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野內牛滿面︰「哥哥,你這是變著法子嫌棄我資質差嘛?人家好歹也算有靈根的!」
寧遠大笑,揉著她腦袋夸贊︰「我們家小野最棒了,說不準元家的功法就只能靠你傳承了呢!」
童小野嘟著嘴不理他,每日練功卻從不倦怠,白天拿凌空步煉體,晚上雷打不動打坐修煉,閑暇之余再去練練打狗棒絕戶腿什麼的,幾周過後,她自己靈力沒增加多少,原先小腿上緊繃的肌肉卻不再往大長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童小野笑著報告寧遠,寧遠的心情大好,認真的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間似有所領悟。
「或許九轉融元功本就是一種煉體的功法,它的行功路線注重拿靈氣滋養,與一般功法聚集靈力引入丹田的原理正好相反,元家祖祖輩輩都拿它當道修功法修煉,丹藥靈液日日不綴,卻從不注重身體的鍛煉,所以多年來幾乎不見成效。」
他跟童小野閑聊著,心內還是有些不解。
元家幾萬年前修煉有成的幾位先輩也都是道修,如果早知家傳功法是專為體修存在的,幾千年前家族人才凋零的時候就該放棄了,畢竟體修是最低等的存在,家族當年實力強盛,何必為一個體修功法浪費時間。
「我也覺得這功法像是煉體的,哥哥你凌空步練得比我厲害多了,還能保持正常人的體型,肯定是這九轉融元功的功勞。」
童小野點點頭,忽然覺得元家這功法也不是一無是處。
至少自己不用擔心以後會變成個肌肉女漢紙了。
如果能在十年之內達到一階武者的境界就好了,寧遠說過,一階武者實力便相當于煉氣期的道修,可以輕松搬起千斤的巨石,而且壽元增加到三百歲,在礦山上是很強悍的存在。
這樣的人,自然是要留著做挖礦苦力的,就算岩漿逆流將凡人界淹沒,她也能留得一條小命。
寧遠本身已經是煉氣期的道修,但無靈之地靈氣稀薄,為了節省靈力,他挖礦時不敢使用御物術搬運礦石,之前一直是礦石最底層的苦力,如今得到了凌空步的修煉功法,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後天極致,只要堅持鍛煉,進入一階武者境界想必會很快。
而且殺死跟蹤的三個大漢後,從他們身上得到不少輔助煉體的靈藥,童小野估計,寧遠應該能在一年之內進入先天境界。
想著自家兄妹擺月兌必死之局指日可待,童小野修煉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一個月後,商隊終于集結起足夠的人馬,準備啟程前往蒼嶺山脈。
礦山的各方勢力不受大盛朝管轄,只要進了挖礦的商隊,朝廷的通緝令幾乎成了浮雲,況且同州緊挨著草原,朝廷對這邊的管理很是松散,沒幾天通緝令就被風吹的爛乎乎的了,童小野收拾干淨,大大咧咧的去了集合的地方。
簽了死契的人都被分批關在了馬車後的鐵籠內防止逃跑,因商隊人手不足,所以也招手了不少簽活契的礦工,進商隊先得交不菲的保證金,既能防止這些人逃跑,又能利用他們看管那些關在籠子里的人,商隊的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
寧遠簽的是活契,反正是干完活兒才能拿到銀子,上路前還交了保證金,商隊也懶得管他,童小野沒事兒能去外面放放風,一路上逍遙自在。
出了同州一直往西走,路上都是茫茫風沙,寧遠的相貌英俊,在一群粗人中猶如鶴立雞群,加上力氣出眾,一路上都被管事的特別關照,跟著管事的跑前跑後,童小野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與其他簽了活契的漢子們混在一起。
「張三,听說礦山那頭有很多大仙,咱們好好干沒準能得了大仙的眼,要是傳個仙法下來就牛大發了,十年後回來咱也是仙人了!」
「朱二哥,那咱可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無論誰得到仙法,都要教給啊!」
商隊在野外扎營休息,兩個青年圍著火堆滿臉興奮,幻想著礦山上美好的未來,童小野津津有味的听著,不時還跟著附和幾句,叫朱二的青年看她順眼,笑著拍了拍她肩膀︰「小你放心,跟著咱哥們兒好好干,有事兒大哥罩著你!」
童小野歡歡喜喜的點頭,正听大伙兒各自吹噓著,忽然就有個伙計模樣的人喊她︰「小家伙,跟我去見我們大小姐。」
她愣了一下,見這伙計態度還算和善,就問道︰「這位大哥,我一個底下的苦力,大小姐怎麼會見我?」
伙計笑容滿面,沖著她眨了眨眼,語氣曖|昧的說道︰「還不是你有個好哥哥,快跟著我走,別惹的大小姐生氣了!」
周圍傳來羨慕嫉妒的哄笑聲,張三的語氣還有些酸溜溜的︰「哎,誰讓咱長得丑呢,那小白臉兒可有福了,之前走了的關系進來,這會兒又得了大小姐的眼,真是有張好臉勝過一切啊!」
「朱二你別亂說,寧小現在可不跟咱一樣了。」
「就是就是,叫他弟弟听見小心告你一狀!」
剛剛還稱兄道弟滿臉關懷,轉瞬間就變成了赤果果的嘲笑,不過寧遠因為容貌與身材被嘲笑不是一次兩次了,童小野嗤笑一聲,起身跟著那名伙計離開了火堆。
「小你也別生氣,這群賤|種們就是嫉妒,不就是個沒幾天好活頭的苦力,一個個也幻想能見到大仙。」
引著童小野的伙計名叫胡大壯,也是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看那暴起的肌肉,估計煉體水平達到了後天極致,單論力量應該與寧遠不相上下。
胡大壯一路上對童小野很是熱情,不停的夸贊著他們家的大小姐,一個粗莽的漢子,居然認真的教著童小野規矩,直怕沖撞了他家小姐。
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說起那位大小姐仿佛比他祖宗還要恭敬。
童小野不由得心生好奇,也不知這位大小姐是何方神聖,竟讓個後天極致實力的漢子怕成這樣。
這種敬畏,看起來不像是僅僅因為地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