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可能是起早了。哥,你快去洗漱一下,看上去好隨便。」
「有點隨便嗎?這才是我本色。」溫言琛笑嘻嘻的回道。
「果然是本色撩人啊!」她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等等,手腕上怎麼會有淤青?」他眼尖的盯著她抬起的手腕。
「沒什麼!」八成是杜非然剛才捏的太用力。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人。
「因為和非驀走的太親近,所以……。」
「又是杜非然干的?」他皺著眉頭,看著她隱晦的表情問︰「你和杜非驀真沒什麼事吧?」
「真的沒有什麼。」
「知道你跟爸爸和我最大的區別在哪里嗎?就是你心太軟。溫言安,听哥哥一句話,千萬不要和杜家的人扯上關系,千萬不要感情用事。」∼
「是,我會的。」
「對了,今天是媽媽的祭日,我一會去墓地,要一起嗎?」。
「不了,手上的事處理完了,我再去。」
「也好,我先回辦公室了。」溫言琛隨手帶上門。
她呆呆的看向窗外,腦海里是溫言琛剛才的話,知道你跟爸爸和我最大的區別在哪里嗎?就是心太軟,千萬不要和杜家的人扯上關系,千萬不要感情用事。是的,自己不能和杜家的任何一個人扯上關系,絕對不能。
昨天的一場大雨絲毫沒能阻止今日的陽光燦爛,溫言安站在臨街的花店里挑選著雛菊,母親生前很愛這種花,投其所好她也查過一些資料。雛菊是意大利的國花,母親年輕時曾在意大利留過學,這兩者之間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系?雛菊學名的種加詞是「Perennis」,是「多年生的」意思,花語是「深藏在心底的愛」,想到這兒她腦海里又浮現出杜非然那張激動的臉,看來母親的眼光並不怎麼樣,這個男人還不配成為「心底的愛」吧?
正想著,手機鈴唐突的響起,她隨手拿起電話。
「二嫂,在哪里?」話筒那頭是杜非驀磁性的聲音。
「在陽明山這邊,找我有事嗎?」。
「見面再說,告訴我具體位置。」
溫言安正要回話,花店小姐遞來扎好的花束,客氣道︰「小姐,你挑選的雛菊。」
「好,謝謝。」她接過雛菊,對電話那頭的杜非驀抱歉道︰「現在不方便,有事的話晚上回家再說吧!」
「喂……。」杜非驀正要說下去,電話嘎然而止。
沿著盤山公路往山高處駛去,高檔的私人墓陵在山腰看上去分外突兀。
下了車,手持著雛菊,沿著石階一路向上,溫言安站在母親的墓碑前。安以容的遺像是她生前最喜歡的一張照片,穿著素藍色的洋裝、明媚的笑著,只是那種笑沒有一次呈現在溫言安眼前。
她輕輕放下菊花,看著遺像道︰「媽媽,雖然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還是來了。從小到大我總是挑你喜歡的事情做,從來不敢有一點逾越,可是這樣也沒有得到你一點點的疼愛。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這樣討厭我,帶著這樣的心情活到了現在!因為媽媽的狠心,所以也抱怨過你,但是從來沒有機會告訴你,因為知道不管我心里受了多重的傷,媽媽也不會給我一句安慰的話,永遠只是冷冷的看著,真是讓人心寒的母親啊!所以現在是我和媽媽最親近的時候,至少我能擁有和你單獨說話的機會、不用注視媽媽那樣冷淡的目光、可以沒有顧慮的站在媽媽的身邊,連一張合照也沒有的我和媽媽,終于也可以一起拍張照片了。」
她輕輕拿起手機,哽咽著站到墓碑前,按下手機快捷鍵,模著墓碑道︰「謝謝媽媽,這樣我和你也有了一張合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