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根據前幕僚部參謀的證詞,您參與了多聞丸對淞口地區的空襲。這點你承認嗎?」。
「是的,承認。」
戰犯審判正在進行中,實際上這個過程很枯燥。無非就是公訴人將罪行一條一條的拋出來,然後飛龍一條一條的認。
這次的公訴方本來應該是EAAC,紅色明國和深海各出一人。但好像深海的代表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還沒到場。
而公訟方的律師都傻了,他見過不少到處甩鍋的戰犯,也見過各種厚顏無恥之徒。但像眼前這位美麗一樣誠實的戰犯他可從來沒見過。
啊!啊!你抵賴一下好不好,要不我在這干嘛啊!你不抵賴,我怎麼展示精妙的口才啊!怎麼揭穿你的面具啊!呃……好像她坦誠的沒有面具啊。
總之……你當戰犯就要有戰犯的=.==自覺啊!怎麼能這麼痛快呢!
陳夢杰是一位律師,也是紅色明國的法律專家,紅色政權的《刑法》和《民法》就凝聚著他和其它法律工作者的心血。作為一位愛國法學專家,他參與了許多戰犯公審。通過詳實的調查,鐵的事實,他讓不少罪有應得之人受到了應有的報應。
今天他本來也想擼起袖子大戰三百回合的。他知道,這次審判的戰犯不但身份特殊,罪行也極為惡劣,甚至可以和青州北慘案相提並論了。為了這天,為了讓這個軍國主義小(河蟹)婊(河蟹)砸受到應有的懲罰,還數萬死難者一個公道,他特意連夜收集材料,走訪幸存者,希望能像以前一樣,能把對方的借口、掩飾徹底戳穿。
「但……但這算怎麼回事啊!,你再這麼坦誠下去,我那麼忙活是為了神馬!」
但這個時候,情況出現了一些變化。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完全反對這樣的說法!」
這是飛龍的聲音。而「不對」那兩個單詞立刻就把正在自艾自怨的陳夢杰喚醒了!被告抵賴了?太好了!看我來揭穿你虛偽的面具吧!
「事情不是這樣的,發動轟炸雖然是多聞丸接受的命令,但我在當時並未做任何爭辯。在當時,作為多聞丸提督的艦娘,作為一個妻子,我是支持他執行殘酷的命令的。這是我和多聞丸共同的罪孽,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我和他一樣,對于那場殘酷的屠殺,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多聞丸是主犯,我只是脅從這一點我絕不認同!「
「……」
公訴方的發言人是來自EAAC的八雲藍女士,她受EAAC九人委員會的委托,參加了這次審判。但她現在目瞪口呆的樣子顯然是被飛龍的話弄的不知所措……
同樣不知所措的還有律師陳夢杰,他見過推卸責任的,見過用想盡各種方法減刑的,沒見過往自己身上攬罪的。怕自己的罪還不夠重是吧!把公訴方拋出的罪名全部坐實了也就是無期,可要是加上你自己拋出來的那些……那可是死刑啊!死刑!而且是沒有緩刑的!
「可是……可是根據扶桑小姐的證詞……「
「扶桑小姐是一位誠實,值得信賴的女士。但這次,我知道,她是在為我開月兌。抱歉,我要辜負她的好意了。」
八雲藍突然猛拍了下桌子,對著在場的其它人大喊︰」我們是應該听信一個戰犯的話!還是相信扶桑小姐,這位明國人民的老朋友呢?唉……不對……亂了……」
剛說完,她就耷拉著頭坐下了。戰犯都自己認了,不信戰犯的信誰的……
而陳夢杰的感覺就是︰夭壽啦!公訴方開始為被告辯護啦!
「飛龍,剛才你說的話可否屬實!?如果屬實,本庭會將這條寫入你的罪行中。我提醒您,這是極為嚴重的罪行!您將接受的懲罰也會非常嚴厲!」
問話的是明國方面的公訴人,就是協助應天府大撤退的龍廣將軍客串的,他本來不應該在這里,而是應該在前線指揮軍隊和白色勢力死磕。但他正好前段時間受了傷,現在正在青翔學院附近療養。閑的沒事干的他一天到晚打報告要回前線,可把執政們給煩壞了。干脆在療養期間給他安排個差事吧。
于是,對扶瀛沒任何好感的龍廣就成了代表紅色明國的公訴人,他可不像EAAC和這群艦娘,對飛龍有什麼先入為主的感情。
現在他正氣呼呼的瞪著八雲藍,似乎是在為她包庇戰犯的行為感到憤怒。
面對同僚的譴責,八雲藍也只好一副愛咋地咋地,老娘不管了,也沒法管了的樣子。
「是的……我不否認多聞丸有嚴重的罪行,但他和我沒有誰主誰從的問題。另外,部分執行轟炸的飛機是由我操控的,完全無人。可以說,是我親手犯下了這些罪行。抱歉……」
飛龍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她的哭泣,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判決,是因為作為艦娘,她感受到了現場的情緒。沖天的怨氣和憤怒在場中徘徊,與無數的思念與回憶交織在一起。
她明白,自己親手毀滅了無數家庭,摧毀了數十萬人的幸福,數以萬計的妻子、女兒、、死在她的手下。他們不是軍人,手無寸鐵,甚至許多人只是想逃出一條生路。很多人甚至懦弱的連守護家園的勇氣都沒有,他們只是想活著而已。
最後,連活著也成了奢望。因為飛龍來了,如同她的名字一樣,化作一條噴射死亡的巨龍,將一切摧毀殆盡。
「飛龍……飛龍她……她瘋了嗎!飛龍……飛龍她一定是瘋了!」
五十鈴呆坐著,嘴里叨念著……瘋了……瘋了這兩個字,她已經不知所措了。而衛宮神嗣則沉著的多,他只是搖了搖頭,拉著五十鈴坐下。
「武藏姐……難道,真的要這樣嗎,難道飛龍非要……」
鹿目瑞穗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了,悲傷、無奈各種糟糕的情緒混成了一團,他連該做什麼表情都不知道了。大鳳則早就撲到他懷里,他的前胸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