
雖然陸蕤要顧城以大局為重,可是忍了幾天的顧城怒火早就要失控了,他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跟對方玩這樣幼稚的把戲,準備提前出手,將那些藏在陰暗角落的老鼠全都給抓出來,然後狠狠的K一頓。
顧城碾息念頭,大踏步的往前走。
還沒走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想逃?
顧城冷笑,單手抓著甲板的欄桿,整個人靈巧的如同一只猿猴似得,直接翻到了上一層。果然,在這里他看到了一個匆忙逃竄的背影。想都不想一指頭就戳了,砰砰兩聲如同子彈撞擊似得,船上建築的一角直接被彈指神通給洞穿了,而前面同時傳來了悶哼。
顧城連忙跑,剛剛走到拐角處,一陣剛烈掌風迎面而來。
不敢托大,腳步交錯幾下,堪堪躲過了這陣掌風,不過掌勁的余力還是很強,刮得顧城臉上的肉都有些生疼。
你們這群雜碎,徹底激怒老子了。
顧城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咬牙切齒的往前追。
輪渡還是很大的,雖然無法跟傳說中的鐵達尼號相比,但是作為一艘能夠容納五千人的超級輪渡,這艘船還是大得嚇人。整艘船除了甲板之外,一共有六層,下面三層是休息區,上面三層是娛樂區,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顧城一路追著那個家伙來到了四層的賭場,雖然是大白天,但是這里依然人聲鼎沸,漫長的航行需要一些娛樂來打發時間,而對于有錢人來說,賭錢是最好的休閑娛樂方式之一。
那個人鑽入賭場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而他身上的血腥味道也已經被賭場里面的荷爾蒙給掩蓋了。
在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錢跟美女,穿著兔女郎裝的大洋馬們端著盤子穿梭于個個賭台。有人給小費就坐下來陪著對方賭兩把,贏了自然有香吻,輸了也沒啥關系,反正不是她們的錢。而且這里的人也不會沒有賭品,輸了就怪在女人的頭上,相反,一個個都非常有紳士風度。
就算踫見了那麼一兩個超級沒品的家伙,自然也有賭場方面的人出面,直接將他們給請出去,而且嚴禁他們再度進入賭場。
上船之後,顧城這還是第一次來到賭場。
當然,他對這里的一切都不會陌生,相反,還有種久違的熟悉感覺。
拿過一杯香檳,慢悠悠的在個個賭台前面轉悠,眼神卻觀察著賭場內的每個人。
剛才那個家伙被彈指神功給打中,身上肯定殘留有血腥的味道。雖然他很聰明,知道跑到賭場來,用這里的味道來掩蓋。可是顧城的鼻子比普通人要敏銳得多,只要耐心尋找,總是能夠找到的。
顧城走到了德州撲克賭台的面前,這里沒有二十一點那麼的喧鬧,也沒有梭哈那邊的狂野,每個人都跟數學家似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停的盤算著其他人的牌,搞得不像是賭錢,倒有點像是學術交流。
顧城端著香檳站在旁邊圍觀,鼻子卻在一抽一抽的,仔細的搜尋味道。
很快,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道鑽入了他的鼻子。
顧城的腦袋也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轉了。
七點鐘方向,有四個人。
坐著的那個肯定不是,因為他大月復便便,還是個禿頭,剛才監視顧城的那個人,動作矯健得很呢。
那麼懷疑就落在了他背後三個人的身上。
這三個人看上去每個都有嫌疑。
他們的個頭都在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勻稱又充滿了爆發力,站在那里就給人很大的心理壓力。應該是眼前這個死胖子的保鏢。
如果真是這三個人當中的某個人在監視自己,那麼這個死胖子是不是幕後主使?
顧城微微的眯了眯眼楮,不動聲色的往那邊挪了。
「 。」
就在顧城快要接近目標的時候,槍聲忽然出現。
禿頭背後的三個保鏢,其中一個忽然就倒了下去。
很快,一大灘的鮮血就從他的背後滲透出來,浸透了賭場的地毯。
現場立刻慌亂起來,全部人都蜂擁著往出口跑去,還有些膽大的居然想要摟點籌碼帶走,不過被賭場的保安人員一頓亂捶之後也放棄了如此天真的想法。
忽然出現的情況也讓顧城有點懵,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有人開槍呢。
他連忙沖上去,那個倒在地上的保鏢此刻雙目依然圓睜,好似死不瞑目一樣。顧城將他翻過來,在他的後背看到了彈孔。然後撕開他的衣服,左肩的位置,也有一個圓孔。這個孔,是彈指神通留下來的。
果然是他。
但是就在自己快要發現他的時候,居然被人滅口了。
顧城極快的環視了一圈整個賭場,但是那個暗中開槍的人,卻早已經消失了。
倒是那個禿頭還沒有離開,而是對著顧城大吼大叫。
顧城能夠听懂他的話,站起來說道︰「我是醫生。剛才只是下意識的舉動,不要緊張。」
禿頭立刻愣住︰「該死,該死,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有人暗殺我的保鏢。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會弄死他。媽的,好心情都被破壞干淨了。」
然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現場。
顧城也慢悠悠的往外走去,順手拿了一張白色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等到現場保安控制局面之後,顧城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多久,陸蕤也來了。
「賭場那邊,不是你做的吧。」陸蕤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像是做事那麼沒有輕重的人嗎?」。顧城笑著說道︰「我發誓,那件事情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