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語晨來說菜場給她的回憶真不怎麼好,以前她總是嫌超市里的菜貴,有時候因為要買一樣那個家伙想吃的菜她甚至要連跑兩三個菜場,和一群中年討價還價。想想那些一點也不美好的回憶語晨搖了搖頭,「菜場對我來說有很多不好的記憶,所以不到不得已的情況,我一般不太想去菜場。」
陳彥听他這麼說也不再多嘴了,把裝好的隻果放在推車里,語晨又指了指橙子︰「還有什麼想吃的水果?另外得再買點排骨熬湯,可以買條魚,蝦是帶發的不能弄,另外炒個西蘭花。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菜?」語晨只顧著自己自言自語了卻忽略了陳彥的意見。
「你弄的我都喜歡。」陳彥討好的說了句。
語晨點了點頭,指著西北方向︰「那我晚上還是別做飯了,你把嘴對著西北方向張大,盡情的吸上幾口應該會飽的,我也省得拿這些東西了。」
陳彥光榮的被調一戲了,想了想才說︰「想吃糖醋里脊,還有紅燒雞腳,最好再給我買個豬頭,這樣就能以形補形了嘛。」
「走吧,今晚一定撐死你。」語晨撿了幾個橙子便指揮陳彥往生鮮專區。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語晨領著陳彥回家做飯去了。陳彥打開門,語晨把菜拿到廚房打開冰箱一一的放好,並且把晚上要做的幾個菜放在了水池里。
陳彥倚在門上看著語晨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你去沙發里坐一會兒,我待會兒給你削個隻果。」張語晨回身對他說。
「我還不餓,就是想這樣看著你忙碌的樣子。」陳彥依舊倚在門上慵懶的說,「從小我爸媽總是要出差,我呢天天去我阿姨和你們家蹭飯,長大了我就告訴自己,以後我一定要讓我的孩子和我回家的時候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很用功的讀書,希望給我愛的人一個很好的生活環境。」
語晨看著陳彥的目光更加柔和了,問他︰「要不要幫忙?要是我一個人又洗又切的話我怕會好晚都沒飯吃。」
「好啊。」陳彥欣然答應著,把袖子往上捋了捋,「我來解決這些蔬菜吧。」
「好。」語晨也應了句話,穿上了圍裙把魚從袋子里拿出來沖洗干淨,然後抓了些鹽抹在魚背上。又把里脊肉沖干淨,切成長短適中的長條,打了個雞蛋只留了蛋清,蛋黃留在了一邊,把切好的肉放在蛋清里,又倒了些生抽、料酒什麼的在里面腌制。
陳彥細心的看著語晨放這些東西的先後順序,然後特自豪的說︰「我會的還真多呢,以後我和寶寶可是有口福了呢。」
張語晨不悅地白了他一眼,「還沒結婚了就的叫個不停,雖然感覺被叫老了,但听著很舒服。再喊幾句來听听。」
「……」陳彥甜甜的交喚了一句,惹得張語晨一陣好笑︰「真拿你沒辦法,好了,接下來就是發揮我廚藝的時候了,乖乖的去餐廳等著開飯吧。」
見陳彥還賴著不走,張語晨一手拿手鍋鏟,一手叉著腰,十足的母夜叉德性︰「走不走,給一句準話?」
「我想我可以去洗個澡,記得把飯菜做得好吃點,我還準備破記錄了。」陳彥訕訕地溜出了廚房,張語晨看著他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
陳彥從浴室出來忽然桌上多了兩樣菜,而且勾出了他的饞蟲,張語晨正好端著菜走了出來問︰「洗手沒有,又想偷吃,你這個毛病從來也沒改過。」
「從里到外都洗的干干淨淨,無毒無公害的。」陳彥笑嘻嘻的說。
「進來幫我看看魚好了沒有,魚好了就端出來,記得淋點兒麻油,那樣更香。」張語晨轉身又進了廚房。
不過陳彥進廚房的時候嘴基本成了O型,他這哪兒還是廚房了,感覺比酒店的後廚房也好不到哪兒去。張語晨自己也覺得太夸張了點,于是笑嘻嘻地說︰「呵呵,所以我一般是不下廚的,要我下廚一般就這個結局。」
陳彥咽了咽口水,臉上又恢復了笑意︰「沒事,不是還有我了嘛。不就是洗碗嘛,我最在行了。」這一水池著的鍋碗瓢盆也夠他洗的了。
把清蒸鱸魚端了上桌,張語晨帶著棉手套把香噴噴的玉米排骨湯也端了出來,不過讓陳彥發笑的是她手上那副多啦A夢卡通圖案的棉手套,「笑什麼,這可是你買的,要笑就笑你自己品味低俗好不好。不過,這個還是挺可愛的,至少我喜歡。」
陳彥把提前開好的一瓶紅酒拿了,「今天對我們來說非常有紀念意義,所以決定喝一杯。」
張語晨把碗筷放下,「是不是特想把我灌醉啊?那就看你本事了,我可是有個外號叫千杯不倒的,尤其是開心的時候越喝越能喝,你家里備了這麼多好酒嗎?」。
「要是沒有那麼多酒我敢下挑戰令嗎?」。陳彥學著張語晨的口氣反問她。
