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讓場面混亂了起來,百姓們紛紛驚叫著兩邊散開,就近躲避了起來偷偷觀望。
縣衙門前頓時空曠起來,露出後面站在屋頂上的五個人,都穿著相似的獸皮背甲,每人身上都背了一個箭囊,裝束與之前偷襲的人大同小異。
「是那陀的人!」有人驚叫。
「大人,快請回避。」錢萬升和關早和緊張的拉著楚宜桐往里退。
「不必。」楚宜桐反倒淡定抬手阻止,負手站在縣衙門口,淡然的看著那五個人。
朱月暖朝悅茶使了個眼色。
悅茶馬上接替她的位置護在楚宜桐身前,幾個護衛迅速聚隴,拔刀護在楚宜桐等人面前。
朱月暖這才緩步往前,將手中的那支箭在指間團團轉的玩著,打量著他再一次問︰「你就是那一坨?」
「是你抓了我的手下?」最中間那個,頭上還插著一朵花,臉上也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五彩斑斕,瞧不出長相和年紀,不過,聲音倒是清朗,龍樾的話講得也比那些人順暢一些,他瞪著朱月暖,手中的箭也搭了起來指著朱月暖,「放了我的人,不然,踏平你砦門縣。」
「就你們五個人想要踏平我砦門縣,口氣不小啊~~」朱月暖停在一丈開外,冷冷一笑,「我們這兒沒有你的人,只有抓到的幾個夜闖縣衙欲圖不軌的刺客!」
「他們只是狩獵的勇士,不是刺客!」那人惡狠狠的說道。
「哈!你們听听。我方才听到了什麼?他居然說夜進縣衙欲對縣尊大人不軌是狩獵!!」朱月暖怒極反笑,沖著躲起來的百姓們清喝道,「你們可听清楚了?!他們,根本沒把你們當人,在他們眼里,來砦門縣,燒殺擄掠,就是狩獵!在他們眼里,謀害砦門縣的縣尊就是勇士,你們還覺得那陀是對你們好嗎?!!」
「這……」角落。竊竊私語聲不斷。
「既然。你們是一伙的,那麼……」朱月暖說完,沖著那五人冷冷一笑,「就全部留下吧!」
說完。手中的箭就直接擲了出去。正中後面一個一直拿著箭對著她的人。那人肩手腕中箭,手中弓箭月兌手掉在地上。
「#%.#¥%#……%……」一串鳥語,其余四人紛紛後退搭箭。
「跑什麼?」朱月暖撇嘴。腳步微錯,手中的馬鞭迅速抽了出去,抽打在後面兩人的膝彎上。
只是,這次來的幾個人功夫明顯比上次的十六人高不少,抽中後,兩人卻是就勢一矮,往兩側滾去,而後面的兩人,手中的箭已朝著朱月暖迎面射來。
朱月暖敏捷一個後翻,手中的鞭子卷住兩支箭,立即往回甩了。
但,待她站定,那兩個滾開的人已經一左一右單膝跪在兩邊搭起箭對準了她。
而那前面的兩個人也躲開了箭,重新搭箭瞄準。
面對同時的四支箭,朱月暖忍不住挑了挑眉︰「還不錯嘛。」
「放了我的人,不然,踏平砦門縣!」那四人齊齊喝道,弓箭也拉圓了弦。
「踏平砦門縣?」朱月暖冷笑,「那便先問問我同不同意!」手中馬鞭隨著她的話間落下,迅猛的擊了出去,這一次,身形如電,瞬間便月兌離了四人的包圍圈。
四人的箭也同時離弦。
無奈,朱月暖突然閃開,面對面的兩支箭立即奔著相對的同伴而去,嚇得兩人連忙趴下。
此時,朱月暖已經到了另外兩人身後,手中馬鞭揮出,卷住其中一個使勁的一拽,將他拽到另一人背後,手再一抖,馬鞭已經將兩人纏住,緊接著,她一個沖撞,將兩人齊齊撞飛了出去,剛好壓在剛才趴下還未來得及起來的一人身上。
三個人疊成一堆,剩下另一人更不是她的對手,很快就被控制住。
朱月暖拍了拍手,氣定神閑的在四人面前轉了轉,沖著楚宜桐拱手回答︰「稟縣尊大人,刺客已經拿下。」
「收押南監。」楚宜桐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溫和的點頭。
「護衛哥哥,跑了一個!」這時,之前的那些姑娘中突然有人驚叫。
朱月暖微訝,細細一看果然少了一個,抬眸看去,之前被傷了手臂的人正飛快的往外跑,她眯了眯眼楮,隨手拿起地上掉落的弓箭,抽了三支箭飛快的掠身上了一處石屋頂,搭箭,瞄準,射擊,一氣呵成。
三支箭分別擊中那人的兩只鞋子,將那人給定在了原地。
護衛們齊齊出動,將五人押了回來。
朱月暖也回到了楚宜桐身邊。
「放開!」之前的那人很不服氣瞪眼,死命掙扎。
「讓他們閉上嘴。」朱月暖皺眉。
「是。」護衛立即應命,直接撕下那些人的衣袖塞到他們嘴里。
