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貴榮妻 166請叫我朱護衛

作者 ︰ 依月夜歌

石牢門口,燃起了火,幾個護衛還在門外邊使勁兒的往里面扇風,半干的稻草冒出濃濃的煙,全都往里灌了進去。

「這……這樣會出人命的!!」兩個衙役聞著味兒趕來,急得直跳腳。

「怕什麼?」朱月暖睨了他倆一眼,不慍不火的問,「他們的人每年到我們砦門縣放過多少火?我們也就還他們一回而已。」

「這……」兩個衙役聞言一愣,面面相覷。

「使點兒勁,讓他們也嘗嘗煙燻是個什麼感覺。」朱月暖悠閑的沖著那幾個護衛揮了揮手。

「快去找胡大人。」兩個衙役湊到一起嘀咕了幾名,其中一個對著另一個悄悄的叮囑。

悅茶注意著這兩人的舉報,給朱月暖提了一下醒。

「由他們去。」朱月暖根本不在意,沖里面指了指,「去準備好菜好酒,誰降了,就好菜好酒候著。」

「是。」悅茶會意,快步離開。

煙全被扇了進去,里面很快傳來激烈的咳嗽聲,伴隨著嘰哩咕嚕的咒罵聲。

「還有力氣罵人呀。」朱月暖勾著唇角,說道,「來,淋上水繼續燒,要是再讓我听到有人咒罵,那就往那草上添點兒料,保證讓他們死不成,活不了。」

「這……不能再燒了,再燒下去,這煙……可是會招來大敵的。」余下的那名衙役急得團團轉。

「放心,今兒大風。煙凝不成線的。」朱月暖不冷不熱的駁了回去,指了指牢房上空,「你瞧見沒?上面可有半點兒的煙絲兒?」

衙役抬頭,果然,那些消散的煙剛剛冒出去,就被風刮得干干淨淨,上方依然晴空萬里。

這時,跑去報信的衙役匆匆的回來了,垮著個臉,一臉的愁容。

「胡大人怎麼說?」留下的衙役急問。

「胡大人在大人那兒。大人說。那些人燒我龍樾子民無數,我們不過是燒他個把人,為何不可……」報信的衙役板著臉。

朱月暖听到,不由抿嘴偷樂。

悅茶很快就端著飯菜回來了。湊到朱月暖身邊。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你都不知道那胡縣丞听了大人的話。那張臉有多精彩呢。」

「他苦守砦門十年,想必也是被這些人給嚇破了膽了,本性其實也不壞的。」朱月暖點點頭。「不用管他,我們做我們的,拿下這些人,接下去要做的事還有許多。」

悅茶點頭。

「去取些肉來,在那上面烤烤,記得,越香越好。」朱月暖看著那些炒出來的菜,有些不太滿意,眼珠子一轉,再一次吩咐道。

悅茶又去準備。

那兩個衙役見請救兵無用,還給朱月暖請來一句撐腰的話,都有些懵,站在一邊緊張的觀望,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牢房上面那些煙的情況,見哪兒冒了煙,兩人就去找了東西往哪兒趕,上竄下跳的扇風散煙。

朱月暖看著看著,臉上的笑意漸斂,若有所思的觀察了一番之後,招手讓人給那兩位衙役找來了稱手的工具,又讓余下的馬夫們臨時守在各方,專門散煙。

片刻,里面已經有人喊「受不了了」。

「誰要降?帶他們出來。」朱月暖手一揮,馬上有護衛用濕布帕擋了口鼻進去。

沒一會兒,幾個護衛就帶出來兩個。

瘦瘦小小的樣子,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

「服不服?」朱月暖瞧著他們,淡淡的問。

「我……咳咳!我們……降……咳咳∼∼」其中一個看著黑瘦些的少年邊咳邊說道。

「少年,你確定?」朱月暖走了,用馬鞭挑起那少年的下巴,挑著眉問道。

「那黑兒郎,說一不二。」少年瞪著她。

「瞧你這樣兒,不像是服氣的樣子。」朱月暖撇嘴,「算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服氣,只要你吞下那粒藥,為我們做事,我就不折騰你們,而且,有我們吃的,就有你們的。」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少年眯著眼,他的雙手還被護衛們反制著,下巴托在朱月暖的馬尾上,瞧著就像一只朝天的鵝。

「壘牆而已。」朱月暖收回馬鞭,淡淡的說道。

「壘牆?」少年錯愕的看著她。

朱月暖退到一邊。

早就準備好的護衛送上托盤,托盤上放著十六粒黑不溜秋的黃豆大小的丸子,送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死死盯著這十六粒黑不溜秋的丸子,神情有些躊躇,好一會兒,抬頭看著朱月暖點了點頭。

朱月暖揮了揮手,幾個護衛立即撒手站在少年的四方防備著。

少年抬手,停在藥丸上面又猶豫了好一會兒,伸手拿起一粒,眼楮卻盯著其他的。

「你最好別想著一個人全吃了這些,這樣的藥,我多得是,還有,別為你的愚蠢害了他們十五個人。」朱月暖突然出聲,涼涼的說道,「因為,你死,我就是讓其他十五人為你陪葬,那時候,你就是剝奪他們生機的罪人!」

