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的話一出,屋中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婆婆,您從哪兒听來的消息?」朱月暖輕移目光,平靜的問。
「大家都那麼傳。」李玉娘隨口應,緊張的盯著朱月暖,等著答案。
「我舅公固然是其中一個因素,但,那些人傳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想讓我們一家人離心。」朱月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說道。
「娘,你別瞎想了,嫂嫂說的對。」楚二炳一直站在朱月暖這邊,「再說了,嫂嫂的舅公也就是去年正月才認回來的,在這之前,我們家還出了那麼多事呢?這說明,根本不是那回事兒。」
「現在不是追究那件事的時候。」楚重楚坐在那兒,抱著雙臂抬手模著自己的絡腮胡子,看向朱月暖,倒是沉得住氣,「大兒,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沒道理讓你一人這般辛苦,我們卻什麼也不做,你說,需要做什麼要的計謀,看看我們能不能出把力。」
「公爹,此事還真的需要您出面。」朱月暖忙把徐鳴蟾的提議說了一遍,「楚家有祖傳的御匾,如果您再領了這一份功,到時,加上將軍他們的各方相助,,會有作用的。」
「好。」楚重錘拍案而起,「無論成還是不成,我們都賭一把。」
「要是……要是桐兒回不來……」李玉娘卻是哆嗦著唇,不敢相像後果,卻又不受控的想著。
「娘!」楚二炳頓時不高興的皺了眉。打斷李玉娘的胡思亂想。
「好啦好啦,有這麼多人出力呢,親家母快莫要亂想,我們應該往好了想不是?」孟婉娘此時才再次開口,「再說,楚姑爺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他沒有做過那樣的事,這別人不知道,老天爺還能不知道?如今暫時委屈在牢里,也只是因為……好事多磨。不會有事的。」
「我的桐兒……」李玉娘抹了一把眼淚。但總算,也緩和了許多。
「都還沒吃飯呢,月暖也剛剛外面回來,咱們有什麼事。先吃了再商量。」孟婉娘起身招呼。
吃過飯。楚重錘和楚二炳心急。硬是跟著朱月暖去了書房。
李玉娘實在疲憊,便留在客院休息。
「大兒,你可有想法了?」一坐下。楚重錘便急急的問。
「有些。」朱月暖點頭,把書簍里的所有資料搬了出來,放在書案上,一邊說道,「這水壩,根據河道寬窄深淺,可分幾種,目前,采用最多的就是土石攔壩,但,這個還不足以讓我們建出什麼功勞來。所以,我們只有想一個更好的辦法才行。」
楚二炳在一邊目不轉楮的听著。
「我們楚家,擅長的是鐵藝以及機關巧術,所以,我們便從這方面入手。」朱月暖把東西一一展開,指出好幾個圖,「築起石壩,再加上厚厚的鐵門,這便需要極粗極結實的鐵鏈去啟動開關,方能達到水溢時升起鐵門泄水、水虧時放下鐵門儲水的作用,這個,就是我們目前要做的東西。」
「這個,比以前的九龍盒還要實用。」楚重錘眼中一亮。
「其實,這也不過是用上九龍盒其中的一些機關罷了。」朱月暖嘆氣,「但因為,這種機關卻因體形龐大,需要多精密的齒輪子才能啟動,多少粗實的鐵鏈才能撐住,多少厚的鐵門才能抗住水……恰恰,這些又不能像九龍盒那樣一一試驗,圖紙既使能做出來,往後,公爹所承擔的擔子,必不會比現在要輕。」
「要是我這把老骨頭能換得桐兒平安歸來,拼就拼了。」楚重錘沒有半點兒猶豫,目光堅定的說道,「若成了,除了能保下桐兒的命,還能讓我們楚家重振門楣,若不成……也不過是如此這般。」
朱月暖沉默著,看著眼前的楚重錘,突然間,目光落在他頭上。
那兒,已生華發。
楚家父子就這樣加入了朱月暖的隊伍。
李玉娘卻硬是堅持要回攬桂鎮去︰「你們忙你們的,我得回家去看著,月暖的鋪子總不能全托給小染,而且,到時悅茶回來,家里一個人也沒有怎麼行?她要是能回來,月暖不是更多個幫手嗎?」。
「可是,您一個人……」朱月暖有些擔心。
「我派人送親家母回去,再捎封信給你爹娘。」楊慕正拍板道,有些責怪的看著朱月暖說道,「你出來,沒告訴你爹娘吧?」
朱月暖有些訕然︰「沒來得及。」
「是沒來得及,還是不想告訴他們?」楊慕正不客氣的拆穿她,嘆氣,「這麼大的事,你能瞞得住他們嗎?」。
朱月暖只是撇嘴,不。
「行了,你爹已經來了信,他已經知道事情,而且也在想辦法中,還有舒家,也說了會幫忙。」楊慕正揮了揮手,「你只管趕制圖紙,有什麼不懂的,就去書院找阮先生他們,好歹他們也是你小舅網羅回來的,各有所長,其余的瑣事,有我們。」
朱月暖聞言,這才不再說什麼。
送走了李玉娘,幾人又開始了馬不停蹄的各地察看。