原本這頓是張語晨特意做給陳彥補補的,最後卻成兩個酒鬼舉杯邀明月的借口,陳彥幾乎把自己收藏的酒全都拿出來了。
張語晨晃著杯子里的紅色酒液,眯著眼楮看著同樣靠在沙發里的陳彥,「問你個問題,當年大學里那麼多優秀的女孩子,為什麼選擇土里土氣的我?這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只是一直也沒問出口。」
陳彥啜了口紅酒,故意說了句︰「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上你這個毛丫頭。長得又不漂亮而且還凶巴巴的,我還記得當時大你一屆的那個女生說你搶她男朋友,一般女孩踫到這種事情都解釋不停,可你卻不一樣。你說就算是我搶了又怎麼樣,你看不好自己的男朋友還怪別人,我要是你我不會在這兒喳喳呼呼的。你男朋友開始喜歡你現在疏遠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只知道怪別人這樣不好那樣不中用,你有沒有反省過自己。」說到張語晨的光榮事跡陳彥不由笑了起來,「我記得你當時說完那女的都懵了,可能從來也沒人敢和她說那樣的話吧,所以她後來沒和男朋友分手,我記得畢業那年他們還結婚了呢。從那時候起我就重新認識了你這個小丫頭,從小總覺得你凶巴巴、又沒心沒肺,沒想到也能說出那番話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吧,我覺得你和別的女孩子不同,所以也對你的一些事情格外的留心。」
「看來,我們兩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認識,那個時候我流著清水鼻涕跟在你後面陳彥哥哥、陳彥哥哥屁顛屁顛的叫你你都不理我,誰知道長大了這種情況竟然逆轉了。還好兜兜轉轉到最後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張語晨看著璀璨的夜空感慨道。
「剛剛你提問完,現在換我了。我記得大二那年,你們系里來了一個公共課老師長得斯斯文文,整個系里的女生都變著法兒的給那個老師送禮物,表達自己的愛慕,為什麼只有你沒有給那個老師寫情書?能給我說說原因嗎?」。陳彥滿臉期待的等著張語晨的答案。
說到這兒張語晨忽然覺得有種挺惡心的感覺,就好像當年看到那個人人都喜歡的老師和一個比他大二十多歲的老富婆抱在一起的時候那種理想中的美好在忽然間倒塌,她覺得其實世上還有許多她看不到的東西。比如那個公共老師的秘密。
「不說也罷,一說我就覺得惡心。」張語晨又喝了一大口酒,感覺又苦又澀,一點沒有蘇醒說過的甘醇馥郁。
「難道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那個公共老師喜歡你,而你不喜歡他?」陳彥又一次八卦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張語晨無奈的苦笑,「我可沒那麼好的福氣。那個公共老師之所以對我那麼好是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直都害怕我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你要知道他可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哎,這種被人高高捧著的感覺誰不喜歡啊。」
陳彥更加好奇了︰「秘密??」
「嗯。」說到這兒張語晨忽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反正現在也不知道那個老師還在不在大學里教課,隔了這麼多年才說出來也沒什麼大問題,于是把實情娓娓道來︰「有一回,我和所有女生一樣買了一束百合準備悄悄的放在他宿舍,誰知道我剛去就他和一個足以做他的抱在一起,誰要是听了那些話一定能掉一大盆的雞皮疙瘩。」只要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張語晨就忍不住一哆嗦,「太可怕了。」
張語晨順手逮過手邊的酒瓶往自己和陳彥的酒杯里倒酒,陳彥卻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你又不肯解釋,大家都以為是真的。有很多女生私底下都說你是不識抬舉,多少人都巴結不上呢。」
兩個酒鬼不知不覺的喝光了四瓶紅酒,張語晨的臉比進口的紅富士還要紅富士,灌了這麼多水在肚子里就兩個字︰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