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十五後就回來嗎?怎麼去那麼久?」李玉娘拉著楚宜桐上上下下的打量,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氣色比之前好多了。」
「舅公十六才回的京,我便和暖暖一起去溪聆住了兩日,才回來的晚了幾天。」楚宜桐耐心的解釋。
朱月暖見李玉娘拉著楚宜桐看孩子般的看個不停,也沒怎麼搭理她,便笑了笑,沖李玉娘福了福,問候了一聲,自顧自帶著錦藍將車上的禮物都搬了下來。
「錦藍,去把馬車還了。」朱月暖給了錦藍一些銀子,自己動手將東西搬進院子。
楚宜桐頻頻看向朱月暖,但無奈,李玉娘拉著絮絮叨叨個沒完。
「悅茶,我回來啦。」朱月暖進了院子,沒看到楚重錘在,便直接跑向了書房,卻見書房里面,悅茶坐在書案前,抓著一只筆,正撓著頭苦思什麼。
楚二炳站在她身邊,手里居然捧著一本書。
「!」悅茶听到朱月暖的聲音,驚喜的站了起來,頓時牽動了傷,痛苦的捧住了胸口。
「你當心些。」楚二炳著急的放下手中的書,扶了一把。才抬頭看向朱月暖,「嫂嫂,你總算回來了,快來救救我們吧。」
「啊?你們……又有什麼麻煩了?」朱月暖頓時驚的停了腳上,手中提著的東西也這樣抱著,傻愣愣的不知道放下。
「聖上著各地衙門招能工巧匠建投書箱,用以收集民意,前些天,官府的人找上門,讓爹半個月內交一份圖紙上去。這都已經七天了。」楚二炳扶了悅茶坐下。飛快的解釋事情原由,「說這次要是成功,我們家就有機會重掛那塊御匾,爹一時沖動。就應下了……」
「投書箱?」朱月暖驚訝。走了兩步。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飛快的放下,眉頭也急了起來。「你們怎麼沒派人通知我們?」
「曾說過了十五就回來的,我們想著反正快回來了,這一來一去的傳信還麻煩,所以……」悅茶緩了緩,臉色好了許多,才松開了捂著胸口的手,呼了一口氣說道。
「公爹呢?」朱月暖無奈的嘆氣,轉頭看了看外面。
「出去了,說是找人打听打听情況。」楚二炳忙回答。
「官府的人可有什麼東西留下?」朱月暖走到書案邊,伸手拿起悅茶畫的東西。
上面畫的,都是機關鎖,但都是小的,也並不是什麼難解的機關,花些心思就能做到。
「……」悅茶的臉色有些難看,撐著站起,指了指書架上方的盒子,「是皇榜。」
「皇榜!!」朱月暖頓時驚呼。
楚二炳欲拿,被朱月暖搶著拿下,打開,果然是貨真價實的皇榜,上面印著明晃晃的玉璽印。
「公爹怎麼就接了呢?」朱月暖頓時懊惱的皺了眉。
「當時,康陪著官府的人來的。」悅茶有些忿忿的,「我不方便出去,只隱隱听到他們的,康把打擂時用的機關巧術全都給官府的人說了,還反復的贊楚家御匾的由來,還特意的提了九龍盒,官府的人二話不說,把皇榜塞到了老爺手里,還說,身為稟生之父,理當有為國為君盡忠的自覺,康也在邊上一個勁兒的贊姑爺,結果……唉!」
「又是康子牧!」朱月暖細細的看了一遍皇榜,這會兒倒是淡定了不少,若所有思的念起康子牧的名字。
「,現在怎麼辦?」悅茶擔心的問,顰了眉自責道,「都是我不好,當時我該出去阻止的。」
「你出去也阻止不了,有心算無心,而且,他們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不論我們願不願意,都不了這份皇榜。」朱月暖搖頭,「禹知八月要應考,這件事不接或是做不好,對他都是極大的影響,所以,我們只能盡全力做好。」
楚二炳沒,只是皺著眉站在一邊,看著朱月暖。
「娘,您說的就是這件喜事?」楚宜桐的聲音從外面向這邊靠近,顯然也從李玉娘嘴里知道了這件事情。
「當然啦,要是我們作成了,就是榮耀啊,你爹心心念念的想要重振楚家門楣,這不是機會嘛,早點兒把他的願望完全了,也省得他天天窩在那打鐵棚里,打個沒完沒了。」李玉娘笑道。
「皇榜是那麼容易揭的嗎?萬一做不好,是重罪。」楚宜桐嘆氣,「爹人呢?」
「出去了,說是找曹木匠一起商量商量。」李玉娘听到這兒,才顯得有幾分緊張,「桐兒,要是完成不了,會有什麼罪?」
「婆婆,皇榜上寫著呢,沒能力卻裝有能力掀下皇榜,視同欺君,殺頭之罪。」朱月暖拿著皇榜踱了出去,淡淡的說道。
