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山心中不覺有些詫異,這深更半夜,居人有人在海里游泳。任山便凝神望了,才,那人後面,居然還有幾個人影。任山心中一動,便在海邊一塊大石後面隱起身形。那些人在海中游的倒是極為迅速,不一會,便已經靠近岸邊。任山從石頭後往外看去,只見有五個人,全身穿著黑色緊身衣衫。若不是月光明亮,還真不容易看見。那幾個人爬上岸後,卻徑往任山藏身的大石走了。任山心中一緊,便又往石頭後面退了一點。不料,卻感到腳下踩在了一個柔軟的的東西上,任山低頭一看,卻是一堆衣服。任山不由得暗暗叫苦,這些人顯然是要到這邊換下濕衣。
任山心中略一核計,便已經有了主意。這些人深更半夜神神密密的從海中游來,定是所做之事極為隱密。若是見到自己在這,說不得便想滅口。自己雖說不怕這些人,但現在已經知道這俠客島上絕不是那麼簡單,說不定便有天大的陰謀,肯定不能讓這些人看出是自己。對方有五個人,不遠處又有船工住的窩棚,若就在這兒打斗起來,只怕難免被別人看出是自己。眼見得那些人離大石已經不足百步,任山一咬牙,卻是突然躍起,便往不遠處山上飛奔而去。
任山這一躍,便驚動了那些人。只听有人便喝道︰「誰?」也不待任山回應,又接著回頭喝道︰「追,切不可放走這人」。話音剛落。五個人便已經向著任山去的方向躍去。這時,任山已經奔出幾十丈。任山展開身法,全力向前飛縱。以任山這時的輕功。在武林中能也算是一流了。那五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勉強跟上任山,其余的人卻是被越拉越遠。任山往後一看,又是奮力幾個起落,把便是勉強能跟的人的距離又拉開幾丈。前面不遠處便是山林,再不遠處就是那個水潭。那里樹木茂密,雙是在深夜中。想必就能甩掉這些人。
幾個眨眼,任山已經靠近樹林邊緣,他松了一口氣。便往樹林里掠去。不料這里,樹林中卻傳來一聲「站住」,然後,一道凌厲的掌風帶著尖銳的嘯聲便往任山襲來。任山聞聲便知發掌之人內力不弱。也不敢托大。內力立刻便灌注到雙手,對著掌風攔去。
只听見「喀拉」一聲,掌見四濺,邊上一圈起灌木被打的東倒西歪。任山知道來人定是強敵,只得穩住身形,凝神以對。不料,對方只擊出一掌後,卻不再出手。只是往林中飛速而退。不過,就是一耽誤。後面最近的那人卻追了上來。那人一邊飛撲,一邊揚手把一道黑影往任山打來。任山頭微微一側,那道黑影帖著任山的臉頰飛了,打在了後面的樹干上,咚的響了一聲。任山聞到一絲淡淡的甜香,便知那暗器定是喂了毒,心中暗凜,這些人看來是一心要把自己留在這,不留活口了。
這人已經纏上任山,後面的人卻還有數十丈距離。任山情知面前這人只怕比自己也弱不了多少,若是等後面四人再追了上來,只怕自己真的討不了好去。何況,身後的林中,還藏著一個不知深淺的神秘人。任山雙臂一振,便如一只大鳥般往那人撲去,轉眼間真氣已經運轉了兩個周天,全身內力都集中雙掌之上,只求這一擊先重創面前這人。
那人對任山撲來,嘿的一聲,也是提起雙掌,便迎了上來,與任山雙掌結結實實的對在一起。任山人在空中,對掌後卻是略微斜著滑了一截方才落下。而那人卻是往後騰騰連退十幾步才站住。任山不待身形站穩,再次躍起,又向那人擊去。那人這次卻不敢再硬接,卻往邊上閃去。他雖閃的及時,但到底還是讓任山的掌風給掃中了一點,悶哼一聲,卻是已經受了內傷。但是這時,後面那四人也已經趕了上來,各佔了一個方位,隱隱結成了一個陣型,就要把任山圍在了中間。
任山方才一擊,雖說佔了些便宜,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方才那人的內力,只怕已經不在長樂幫貝大夫之下。而看剩下幾個人奔來的速度,只怕也不弱,自己如何月兌身還真是個問題。何況,樹木中那個神秘人也不知道會不會也出來對自己動手。
