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深,天上弦月余光透入,朱月暖的表情若隱若現。
徐七看著她,微微一笑,解釋道︰「楚莫要誤會,本王只是感慨一番,這幾日來砦門,你們之間的糾葛,本王也看到一二,禹知也好,秦時宇也好,無非都是為了情義二字,本王也是人,又豈能不懂情義?賢伉儷今日助本王之情,本王定不會忘,楚放心。」
「我們只是平頭百姓,尋常人家,所做所為也不過是圖個安穩罷了,七若是沒什麼事,現在能走了嗎?」。朱月暖淡淡的說道,並不接徐七的話茬。
「明白。」徐七含笑點頭。
接下來的一路,徐七雖然走得深一腳淺一腳,卻也沒有再多廢話。
朱月暖暗暗松了口氣,繞著圈將徐七帶往礦洞外沿。
花了小半個時辰,朱月暖看到了等在&}.{}路邊的楚宜桐和石承幾人。
「七。」楚宜桐快步上前迎接,「受驚了。」
「沒事兒,倒是連累楚辛苦。」徐七喘著氣上前,指了指朱月暖,說完後便拄著自己的膝蓋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沖著楚宜桐的身後問道,「這還有多遠?」
「便在前面。」楚宜桐看了朱月暖一眼,讓出路來。
「走吧。」徐七長長的吐了口氣,撐著繼續,邊走還邊說道,「沒想到這龍鱗山還這般大,這都走了小半個時辰了……」
「為了殿下的安全。還請見諒。」楚宜桐瞧了朱月暖一眼,微笑著請罪。
「我明白的。」徐七在楚宜桐面前言談隨意了許多,揮了揮手,沖楚宜桐說道,「那繼續走吧,我怕我坐下來就不想站起來了。」
「石承,扶著七。」楚宜桐吩咐道,看著石承扶走了徐七,他微落後和朱月暖並肩,輕聲問道。「城中情形如何?」
「那些人已經被清除了。只是我們沒想到的是,康子牧居然選在這種時候對七下手,更沒想到秦時宇會送了一份大禮給我們。」朱月暖嘆了口氣,將晚上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東西在七手上。方才。梁管事帶人組織了一次突襲,我才將他送了出來,那些人估計還以為他因在城中。」
「暖暖。方才和表哥商議,正打算將七暗中接出來送進京去。」楚宜桐看了看前面的人,壓低了聲音,「這邊的事情如何,我最是清楚,所以,我得隨七一起進京密奏皇上,表哥會留下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帶上悅茶和鳳離他們。」朱月暖一愣,嘆了口氣說道。
「這一次不同以往,那些虎佑兵都不是烏合之眾,他們是為龍須山鐵礦而來的,我走之後,你們只怕會更辛苦……」楚宜桐有些憂心的看著她,眼中滿是歉意,「只是,連累了岳父岳母。」
「師兄已經和我說了,在你們到達京都之前,砦門會維持這種被困局面,我們會誓死保護七和砦門百姓的安危。」朱月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的目光中流露著堅定和笑意,「事到如今,還說那些話做什麼?」
「辛苦你了。」楚宜桐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
「婆婆見到公爹了嗎?」。朱月暖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
「沒有,昨夜回來可能是受了驚,一直歇著呢,而且,鑄造室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楚宜桐搖頭。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不打算讓他們見面?」朱月暖側頭睨著他。
「這種時候,更怕他們……」楚宜桐嘆氣。
「這事兒交給我。」朱月暖撇嘴,抬手拍了他一下,「真是呆子,這種患難時候,天大的誤會也能放下,枉你還挺有謀算的,反而在這些事上糊涂了。」
「好,你做主就是。」楚宜桐柔柔一笑,拉著她加快速度。
徐七這會兒已經跟著石承等人到了礦洞門口,見到了出來迎候的陸霖等人,不由吃驚的指了指四周︰「這就是……真沒想到,這兒居然別有洞天。」
「七殿下請。」陸霖上前行禮。
「婆婆在哪?」朱月暖抽手,悄悄的問。
「在那邊石室里。」楚宜桐指了指另一邊的石室,低頭看她,「你不進去一起听听?」
「你們聊你們的,我不參和。」朱月暖沖著徐七的方向呶了呶嘴,一臉嫌棄,沖他揮了揮手,快步往那邊的石室走去。
一進門,尤紅就看到了她,忙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水站了起來︰「。」
朱月暖點了點頭,瞧了一眼里面安臥的李玉娘,輕聲問︰「老沒事吧?」
「怕是受了驚嚇,才睡下沒一會兒。」尤紅放低了聲音,又關心的問,「,城里可好?我听他們說,那些虎佑兵攻了幾次城?」
「他們攻不下的。」朱月暖安撫的拍了拍尤紅,「照顧好老,我還有事。」
就在這時,李玉娘動了動,轉過了身。
朱月暖見狀,剛剛邁出的腳步立即停下,看向李玉娘。
「城里的鄉親們都退出來了?」李玉娘坐了起來,第一句就這樣問道,有些生硬,又有些不自在。
「沒有,四個城門都被圍住了,一時半會兒撤不出來。」朱月暖搖頭,平靜的說道,「我來看看你們,這就得了。」
「……」李玉娘避開目光,長長一嘆,抬手撫著自己的被頭,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功夫好,可,再好的功夫,也不能大意,你……別太意了。」
「謝婆婆關心,我會小心了。」朱月暖嫣然一笑,「婆婆這會兒還困嗎?若是身體沒事,我帶您出去轉轉?」
「這兒……能轉轉嗎?」。李玉娘有些意外。
「有些地方不能去,但有個地方,有個人,我覺得婆婆應該見見。」朱月暖淺笑著看著李玉娘的反應。
「是什麼人吶?」李玉娘有些迷糊,好奇的問,一邊已經掀開被子下來。
「看到就知道了。」朱月暖賣著關子。
李玉娘看了看她,微微落下了臉,不過還是配合的穿好衣服,跟著她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