「什……什麼!!」李玉娘頓時剎白了臉,腿上一軟,扶著牆六神無主的看向楚宜桐,「桐兒,這是真的?」
楚宜桐嘆氣,重重的點頭。
朱月暖瞧了瞧他,不。
「這、這、這可……可怎麼辦?」李玉娘差點兒哭出來。
「娘,您別急,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們還有轉寰的余地,想辦法按時完成就行了。」楚宜桐忙安撫,和朱月暖對視一眼,扶著李玉娘到堂屋坐下,「您歇著,我和暖暖會想辦法。」
「對對對,月暖會的,她不是還設過擂台嗎?之前打的就是那些呀。」
「娘,您莫急,我去問問她有沒有辦法。」楚宜桐安撫著,轉身就要出來。
「桐兒。」李玉娘急急喚道。
楚宜桐在堂屋門口停住,轉身看著李玉娘。
「好好跟她說,莫惱著她。」李玉娘不自在的避開楚宜桐的目光,說了一句。
「我知道。」楚宜桐含笑點頭,轉進了書房,看到楚二炳時,他頗為意外,「二弟,你不是說書對于你不太利市麼?請你都不會進來,怎麼現在……」
「哥,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我取笑。」楚二炳打斷楚宜桐的話,很是苦惱,「那個康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又沒有得罪他。」
「康兄也是好意。」楚宜桐微微一笑,接了朱月暖手中的皇榜細看幾遍,又折了起來,「我去找爹回來商量商量,此事,既然應下,總該想辦法解決好。」
「找到爹也沒辦法,他都折騰好些天了,不天黑不會回來的。」楚二炳急得直撓頭。
「我去尋他。」楚宜桐把折好的皇榜交還到朱月暖手里,目光柔柔,並沒有提什麼讓她想辦法的話,只道,「等爹回來,一起商量。」
朱月暖點頭。
這次,楚重錘倒是回來的很快,進院子時,也不顧去尋他回來的楚宜桐,大步走了進來,聲音爽朗,還帶著喜氣︰「大兒回來了?」
楚宜桐落在後面。
「你還樂,這都要出大事了。」李玉娘听到聲音,再次急惶惶的出來。
「公爹。」朱月暖迎出去。
「你知道什麼。」楚重錘對著李玉娘揮了揮手,沒理會,直接到了朱月暖面前,「大兒,這次,你可得幫幫我,天大的機會,只要成了,我們楚家也能揚眉吞氣了。」
「公爹,我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朱月暖卻是搖頭,「天朝人才輩出,藏龍臥虎,您若想完美的完成這次的任務,重新掛起‘巧奪天工’的御匾,所做出來的東西,必須是獨一無二的才行,這個,很難。」
「有幾成把握?」楚重錘頓時一愣,忙問道。
「五成。」朱月暖嘆氣。
「你有辦法了?」楚重錘卻不見頹然,喜出望外的問。
「我目前只能幫您重現九龍盒,但,您也該知道,九龍盒里的秘密,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朱月暖如實說道。
「能重現九龍盒也好!」楚重錘摩拳擦掌,竟一點兒也不擔心揭了皇榜而做不到會是什麼後果,說罷,他又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能找你小舅想想辦法嗎?」。
「公爹,我小舅也只能做到重組九龍盒的地步。」朱月暖搖頭,「他的心思其實並不是完全的在機關巧術上,對這些,他只是興趣,只是為了好玩,出行方便。」
「這樣啊……」楚重錘這才顯出些許的失望,大掌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另一只手叉著腰,走了幾步,大咧咧的對朱月暖說道,「那我們就先試試九龍盒的機關融入大箱子中。」
朱月暖看著楚重錘,點了點頭︰「試試。」
「你說,需要多少鐵砂?」楚重錘走出五大步,又退了回來,笑看著朱月暖問。
「公爹,我們現在並不需要準備鐵砂,只消提供設計圖,在官府那兒通過之後,也不用自己在家造的,自有官府的人指定……」
「好好好,你說了算,那這什麼設計圖,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楚重錘很好,對朱月暖言听計從。
「……」朱月暖帶著些許無奈,看了看楚宜桐,嘆氣,「今晚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