想要建奇功,除了機關巧術制造的鐵閘門,還需要因地制宜,畫出更合適雁歸縣的水壩圖,那樣才能達到吸引住皇帝眼球的效果,才能拿到救出楚宜桐的籌碼。
這一次,他們不再早出晚歸,而是干脆的趕了兩輛馬車,吃住都在馬車,餐風露宿,沿著河道越走越遠。
一晃,便又是大半個月,一路的察看和詢問、請教各地老農們,轉了大半個雁歸縣之後,朱月暖的圖紙已隱隱成型,幾人也不耽擱。直奔禹洋府。
畢竟,徐鳴蟾所說的一個月已經沒剩多少天了,他拿到圖紙還要快馬加鞭的趕到京都,還要上呈……
「事情這般順利,我這心里怎麼還這樣不踏實呢?」禹洋府歷歷在目,馮先生卻突然的說了一句。
「現在踏實未免太早。」阮先生淡淡的一句,看了朱月暖一眼,「暖,前方有個岔口,有條小路直通禹洋府。你一會兒還是帶上東西先行一步。明早便能到禹洋府,我們從官道慢慢走,隨便,去看看附近幾個河道。」
朱月暖目光一次。看向了楚重錘和楚二炳。
「放心。楚老爺和楚二的安全。交給我。」別看馮阮兩人天天掐著拆台,可這種時候的默契卻沒話說。
「我們沒事,不用擔心。」楚重錘也寬慰道。
「好。我先行一步,你們當心。」朱月暖想了想,點頭。
「等我們看完那幾處何道,再到禹洋府,怎麼著也要一天了。」馮先生笑道,沖朱月暖拋去一個眼色。
「有勞兩位先生。」朱月暖點頭,表示明白。
阮先生說的那個岔口很快就到,朱月暖帶上圖紙,悄然的躍入小路,馬車卻悠哉悠哉的繼續往官道上走,沒有半分停滯。
朱月暖的速度很快,轉瞬便進了小樹林,順著小路往禹洋府的方向。
路上,似乎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人。
夜里,朱月暖尋了一棵大樹略歇了歇,又繼續趕路,在翌日凌晨時分,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翻過了山林,站到了一處谷口。
居高臨下,下面是個葫蘆式的山谷,谷內滿是一人高的雜草,谷口的風拂過,形成一片高低不平的浪……
山谷中也是有路的,一條被踩出來的路,光禿禿的,將草叢一分為二。
朱月暖眯了眯眼,視線落在某處。
那兒,草叢似乎有些不一樣。
別處的草雖然高低不平,卻也是連成一片,只有那一處,有些許倒伏,也有些許的間隙。
朱月暖站了一會兒,緩緩抬手重新系了系包裹的扣,邁了出去。
她走的很慢,也走得很專注,紅色的身影沒入草叢,一步,一步,目不斜視,目標似乎只有前方的出口。
草叢中,隱約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朱月暖沒有理會,甚至,連頭也沒有轉一下,只管自己一步一步的走。
突然之間,身後出現三個人,而她的前面,也出現了兩個蒙面的黑衣人,離她足有兩丈遠。
朱月暖瞧了瞧,沒有停頓,繼續往前,似乎沒有發現那些人,更沒發現那些人手中明晃晃的刀劍般。
而這時,兩邊草叢中的動靜也漸漸的大了起來。
直到走到他們十步處,朱月暖才停了下來,看著面前那兩個,淺淺一笑︰「兩位,請讓路,我要。」
那兩人手中的刀劍舉了起來,作出攻擊的姿勢。
「兩位的耳朵不會是殘了吧?我說,請讓路。」朱月暖再次抬腿往前,無視了那些人的舉動。
「拿下。」後面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
周邊的黑衣人沒有任何的猶豫,揮著武器一涌而上。
「真是不禮貌,我都這麼客氣了,居然不讓,唉~~」朱月暖很幽怨的說完,長嘆一聲,從腰間一模,身形一掠,直接站到了對面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後,一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另一手很隨意的一揮,一包粉塵般的東西便隨風揮灑了出去。
風過處,粉塵飄飄灑灑,黑衣人紛紛倒下。
朱月暖這才轉身。
後面,有一人已反應迅速的捏住了他自己的鼻子,轉身欲走。
「躺下吧,埋伏半天多累呀。」朱月暖「體貼」的說道,腳隨意的一踢,倒在她腳邊上的那個黑衣人的刀順勢飛也出去,刀背砸在了那人的後頸,那人听話的倒了下去。
「真是浪費我一包好藥,當初背著小舅買的可就剩這麼兩三包了呢,便宜你們了。」朱月暖伸腿踢了踢,彎了腰循著原路,將所有人黑衣人的黑巾全都摘下,四處搜了一遍,順走所有人腰間的錢袋子,又拿了一把劍將所有人的衣衫胡亂劃了劃,割碎了所有的腰帶,這才扔了劍,滿意的走了。(未完待續……)
PS︰更正︰上一章手滑少打了個數字,正確的應該是131被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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