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經為何是听的?
四人回到餐桌上後,寺中也不飲酒,便直接用起齋飯來。任山只是一言不發,和飯較勁似的,把東西拼命的往嘴里塞。虛空訕訕的的指著一個菜道︰「這個菜不錯,施主嘗嘗?」任山還是不理他,只是夾了一大叉塞到嘴里。虛識看著任山這樣,微微一笑,也是自顧自吃了起來。倒是虛念,卻似和任山比賽似的,也是大口大口的吃著。
席間無言,不多時三人都已經吃完。待小沙彌撤去碗筷後,虛識卻笑著對任山道︰「方才虛念師弟與施主切磋一事,確是我們安排的,還請施主不要往心里去。」
任山見虛識如此坦誠,準備的那套說辭卻用不上了。干脆也不接話,只是看著虛識,等著下文。虛識見任山並不接話,只好只自己接著道︰「虛念師弟逼你動手,而且一上來就是全力施展,卻也是有緣故的。」
「听聞虛空師弟說過,施主有一門絕技。就是昨日你在馬車中,進入道境時施展過的。但此絕技卻是我等恩師的一位故人絕技,且這們故人與我等恩師是去了同一個地方後便再無音信。」
「虛空師弟對我和虛念師弟說過此事後,由于此事事關我等恩師的下落,故不得出此下策。虛念師弟內力強于施主,若是全力施為,施主硬接自然吃虧。而施主雖然身兼幾項絕技,但有以柔克剛之能的,想必也只有此一項。吃力之下,想必施主會自然施展出來的。」
任山這時總算是有點明白了,敢情這三個老和尚是想逼自己使出太極拳。不由得好笑道︰「三位大師若是想看這拳法,吩咐下來,在下豈能不從。莫說演示一遍,便是十遍也行,還要費這事?」
虛識卻指著虛念笑道︰「這卻是虛念師弟的主意。他認為還是要過幾招才能知道是真的太極拳,還是徒有其表。
任山轉過頭去看了看虛念,虛念卻合什道︰「得罪了。施主太極拳已經是無招勝有招,深得其精意。」
虛識這時卻正容對任山道︰「施主,老衲還有幾件事情想問施主,這事對敝寺卻非常重要,還請施主據實相告。」
任山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他們想問的是妙諦方丈的下落。任山心道,反正不久俠客島的秘密就要被石破天,妙諦方丈自然也會回來,有些事情倒也可以據實相告,便道︰「大師請問。但其中若有晚輩承諾保密之事,還請大師見諒。」
虛識道︰「那是自然」。接著便問任山道︰「據虛空師弟說,施主這套太極拳法乃是家傳。施主的話,老衲自然是信的。但老衲還想問一句,這拳載可是源自武當?」
任山心道︰「這句話真是廢話,太極拳當然是源自武當啦。」便道︰「是。」
虛識又問道︰「施主可見過愚茶道長?」
任山在俠客島自然是見過的,便道︰「見過」
虛識臉色頓時激動起來,便連聲音也有些發顫道︰「那施主可曾見到我等的恩師妙諦方丈?」
自三人打听愚茶道長之事時起,任山就知道這三位老和尚定是想打听妙諦方丈的下落。但這點也無需保秘,反正根據原著,再過幾個月人都回來了。便道︰「晚輩見過」。
三個老和尚聞言,頓時都站了起來。虛念更是沖到任山的面前,一把抓住任山道︰「你見過師父啦?他還好嗎?他在那里?」
任山被虛念搖的兩眼發白,苦笑道︰「大師,能松開說嗎?」。
虛念這才松開雙手,訕訕笑道︰「施主見諒,老僧失態了。」
任山對三人道︰「三位大師莫急,我上次見到妙諦大師時,大師還康健的很。但他在哪里,晚輩卻答應過別人不說的。」
任山想想又道︰「可能不用多久,大師就會回來的。」
三位老僧听後,居然異口同聲道︰「真的?」
任山只得撓撓頭道︰「應該會吧。」
這時,虛識大師卻擋住了又想問話的虛念,對任山道︰「多謝施主了,施主的消息,對我少林卻是太重要了。不知施主下一步要去哪里?如若有閑,還請施主在寺中多盤桓幾日。」
任山卻想到了幾件事,便對虛識道︰「晚輩確實還有幾件事情要麻煩大師。一個是我那妹子的事。我那妹子也算出自武林名門,乃是雪山派威德先生的孫女。上次在登封到開封途中走失,還請大師安排人手打听一下。」