「縣尊,這樣好嗎?」。胡林有些擔心,「他們不會真的踏平砦門縣吧?」
「他們不敢。」楚宜桐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立即召集工匠重修工事,以防萬一。」
「是。」胡林立即點頭,招手喊過那唯二的衙役快步離開,邊走邊和百姓們打招呼,「都散了吧,記住了沒?征集所有工匠,築工事,保命!!!」
百姓們猶猶豫豫,簇擁著胡林而去。
楚宜桐也帶著兩位師爺和南新山、莫江春入內商量對策。
朱月暖和悅茶落在後面,卻被那些姑娘們團團圍住。
「護衛哥哥,你好厲害。」
「護衛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護衛哥哥,你多大了?成親了沒?」更有大膽者,直奔主題。
朱月暖錯愕的看著她們,一時沒反應過來。
悅茶忍笑退在一邊。
「護衛哥哥……」問題還在繼續。
朱月暖眨了眨眼楮,正要回答時,走到幾步的楚宜桐忽的轉身,看向她︰「朱護衛,一起來。」
「是,縣尊。」朱月暖順勢沖眾姑娘們拱了拱手,借此月兌身。
「噗~~」悅茶緊跟在後,進了二門,瞅著朱月暖打趣道,「護衛哥哥,你多大了?成親了沒?」
朱月暖睨著她,挑眉回道︰「下次,我便告訴她們,我叫朱悅茶,不曾成親。」
「……我錯了。」悅茶頓時啞了,跟著走了幾步,忽然的又湊到朱月暖耳邊笑道,「這些人與小染她們相比,卻是現……直爽了許多。」
朱月暖不由笑︰「邊城兒女,向來如此,豪氣。」
「只是我有些奇怪呀,她們為什麼不盯姑爺偏盯著你呢?」
朱月暖白了她一眼︰「一會兒,一會兒……我現在是朱護衛。」
悅茶咧了咧嘴︰「是,恭喜朱護衛桃花朵朵開,嘿嘿~」說著快步跑開,往牢房那邊去了。
朱月暖瞧著她的背影,失笑著搖了搖頭,快步趕上楚宜桐等人。
楚宜桐的書房里,六人圍著圓桌而坐。
「縣尊,那陀的人來往砦門縣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只怕……」關早和擔心的說道。
「沒錯,來十幾個人,我們尚縣能應付,可要是那陀的人全都過來……」錢萬升也憂心重重。
「要不,我們尋個地方先避一避?」南新山撓耳搔頭。
「附近哪有什麼可躲的地方?」莫江春搖頭。
「我身為砦門縣縣令,怎麼能扔下這麼多的砦門百姓自行避開?」楚宜桐搖頭,手輕叩著桌面思索著。
朱月暖瞧瞧他,又瞧瞧其他人,自覺的上前倒茶,沒有隨意的插話。
「暖暖,那夜的機關,能擋住多少人?」楚宜桐抬頭,平靜的問。
「那晚只是簡易的布置,若是有足夠的工具,將縣衙護下不是問題。」朱月暖沒有信口開河,認認真真的想了想,才開口回答。
「但是,我們沒有武器,要是他們人多,將縣衙圍住,我們也撐不了幾天啊。」莫江春皺著眉分析。
「是啊,我們當中有大半的人不會功夫,單靠嫂和那些護衛,也會累垮的。」南新山也苦惱的說道。
「未必。」朱月暖卻是搖頭,「我們固然沒有多少武器,但那陀的人,他們是外來的,能攜帶的又能是多少?不過,若是……」
「若是什麼?」莫江春和南新山齊齊追問。
「成敗的關鍵還在那些百姓身上。」朱月暖撇嘴,「若是他們在外面幫助那陀的話,我們確實是撐不住幾日的。」
眾人頓時沉默。
「我們沒有退路。」楚宜桐叩了叩手指,「不論百姓們站在哪一邊,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全力備戰。」
「機關的事交給我。」朱月暖接話,「我這就派人去調查那陀的虛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過,以現在這些人的功夫來看,那陀會不會為他們出面,尚且難說。」
「為什麼?」南新山不解。
「這兒畢竟是龍樾的地界,如果那個那陀是虎佑的將士,他應該不敢輕易的上門要人,有可能,也只是偷襲。」朱月暖說起自己的想法,「畢竟,兩國戰火剛熄。」
「我們也不是沒有勝算,全力而為便是。」楚宜桐點頭,手虛握成拳,「新山、江春,盯緊胡縣丞,協助他安撫好百姓,錢師爺,物資的事麻煩你多費心,關師爺,隨我去會一會牢中的那些人。」
「是。」
眾人齊齊點頭,各自去忙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