少年頓時抬頭,目光凶狠。

「信不信,你可以試試。」朱月暖淺笑,瞧著他問道,「方才,不是你們的人想見識什麼叫卑鄙嗎?這才是頭一條,後面還多著呢,嘶∼對了,像你們這些連人話都說不俐索的人,一定不知道這世上有一本叫什麼十大酷刑的書吧?正好,我曾經有幸讀過,或許,我可以在你們這兒實踐實踐?等以後再抓了你們的同黨,用起來才好得心應手不是?」

少年臉上浮現猶豫。

「听說,有一種酷刑叫做人棍的……對了。你懂人棍是什麼意思嗎?」。朱月暖在他面前轉悠,很熱心的為他解惑,「知道棍子是怎麼做的吧?」

少年不。

朱月暖從一邊拖出來一根樹枝,比劃著說道︰「你們一定不知道,沒關系,今兒天氣好,爺心情也好,不妨好好的跟你們解釋解釋,這所謂的人棍呢,就是把這樹枝的枝枝椏椏的會去給削了去。就留下中間這直的部分。明白不?人棍,樹棍,其實區別並不大的。」

少年的臉頓時白了幾分。

別說是他,就連一邊的護衛們都忍不住面面相覷。多瞧了朱月暖幾眼。

「哎呀∼∼好糟糕。我都沒看過細節怎麼做。這從哪兒下刀,怎麼把人做成棍又不讓人死掉,這可是個難題啊。」朱月暖突然一拍手。很苦惱的對著邊上的人說道,「你們說,他們中間哪個最強壯?就是那種看著挨多少刀流多少血都不會死的那種?」

「倒是有一個。」其中一個護衛應聲。

少年听到這兒,臉色一變,立即抬手飛快的把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瞪著朱月暖說道︰「我吃了。」

「早這樣爽快多好,要知道,話說多了也是很累人的。」朱月暖有些掃興的揮了揮手,「帶他去洗把臉,好酒好菜伺候著。」

地上的另一個少年見狀,也跟著起來吃了一粒。

這時,悅茶回來了,身後跟著潯竹,手里提著一個裝了一大塊排骨的籃子,還帶了不少別的食材,儼然是把朱月暖的這個命令當成燒烤般。

朱月暖瞧著好笑,也由著他們拉開陣式。

那兩個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一邊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燒烤進行著,很快就傳出了香味。

石牢門口的煙也繼續著,沒多久,便有幾個人抗不住紛紛叫降。

降的,出來吃一粒藥,洗把臉,加入胡吃海喝的行列。

不降的,沒有二話,直接賞另一種更大的藥丸,片刻不到,就臉上冒冷汗,哆嗦著倒了地,然後被護衛無情的拖走。

半個時辰後,十六個人有十二個選擇了自動的歸降。

「收拾收拾,弄幾個干淨的石牢,送幾床被子進去,明天就開始干活。」朱月暖滿意的點頭,準備收工回屋。

「等……等一下。」攔下她的是第一個吃藥丸的少年。

「干嘛?你改主意想試試做人棍?」朱月暖挑眉。

「我們其他四個同伴呢?」少年咬了咬唇,問。

「放心,他們死不了,頂多就是每天死去活來疼幾回而已。」朱月暖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時,看到剛剛那個接話的護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石承。」護衛拱手。

「石淳的兄弟?」朱月暖驚訝的看著他。

「他們都是孤兒,都姓石。」悅茶在一邊代為解釋。

「原來是這樣。」朱月暖恍然,不吝嗇的贊了一句,「夠機靈,以後就和石淳一起,當護衛們的正副隊長吧,誰正誰副,你倆自己商量。」

「謝夫……」石承也沒什麼多余的驚喜,還是恭敬的行禮,但話出口,便又停住。

「我是朱護衛。」朱月暖眨了眨眼。

「謝朱護衛。」石承從善如流。

「好好安頓。」朱月暖沖悅茶使了個眼色,快步回去找楚宜桐。

書房里,楚宜桐正在看一份東西,莫江春站在他身邊,錢萬升、關早和、南新山以及胡林都圍繞在臨時加放的圓桌前,各人面前都擺了一套文房四寶,都鋪滿了紙,有寫滿了字的,也有剛剛開頭寫的。

「如何?」楚宜桐抬頭,看到是她,淺笑著問。

「搞定。」朱月暖嫣然一笑,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V」的手勢。

「嫂,方才听他們說,你是藥丸子又是火燒牢房又是人棍的,這都是些什麼?」南新山的好奇心一向和他的直爽成正比,聞言搶著問道。

「哪來的藥丸,不過是些浸過巴豆水的糯米圓子罷了,至于火燒、人棍什麼的,傳言而已,快莫提這個,江湖手段,可不能污了你們這些君子的耳朵。」朱月暖笑著解釋。

「對君子,自該是坦蕩蕩,可對那些侵我國土欺我百姓之人,又何來的君子小人之分?」楚宜桐不贊同的搖頭。

朱月暖頓時笑了,歡喜的瞧了他幾眼,又想到了什麼,沖南新山說道︰「以後我穿這身,請叫我朱護衛,嫂長嫂短的,可是會連累到我們大人的。」

南新山等人听到這話,頓時哄堂大笑。

楚宜桐也忍不住失笑搖頭。

唯有胡林一頭霧水。

南新山坐在他邊上,湊解釋了一番,胡林才恍然大悟,跟著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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