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看了任山出招,只覺得這招有些眼熟,便思索在哪里見過的。故而在陳建飛被任山擒住時,卻忘了出聲。這時,卻想起他在哪里見過了。心中一驚,回過神來,卻見陳建飛居然一招就吃了虧。澄心便走出來,對任山單手為禮道︰「這位施主,我這位師佷素來誠實,他既然說令妹不在此處,那便不在。貧僧覺得其中可能有些誤會,不若你放開陳鏢頭,我們坐下仔細計議如何?」
任山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位和尚,只見他大約四十余歲,倒是一臉慈和。任山想到龍門鏢局和少林寺的關系,也大致猜到這和尚大概也是來自少林寺。雖說那小二把少林寺說的有些不堪,但少林在江湖上名聲總體還是不錯的,或許那小二說的也只是少數僧人所為。見和尚禮貌,任山也不為已甚,還禮道︰「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澄心聞言微微一笑道︰「貧僧在少林寺出家,法號澄心。」任山來到這個時代後,對各大門派還是做過一些了解的。聞言心中也感到意外,沒想到在這能遇到少林十八羅漢之首。
任山聞言,忖道︰「也許阿繡來的路上有些耽擱,反正龍門鏢局也跑不掉。再者,這少林和尚也在這做擔保,不妨先等等。」便道︰「既然大師這麼說了,也罷,我便等上一夜。」又揮手解開了陳建飛的穴道︰「你們先想法子和龍門鏢局聯系一下,看是否有我妹子的消息」說罷,又讓澄心道別︰「大師,那我便先告辭,明日再來。但丑話說在前面,如果還是不見我妹子,龍門鏢局是一定要給個說法的。」
不料,任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急忙忙的來通報,說有登封分局的人來,有要事報告。陳建飛一驚,心道莫非果然是登封那里惹出來的事?但澄心和任山在前,也不好隱瞞,只好讓來人上來問話。
只听得一陣腳步,一個人卻連滾帶爬的跑到陳建飛面前,抱住陳建飛的大腿哭道︰「總鏢頭,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被欺負的好慘啊。」
來人正是潘二麻子。原來潘二麻子和王立兩個人把阿繡弄丟了後,便急著報告。的路上,倒底是潘二麻子心思靈活,卻想到了,吳天用的一番責罰只怕是不輕,不由心中害怕。靈機一動,卻想了個主意出來。
他便拉住王立道︰「,咱們這麼可是沒法向吳鏢頭交待啊。」
王立卻嗡聲嗡氣道︰「那又能怎麼辦,人丟了總不能說沒丟啊。」
潘二麻子拍了拍王立肩輕聲道︰「我卻有個辦法,想必總鏢頭也怪不得我們。」
王立知道潘二麻子一向鬼點子多,便道︰「那你還不快說」
潘二麻子反問王立道︰「那個打傷咱的人武功很高吧?」
王立道︰「咱們是沒見過,不過能一個人打傷那麼多,其中還有兩個是咱分局數一數二的,當然是高手。」
潘二麻子道︰「咱兩個人是那人的對手嗎?」。
王立道︰「自然不是」
潘二麻子道︰「剛才就是那人來劫的人,我二人力戰不敵,人被劫走了。」
王立卻道︰「,你咋比我還傻呢?我們是連夜趕路的,按說天亮就要到開封了。只怕到那個時候,那人還沒起床吧。」
潘二麻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對王立道︰「我的傻啊,咱們是現在走啊還是在坐車啊?」
王立道︰「廢話,車不是讓那小娘皮搶走了嗎?」。
潘二麻子道︰「對啊,馬車陷溝里了,壞了。我們只能步行啊。這樣要到開封,就算是再快,也要晚上啦。」
王立道︰「那也不對,如果那個人真到開封總局去,咱不是露餡了嗎?」。
潘二麻子這時卻是胸中自有安排的樣子道︰「那個人如果是去開封,會不會遇上那小娘皮?
王立道︰「那倒是,那小娘皮是往的路去的。如果那人就走,路上肯定會遇到這小娘皮的。這路上人少車少,想看不見都難。」
潘二麻子道︰「他們如果遇上了,不去總局也就罷了。如果一定要去,兩個又在一起,不是就和咱倆說的一樣了嗎?你說那個時候,有誰會信這個小娘皮是自己逃掉的?大家是相信咱們還是會相信外人?」
王立恍然大悟道︰「哎呀,我說,還是你腦子好使。」
潘二麻子又道︰「不如這樣,你還是回登封;我繼續往開封走,把這事報告總鏢頭,也好讓兩邊都知道。」
王立心服口服道︰「行,我听你的……」
于是,這潘二麻子便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
陳建飛低喝一聲︰「起來說,哭哭啼啼,還嫌不夠丟人麼?你說這事給澄心大師說個清楚!」
這潘二麻子一听澄心居然也在這,也不敢再哭了,于是便把這事的前前後後大概說了一下,只是事情的起因當然改成了是任山依仗武藝高強,強行要佔他們的房了。澄心听著听著,卻是臉越來越沉,陳建飛卻是听得臉越來越紅。
等到潘二麻子說完,任山听得阿繡不見了,已經是心中暴怒。他強忍怒氣,開口問道︰「那人真是好大膽,居然敢在你登封的地盤惹你們這些地頭蛇?」
陳建飛正要想接口,卻被澄心止住。那潘二麻子听任山口氣不善,又見他和澄心在一起,一時也不敢接口。
只听得任山又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打不過人家,居然劫持弱女子,簡直比江湖下三濫都不如。現在那女子不見了,是怎麼會事?」
話沒說完,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任山卻已經到了潘二麻子的面前,一手掐住潘二麻子的脖子,森然道︰「你們把那女子怎樣了?」
潘二麻子被掐的兩眼發白,他也知道其間盡然出了什麼破綻,看這位爺的樣子,要是再不說實話,只怕他真要捏碎自己的喉管。便嘶聲道︰「人真的不見了,是她自己逃走的……」
任山這時卻是眼楮通紅,沉聲道︰「他一個小姑娘,先是被你們用迷藥迷倒,然後又被制住,但是尋常高手恐怕也逃不掉吧。現在你卻告訴我人不見了?想必是你們見她貌美,便起了禽獸的念頭。又怕形跡敗露,殺人滅口了吧?」只山任山出手如電,卻又把潘二麻子懷中的東西掏出來扔在地上,其中卻有一個粉紅的荷包。任山撿起那荷包,只見上面卻繡著一個繡字……這個荷包就是阿繡為了迷惑他們自己扔下車的那個,卻被潘二麻找到,見做的精美,但收在懷里了,不料這時卻成了罪證。
任山見了這荷包,只道阿繡已然不幸。想到一天前還在和自己親親熱熱說說笑笑的小姑娘居然一下沒了,心中便重錐撞擊,心里翻來覆去的只剩下一句話︰「阿繡沒了,我再也見不到阿繡了,我在這個世界最親的人沒了……」。這時,任山雙眼便象能滴出血一般,掃視了眾人一眼,突然發狼嚎一般的叫聲。澄心見狀,情知不妙,高叫道︰「不可」,卻已經晚了。只見任山便扯著潘二麻子的喉嚨,把潘二麻子的身體掄了起來,狠狠的往天上拋去。只見潘二的身體在空中向有飛了幾丈高,才往下落。澄心忙上前接住,卻見潘二麻子喉嚨血肉模糊,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