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哥哥,嚴哥哥,救命啊!」童小野趕忙現出身形,也不管自己如今的模樣是多麼驚悚,赤著腳在岩漿中奔跑著,追隨著朱雀的背影不停的呼喊。
飛劍電射而來,一陣短暫的眩暈後,童小野驚魂未定的坐在了朱雀的背上。
炎傾瀚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是火靈根,又修煉祖傳的炎皇訣,所以不懼怕岩漿,這小丫頭也是個奇葩,居然赤腳在岩漿中奔跑,那雙小腳丫看著受傷嚴重,沒想到片刻之後就白女敕如昔,簡直是奇跡中的奇跡。
童小野訕訕的接過炎傾瀚遞來的靴子穿上,小聲道︰「嚴哥哥,你怎麼現在才出來?」
許多年前,小丫頭也是這樣跟在自己**後頭,追著喊他嚴哥哥,問他討要點心與小說,那樣溫暖的場景,恍然還在昨天。
炎傾瀚心中一暖,模了模她的腦袋,笑道︰「我去給朱雀尋些吃的,你呢,怎麼也來這里了?」
童小野出離的嫉妒了。
說好的極品火屬性靈石呢?她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
給朱雀尋些吃的……
朱雀火靈這種變態只吃極品火屬性靈石好不好!他到底找到多少極品靈石,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不過想到無論炎傾瀚尋到多少寶貝,最後都是給齊種|馬送菜的,童小野瞬間平衡了。
她淡定的揚揚眉,嘟著嘴道︰「嚴哥哥。我也餓了,我想吃烤雞翅!」
朱雀的翅膀顫抖了一下,炎傾瀚想起當年小姑娘偷偷在荷花閣里烤肉吃的情景,哈哈一笑道︰「等咱們離開這里,嚴哥哥請你吃烤雞翅。」
「離開這里,現在還有哪里是安全的?」童小野驚訝的瞪大眼楮,好奇的看向炎傾瀚。
小丫頭傻乎乎的樣子十分可愛,炎傾瀚拍拍她的腦袋,笑道︰「這次潛龍大陸過來八位合體期高手,只要不出大問題。肯定能控制的。」
童小野徹底的松了口氣。
她其實很擔心如原劇情寫的那樣。岩漿逆流將整個凡人界毀去,別說完顏烈也許還被困在狼神殿,就算對于那些素不相識的普通百姓,也實在太殘忍了些。
而八個合體期高手在此。定然不會采取那樣殘忍的手段。畢竟合體期修士在修行大道上還有無限可能。做事要考慮天道因果,可不同于無靈之地這些壽元將近無所顧忌的老頭子。
炎傾瀚帶著她一路飛行,直到離岩漿河流漸漸遠了。才收回火鳳,帶著她降落在一處比較平坦的山地之間。
「小野,你要去哪里,我送你。」炎傾瀚將童小野穩穩的放在地上,才柔聲問道。
童小野想了想,從胸口模出一個紫色的玉佩。
「嚴哥哥,這個玉佩應該是你的吧?當年臨別前雪荷將它送給了我,後來有好多人來追殺我,還說因為偷了你的玉佩被他們殺了,我不願將玉佩交給他們,便一直留到了現在,如今也算物歸原主。」
溫潤的玉佩帶著淡紫色的光澤,在那雙白女敕的小手中更顯得瑩潤,炎傾瀚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又將玉佩推回給童小野。
「這是雪荷給你的臨別禮物,你自然要好好保管,還給我干什麼?」
童小野驚訝的看著他,大眼楮里滿是不解。
紫檀玉有多貴重,她從寧遠口中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從打算投奔炎傾瀚,她就從來沒想過要留下這塊兒玉佩。
但炎傾瀚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當年大盛朝皇室派出一波接一波的高手追殺他們兄妹,為的可就是這塊兒玉佩,或許不是炎傾瀚派出的人,但始作俑者絕對跟炎傾瀚月兌不了干系。
炎傾瀚目光望向遠處,心中十分復雜。
這塊兒玉佩帶給他極大的益處,也是他人生中一段最不願觸及的回憶。
老祖是個非常強勢的人,一心只看重他的修煉天賦,正是因為這塊兒紫檀玉佩,他第一次知道,他的話,他的意願,根本沒有人在乎。
他想饒雪荷一命,那明明是個無關緊要的青|樓女子,死與不死都不會影響大局,但老祖一句話便判了她死刑,任他怎麼說都沒用,老祖手下的高手尊敬他,卻沒人會听他的吩咐。
還包括後來對童小野兄妹的一次又一次追殺,他像個被牽線的傀儡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可以不在乎那些普通人的性命,但他身為皇子,身為築基期的高手,卻連表達自己意願的機會都沒有,這實在不是個讓人愉快的回憶。
紫檀玉佩仿佛一個紀念品,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在宮中的,那二十年不堪的記憶。
母親的死亡只是個開始,只因他的存在氣死了萬貴妃,父皇不能殺死唯一的兒子,便把撫養他長大的的宮女太監都殺了個干淨,那些宮中為數不多對他好的人,臨死前還落了個教唆皇子的罵名,連父母家人都跟著遭了秧。
原以為老祖是真心關愛他的人,雪荷的死讓他明白,他只是老祖施展抱負的一個工具,無論是誰,只要擁有炎氏血脈擁有天靈根,都會得到老祖的關注。
紫檀玉是老祖用無數人的性命強留給他的,他一點都不想要。
童小野拿著溫潤的玉佩,給也不是留也不是,心中十分慌亂。
這怎麼,跟自己預料的完全不同啊?