任山心中盤算,手上卻不敢耽誤,趁面前這人挨了自己一掌,喘息未穩之機,勉力提起全部功力,繼續攻去。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批,趁著這人受傷,把他打倒,說不定還有月兌困的一線希望。不料,那五人顯然是長期合作,配合極為默契。任山身形方動,便看出任山的意圖,其余四人便一起撲了。任山這時離面前那人只有數尺了,听到身邊聲音,暗道了聲可惜。如果再不不回身,就算擊中那人,只後也要挨上後面四人的合力一擊。任山無奈,只得往邊上滑開一點,避開攻擊。這一頓,那五個人已經調整好陣型,又把任山圍在中間。
這五人結陣之後,任山卻是壓力大增。他每攻出一掌,不論是陣中哪個人接招,總似打在棉花上;更為無奈的是,他每出一招後,自己緊接就會挨上一招。並且自己用力越重,自己挨的那一招也就越重。任山東沖本突,只是不能沖出陣中,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任山只覺得丹田之中已經沒有多少內力,動作也遲滯了起來。這時,任山心中忽有所悟,腦中卻突然閃過了一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想通此處,任山便輕飄飄的打出一掌,結果不出他所料,自己受的反擊也極為輕微。任山這才明白這陣法的微妙之處。原來,這個陣法能把自己的攻擊給反彈回來,就如同那「乾坤大挪移」一般。弄了半天,自己在打自己,對方幾個人卻是沒費什麼內力。
想通此處,任山也不主動攻擊了,只是不停游斗,只是不住尋找機會突圍。這麼一來,任山的壓力反而小了。那組陣的幾個人不久也任山的改變,只是這樣一來,他們卻開始主動的攻擊了。任山這時身法卻又一變,不象開始那般迅捷,變得輕靈空明,倒有些象隨風飄動的絮一般。
這時,陣中一掌擊出,任山居然不避不閃,那一掌眼看就要打中。出掌之人見狀,心中大喜,不料旋即感到不對。明明看到自己的手掌已經接觸到任山的後背,可只覺得自己那掌擊在空處,什麼都沒打到。而任山卻真的象一片絮一般,被風吹的飄飄蕩蕩,居然就飄出了陣型。
任山心中大定,正要躍起離開之時,又是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任山立刻便知道方才躲在林中的那人又出手了。可知道是知道,任山卻不得不止步接掌。這一停頓,任山卻再次被那陣型圍困了。
這次任山被圍之後,組陣之人卻不似方才那樣從容不迫了,而是每個人都提起全身內力不住向任山攻擊。這樣一來,任山卻更加被動了。他本來內力就所剩無幾了,而對方這般拼命的打法,他卻不能不接,這內力消耗的就更快了。不多時,任力便感覺內力就要耗盡。任山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這般狼狽。心中卻生出了絕望之意,想到前世的父母家人,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朋友師長,想到阿繡,心中生出強烈的不甘之意。罷了,拼了吧。任山一咬牙,雙眼通紅,卻忽然大喝一聲,卻是把剩余的全部內力聚集在右手,化掌為刀,便向一人劈去,也不管有多少只手往自己身上打來。
他面前那人,正是那最早追上來的人。他先與任山動手受了些傷,又結陣打到現在,其實也是內力所剩無幾了。任山這一掌劈來,他正要按陣型劈開,不料腳步發軟,居然沒有蹅對方位。任山的掌風卻是結結實實的就要劈到他的胸口,他急忙舉手阻攔,已是不及,被一掌擊實,身體便如落葉一般遠遠的飛了出去。
但這時,另外幾個人卻紛紛擊中任山,任山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這時,他雙腿一軟,便坐在了地上。那四人中的一人往前一步,舉手便要向任山頭頂擊來。這時,另一個卻喝道︰「且慢,老五你先看看老八怎麼樣了。」
那人聞言,硬生生的止住動作,哼了一聲,扭頭便向先前那人跌落的地方走去。片刻之後,這老五卻背著那老八走了過道︰「肋骨斷了幾根,內傷也不輕,我給他吃了藥,保住性命沒問題。」又指著任山道︰「這小子怎麼辦?不如做了。」
這時,那老八卻是掙扎拍了拍老五的背,咳嗽了幾聲道︰「先別殺他,問問他是誰派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