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想了想道︰「既然你決定留在這里,我自然會盡力幫忙的。我就帶你就去跟說說看,可不可以讓你暫時留在這里?」說完,帶著她來到一處簡陋的房間,略有歉意地道︰「此處是雜房,平時放些不怎麼用的雜物,你自己稍微收拾一下,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
蘇曉苓看著里面雜亂無章的東西,將整個小房間都快擠滿,邊上擺放著一張簡易的舊床,不禁微微一笑道︰「比起睡大街,這里已經很不錯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歇息!」
玉兒輕輕地頷首,道︰「你以後就叫我玉兒姐吧,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蘇曉苓這才想起此刻自己早已經不是現代社會的都市白領了,而是年方十六的蘇家大小姐。又想到不能泄露身份,便點頭道︰「玉兒姐,你以後叫我小苓就好了。」
玉兒不經意地點點.+du.頭,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想起什麼道︰「還有一件事情,差點忘了跟你說。如果你真想要在這里長久的呆下去,千萬記得有兩個人你千萬不能去招惹。」
見她無比謹慎地樣子,又嫣然一笑道︰「也不用太擔心的,基本上你也不會得罪他們什麼!」
蘇曉苓見她鄭重其事的叮囑,有點好奇地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我以後躲著點就好了。」
玉兒娓娓言道︰「一個是如今春風閣的頭牌雲煙姑娘,另一個是春風閣老板娘的龐韹,你可千萬要記住了。」說著,轉身離開了。
蘇曉苓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長廊盡頭,遂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而後轉過身將門關緊,小心地收拾好床上和床邊堆放的雜物,方才筋疲力盡地躺躲到床上歇息。
經過一天的奔波和勞累,她很快地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大早,玉兒便差侍女叫蘇曉苓,陪她一起去找春風閣的老板娘。
蘇曉苓心知在白沙縣估計沒有多少人能認出自己的真面目,何況現在腫脹未消,就更不用擔心有人認出了,最為重要的是在這里戴著面紗的話,反而會變得更不方便。
片刻之後,她隨著玉兒來到一處雅舍。只見一張精致的木椅上坐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她生得尖眉細眼、闊鼻大嘴,相貌平平,身材中等,見到兩人便笑著站了起來。
玉兒上前見過禮,微微側身指向身後的蘇曉苓,道︰「,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剛剛才不遠千里來到白沙縣城,無依無靠的,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暫時先留在這里一陣。」
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還說玉兒今天怎麼有心情來我這里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玉兒神色略微有些不安地道︰「這些日子還得多謝的收留,玉兒實在是感激涕零。」
走,親熱地拉著她的手道︰「傻玉兒,逗你呢,你為我春風閣賺了那麼多銀兩,我又豈是忘恩負義的人?而且就算你現在賣藝不賣身,沖著你而來的客人還是有那麼多的。」
隨意地看了看容貌丑陋的蘇曉苓,眼角閃過一抹失望,又不以為意地道︰「我看她也是忠厚老實之人,就讓她暫時留在春風閣吧。至于安排她做什麼,就由玉兒你看著辦!」
玉兒慌忙笑著道︰「如此,那就多謝了!」
蘇曉苓听了,連忙躬身行禮道︰「多謝,我一定會盡力做事的!」
有些倦怠的打個哈欠,淡淡地道︰「那就先這樣,昨夜沒有睡好,我再去休息一下。」
玉兒只得與蘇曉苓雙雙告辭出來,不一會兒來到外面指著昨夜所見的中年大叔道︰「他叫吳德,你以後可以叫他德叔,他這人面相看起來比較凶,心地倒也不差!」
蘇曉苓一听名字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吳德,無德,果然是太缺德了!想起自己昨夜的遭遇,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取這樣一個生動的名字,還真是太有才了!
玉兒也沒有留意她的神情,對吳德道︰「她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已經答應讓她留在春風閣,你看看有什麼雜事需要有人做的,就交給她去做吧!」
蘇曉苓也無意去怪她讓無德給自己安排工作,心想她也是寄人籬下,而且可以看得出那其實還對她賣藝不賣身頗有微辭,卻因為某種原因,才沒有讓她翻臉不認人的。
她現在拉下臉來為自己說情,做到現在這一步,實在是有些舍己為人的感覺。
蘇曉苓不勝感激地道︰「玉兒姐,實在是太麻煩你了,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的。」
玉兒神色有點憔悴的點點頭,見吳德答應下來,便什麼也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事實上,能對萍水相逢的蘇曉苓做到現在這一步,可以說是仁盡義至了。
吳德是個單身漢,四十多歲,平日也就好喝口小酒,閑來無事就听听姑娘們唱唱曲兒。
幾年前他流落到了白沙縣,見他身材魁梧,頗有幾分蠻力,便將他留了下來做守門人。正因如此,他一直為春風閣踏踏實實地守著大門口,做著這份簡單而又枯燥的工作。
白沙縣雖然只是覃州下面的一個小小縣城,但是地少人多,物產豐富,在這方圓不到十里的地方,居住著數千多戶人家,人們也太多過著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的幸福日子。
白沙縣風景優美,交通較為便利,幾乎每天都有從外地到縣城辦事或者是做生意之人。
當然來往此地的人太多是有錢有勢之人,卻也不乏落魄書生,官場失意之人,就連沿街乞討的乞丐,也有不少人聚集到了這里。
春風閣作為白沙縣最有名氣的**,自然是那些貪花戀色又有錢人的天堂,而那些沒錢的窮光蛋和乞丐,無疑又是春風閣這樣的場所最為深惡痛絕的。
吳德身為春風閣的守門人,見了丑陋髒污的蘇曉苓會有那種憎惡如仇的表現,也就不足為奇了。只是似乎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當初也是這樣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