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合 第四十三章 懲罰

作者 ︰ 寧洛璃

老看著蔡沒有答話,段嬤嬤則上前一步、盯著蔡嚴肅道︰「五,老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請您現在就隨竇嬤嬤一起回浣紗齋吧!」

蔡用力甩開竇嬤嬤伸攙扶她的手,怒道︰「滾開,你這個老奴!誰給你的膽子敢上來拉扯我?」

而站在一旁的喬梓瓏則突然掙開段嬤嬤和夜合,上前撲到蔡懷里大聲哭道︰「我不要娘回浣紗齋!我要娘和我一起去尹家!」

母女二人抱成一團,在正堂中央又哭又鬧,全然沒有什麼大家和名門閨秀的端莊自持。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堂內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低著頭不敢再看。

喬梓璃看到這母女兩又使出了以往「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不由有些頭疼地轉過了臉不再看她們,卻又擔心老會像往常那樣再次妥協。

讓眾人都大感意外的是,老「砰」地一聲,把一旁矮幾上的舊窯十樣錦的茶盅摔到了蔡和喬梓瓏面前。

二人見事情並沒有如自己意料中的那樣進展、被嚇得忘了哭鬧,抱在一起愣愣地望向老。

段嬤嬤見狀迅速領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僕婦上前分開釵環凌亂、形容狼狽的母女兩,老則有些疲憊的說道︰「蔡氏,既然你不願意在浣紗齋抄寫女四書,那你就去後院的佛堂跪經吧!什麼時候你想明白了,你再出來。」

看到喬梓瓏听到自己的話之後,又想開始哭鬧,決定不再姑息她們的老便用力拍了一下的羅漢床,沉聲道︰「還有你,喬梓瓏。既然你非要和你娘呆在一起,那你也去佛堂吧。你娘跪經,你就在佛堂的東次間里抄寫佛經。和你娘一樣,你什麼時候想清楚自己哪里做錯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蔡和喬梓瓏看著老面上沉痛而又堅定的表情,明白只怕這次老再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哭鬧而退步。

想到佛堂里那冰冷的地面,還有喬家那凡在佛堂就不能進食的規矩,再想想今日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本來是要去尹家熱鬧樂呵一番的,蔡便一下子癱軟了身子,目光渙散的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喬梓瓏看看癱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像是傻了一樣的母親,再抬頭看看上首轉頭不再看自己的祖母,然後目光在堂內轉了一圈,眼神從低著頭一語不發的夏、不約而同地一起上前勸慰老的辛和薛、依舊在流淚的喬梓、眉頭緊皺的喬梓玖、似在幸災樂禍的喬梓瑰等人的臉上一一滑過,卻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自己和母親求情,心內不由感覺大為悲涼。

站在唐身後的二/女乃女乃陸氏見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她素來是個有心的人,想著辛和薛上前勸慰老,自然騰不出手來管坐在地上的蔡和呆站著的喬梓瓏;而自己的婆母素來不愛管這些閑事,更何況二房和五房平日里也很少往來,剛剛喬梓玖肯出頭替喬梓說上那兩句話,已經是難得了;三房是庶出,地位尷尬,夏和程五女乃女乃更是不好插手;孟霽生是寡居,平日里也是不管這些閑事的;剩下的姑娘們都還小,這種場面哪里見過,更拉不下臉來管這兩個破落戶一樣的母女。

只是若是大家都不管,如今都快到半晌午了,耽擱了去尹家的時辰也是個大事。

陸氏想了想,便上前吩咐愣在一旁的蔡的兩個大丫鬟碧衿和碧簪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把你們扶起來?」

碧衿和碧簪听到之後,終于反應了,連忙和竇嬤嬤一起上前扶起蔡。而段嬤嬤則和夜合一起重新架住了喬梓瓏。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在辛和薛的勸慰下定了定神,吩咐竇嬤嬤道︰「你帶幾個丫鬟給蔡氏梳洗一下,就把她帶到佛堂去吧。回頭等老五從外面回來,就把今天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他。」

然後又語重心長的看著喬梓瓏道︰「喬梓瓏,你今年也不小了,你的諸位哥哥們在你這個年紀,有的都已經去了外地的書院讀書了!你也上了一年的女學了,學里的先生和你的教養嬤嬤也應該教過你規矩和道理。可你看看你這些日子做出來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閨閣里的姑娘應該做的?素日里都是我和你父親太過于溺愛你,才把你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為所欲為!竇嬤嬤,我把十八姑娘今天也交給你了,你好好的看著她,讓她在小佛堂認真反省反省!什麼時候她認了錯,什麼時候再讓她回綴錦館。」

竇嬤嬤聞言,領命和五六個嬤嬤一起,帶了蔡和喬梓瓏去了小佛堂。

待她們一行人出了院門之後,喬梓璃方才敢抬頭偷偷的看著上首的孟老。

只見她穿著寶藍色銀絲大花對襟長襖,外罩一件石青彈墨藤紋雲錦大袖衣,平頭髻上對插著一對赤金嵌朱紅瑪瑙的景福長綿簪,素來帶著慈祥的笑容的面上繃得緊緊的,唇角微微下垂,眼神帶了幾分冷厲、看起來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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