虛念這時接過話頭道︰「那是自然,是敝寺俗家弟子造成的,當然應該把那小姑娘找回來。」想了一想,又對任山道︰「不過,雪山派白小姐怎麼會成了你的妹子?」
任山吱唔了一陣,自己也覺得和阿繡相識的經歷有些匪夷所思。這時虛空大師卻道︰「咳,咳,任小哥年輕英俊,咳,咳」原來是想說有個紅顏知己也不算什麼的。但想到這兩人何止是紅顏知己,是一起出門,一起住店,說是私奔也不為過,便也說不下去了。
倒是虛識一付我們全明白的笑容,打圓場道︰「任施主和白小姐都是少年英杰,一起游歷江湖也是正常,哈哈,正常」。
任山見三個老和尚一付「我們都明白」的樣子,知道自己說啥也沒用,只得又道︰「晚輩剛在藏經閣借了一本經書,卻不甚了解,想請教一下虛空大師。」
虛空卻愕然道︰「施主看佛經?莫非想皈依我佛?」
任山只得裝模作樣道︰「我佛慈悲。弟子雖不敢出家,但對佛還是很敬仰的,很敬仰的。」
虛識笑道︰「施主有心向佛,也是善舉。這樣吧,就請虛空師弟晚上到施主處,與施主一談,可否?」
任山也明白他們定是還有事要談,便道︰「謝大師,那我就先告辭了。」
三位老僧起身道︰「施主請便。」
任山辭了眾僧,回到客房,卻又拿出那本經書研究起來。
三位老僧待任山離去後,卻又坐了下來。虛識道︰「二位師弟,你們認為任施主所言屬實嗎?」。
虛空道︰「應該是真的,並且,那太極拳,除了愚茶道長能傳他之外,又怎會還有他人?」
虛念道︰「但任施主說他的拳法乃是家傳。」
虛空笑道︰「師弟可知愚茶道長俗家姓什麼?」
虛念道︰「這個我卻不知道。」
虛空仰頭向天,深沉和說道︰「愚茶道長俗家本姓任……」
另兩人聞言都是一付恍然大悟的樣子,虛念還加上一句,「難怪說是家傳……」任山卻不知道,這三個自作聰明的老尚居然把他當成愚茶道長的後輩了。虛識又道︰「既然師父安康,任施主又說他不久便能回來,便是任施主不方便說出他在哪兒倒也無妨,咱們便等師父回來,一切自然都清楚了。」
卻說到了晚上,虛空果然來到任山的客房,見任山居然真的抱著一本梵文的經書在看,不覺奇道︰「施主果然博學,連梵文都識得?」
任山卻道︰「我哪認得這個」,眼一轉,卻編了一個理由道︰「我在藏經閣听那位管理經書的大師念的這個經,覺得非常好听。就一時興起,把這書拿了出了,請大師幫我講講。」
虛空听得此事居然與藏經閣老僧有關,更是驚奇,道︰「你听道淨師叔念的經?」
任山聞言卻是一愣道︰「他是你的師叔?」
虛空道︰「道淨師叔輩份極長,便是我的恩師,妙諦方丈見他也叫師叔。但他不喜俗套,也不讓我們按輩份稱呼,自妙諦方丈去後,便讓我們也稱他師叔。」
任山聞言,也知那老僧必然不凡。又想到那老僧把那本書放在自己面前,倒象是故意所為,其中必有深意。于是任山也不繼續閑扯,直接道︰「還請虛空大師給我講講此經。」
虛空拿起經書,翻開一頁道︰「既然施主有心向佛,此乃好事,老衲這就為施主道來。」
看了一眼任山全神貫注的樣子,虛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經書萬卷,施主卻獨選了維摩詰經,果然是大有慧根,與我佛有緣啊。」
任山月復誹道︰「這老和尚好生會忽悠,估計我不管我拿哪本經書,他都會說我有慧根。」
虛空卻好象知道任山心中所想,轉頭對任山道︰「老衲並非說笑。這維摩詰經卻是大有來頭。維摩詰乃是一位在家修行,且修成正果的大菩薩。此經正是居士修行之經,講究的正是入世修行,這一點對施主正是合適。」
任山這才明白虛空所指,便也不再言語,只是听虛空講解維摩經。虛空乃是當世高僧,這經講的當真是深入淺出,精彩異常,便連任山這從不禮佛之人也听的津津有味。但虛空說了良久,任山卻仍然沒有找到真氣不能按筆勢流動的原因,心中卻是疑惑不已。這時,任山卻是腦中靈光一閃,想到那老僧說的話︰「這書乃是梵文所書,施主若有興趣,不妨帶請教一下別人,听一听也是好的。」這經書應該是讀,老僧為何要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