她本來打算還了玉佩,借機哀悼一下雪荷的死,訴說自己的孤苦無依,然後打探出害死雪荷的到底是誰,順便再求炎傾瀚收留。
結果炎傾瀚不收玉佩!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不願想起雪荷。不願提起的事,也不願收留自己?
她拿著玉佩,看著一臉沉默的炎傾瀚,郁悶之下,索性也不說那些彎彎繞繞了,開門見山的問道︰「嚴哥哥,你是不是要去潛龍大陸?」
炎傾瀚點點頭,淡淡的道︰「對啊,我來到雲天峰,為的就是離開這里。」
「那你可不可以帶上我?」
小姑娘睜著黑亮的大眼楮。滿含期待的望著自己。那目光中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炎傾瀚不由的問道︰「你一個小姑娘,去陌生的大陸干什麼?」
「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
童小野滿含憧憬的答了一句。盯著炎傾瀚的眼楮認真解釋道︰「嚴哥哥。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看的書就是那本《大盛軼聞錄》,我喜歡稀奇古怪的故事,喜歡去沒去過的地方。」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以前有雪荷在,有哥哥在,我想著能跟家人在一起也是很好的,可是如今他們都不在了,只剩我一個人,或許出去看看會開心一些。」
炎傾瀚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小丫頭曾經那麼活潑可愛,小小年紀在青|樓謀生,卻沒有半點兒自怨自艾,生機勃勃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喜歡。
那樣跳月兌歡快的小姑娘,如今也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小野,承天宗的長老只答應帶我一個人走,我會盡量說服他們帶著你,但如果他們不願意,我只能另想辦法,那樣的話,你必須發誓為我保守秘密,即使到了潛龍大陸,也要隱姓埋名,不能說出你來自哪里。」
炎傾瀚說的很嚴肅,童小野的心砰砰直跳。
他終于要說出昊天塔的秘密了!
昊天塔是能藏人的逆天神器,這個法寶的存在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炎傾瀚願意帶著自己去潛龍大陸,又放自己離開昊天塔,那絕對要冒極大的風險。
如此重要的秘密,他居然這麼輕易就說了出來。
這家伙,還真是個好人。
只不過他這悲天憫人的性格實在是個禍害,踫到個可憐人就想收留,還十分同情弱者,再加上身居重寶,赤果果的一個移動寶庫啊!
童小野打定主意,只要炎傾瀚不是殺害雪荷的元凶,她便努力的保住他的性命與寶貝,不讓他做了齊種|馬的送寶童子
她合起手掌,毫不猶豫的發了心魔誓,誓言說的清脆利落,炎傾瀚心中一片柔軟,廣袖一揮,就帶著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廣闊的土地,參天的大樹,奔騰的溪流,這的確是個風景優美的好地方,然而,讓童小野驚訝的遠遠不止于此。
這地方,竟然有靈氣!
雖然靈氣很稀薄,但卻是真實存在的,與那些用聚靈陣轉換來的靈氣不同,這是空氣中自然產生的靈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童小野好奇的左看右看,炎傾瀚微微一笑道︰「這里便是昊天塔,你知道之前那些殘疾的體修嗎?他們便都呆在這里。」
炎傾瀚隨手一指,童小野便看到遠處的田地里,有人在辛勤的忙碌著,澆水種田,仿佛尋常的農夫一般。
「那里種的是靈植,我收留他們便是做農夫用,這些人永遠不會再出去了。」炎傾瀚輕描淡寫的說著,童小野心中的驚駭卻是一陣接著一陣。
靈植,在無靈之地可是最珍貴的東西,炎傾瀚卻一種就是一大片!
怪不得大盛朝的皇宮里出產靈液,原來都是來自這里。
而炎傾瀚竟然把收留的可憐人都弄進這里做了農夫,這麼多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萬一其中有人得到了炎傾瀚的信任,獲得出去的機會,昊天塔的秘密豈不是要暴露了?
修士在乎心魔誓,體修可不在乎!
童小野心中猜測,或許那齊種|馬便是裝可憐博得了炎傾瀚的同情,從而得知昊天塔的秘密,最後騙得炎傾瀚的信任,將他的寶貝連帶天賦資質吞噬了個精光。
如此重寶藏在具備聖父屬性的好人身上,實在是不靠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