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把她想成了利欲燻心、野心勃勃的商人,她不怒反笑︰「誰又會嫌錢多呢?錢可是好東西,你說是嘛?杜先生。」
杜非然冷笑一聲︰「金錢可是把雙刃刀,如果為了錢而不擇手段,那才是悲哀,你好自為之吧!」
「我哪有不擇手段,難道你不是自願的?」她一副委屈的模樣。
「你別太過分了。」本來因為停車場的事,他對她的睿智聰穎倒有幾分欣賞,這下看清了她真實無賴的嘴臉,他不禁正色訓斥起她。
溫言安無所謂的看著他,依舊我行我素的踩著高跟鞋,邁著小碎步往杜皓蒼的屋內走去。
那清脆的鞋聲由遠而近飄進杜皓蒼的耳朵,他抬頭看著推門而入的溫言安和杜非然,溫和道︰「溫言安,這麼早就來了?你們兩個一起坐吧!」
「好的,爸爸。」兩人並肩坐在杜皓蒼的對面。
杜皓蒼的手里拿了塊銀色掛飾,晃眼在溫言安的眼前︰「非然母親走的時候給了這塊掛飾,她說這里面藏著她這輩子最愛的東西,讓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它,我打開它,里面是一面鏡子,然後就看見了自己。」
「媽媽她一定很愛你。」溫言安的眼眸隨著那塊銀飾而晃動著。
「是呀!她為我付出了很多,洗盡鉛華不著斧痕,從熒光燈的聚焦下變成一個樸實的,為我生兩個這樣出色的。有時候看到非驀輕易就能想起她,那麼愛演戲,那麼灼灼光彩,哪怕不能成為明星,也要為自己所鐘愛的事和人付出一切,非驀那孩子真是太像她了!」杜皓蒼的臉上浮滿了回憶,那種幸福泛著光彩感染著溫言安。
「非驀真的很像媽媽嗎?」。她忍俊不禁問道,一旁的杜非然不解的打量著她,怎麼溫言安對弟弟的事就這麼上心。
「是呀!那孩子和他媽媽真是太像了,一樣單純、真誠、直率,可是他媽媽生下他沒多久就過世了,說起來非驀這孩子真的很可憐,從小就沒了媽,我又忙于公事沒時間照顧他,還虧非然這個哥哥處處護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說到動情之處,杜皓蒼的眼角卻濕潤了。
溫言安低頭盯著腳尖,這個杜非驀的童年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像,他從小就沒了媽,而自己有媽就跟沒媽一樣,同樣只有一個哥哥護著,都是一樣可憐。
「不該跟你們說這樣的話題,把快過門的新娘子都要說哭了。這次把你叫來,除了把這塊銀飾給你,還有非然媽媽留下的一些首飾也都給了你們。我老了,很快就要去見她了,這些東西怕是也不能替你們保存多久了。」杜皓蒼邊說邊從身後拿過一長方形樟木盒。
「爸爸!媽媽的這些東西還是放你那兒吧,你的心意我們就心領了。」
「非然,拿著吧!我的心髒搭橋手術過些日子就要做了,有些事就順著點我吧!爸爸能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或許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