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楊樂這樣說,段龍先是一驚,然後暗自低下了頭。
幫派之爭他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有的時候為了一些大局,是會犧牲一些個人利益,只是段龍想不到,楊振南犧牲的,竟然一個是這麼愛他的妻子。
想到這里,段龍嘆息一聲,想著安慰一下楊樂,卻是沒想到,她說完剛才那句話,就好像力氣透支了一樣,倒在了地上。
段龍趕緊上前將她抱起來,然後抱到床上,查看了一下她的脈搏,然後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幫她蓋上了被子。
做完這些,段龍坐在床邊上,看著這個有些可憐的楊樂,想到她最愛的母親,被她最愛的父親給出賣,然後迫害致死,而且還死在了她的面前,也難怪她會那樣對楊振南了。
想到這里,段龍又看了一眼楊樂住的這個家,簡單的一居室,不足四十平,連個客廳都沒有。而段龍又站了起來四處看了一眼,才發現廚房里的工具相當齊全,看上去就是天天在家做飯的人。
段龍輕嘆一聲,心里也知道楊樂過得並不好,然而事情就是這樣,雖說是她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但是攤上那樣的事,任誰也不會好過吧。
想到這里,段龍去廚房給楊樂收拾了一下,然後想著幫她換了衣服,然而轉念一想,這些事對于他段龍來講其實並沒有什麼,但是一想到楊樂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所以還是作罷,只是幫她把外套多了,然後把警服套裙月兌了,而做這些的時候,段龍也是並沒有行不軌之事。
听了那樣的事,段龍對楊樂只有一門心思的憐惜,又哪能再干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是你!就是你!你有事要辦,又為了掩人耳目才透露了我和媽的行蹤,就是你,我恨你啊!」
段龍正幫楊樂蓋著被子,突然听到這睡美人大聲喊了起來,先是嚇了一跳,手一哆嗦就踫到了某些敏感的部位,然而畢竟身形矯健,所以段龍還是急忙閃到了一邊,生怕這瘋丫頭醒過來再以為自己佔她便宜。
而看著楊樂只是做了噩夢,並沒有醒過來,段龍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幫她把被角整理好,這才安心下來。
看著睡得還算不錯的楊樂,段龍搖了搖頭,覺得這些事確實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了,畢竟這樣的事說多了恐怕連他自己,都要被楊樂抵觸了。
段龍今天之所以想著套套楊樂的話,一來是為了楊振南畢竟幫了自己不少,所以這樣也算是自己對他的一點回報,畢竟要是能幫他父女倆解決了這個矛盾,那自然是好的很。
可是了解到事情的情況後,段龍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畢竟兩方都是自己的至親,所以,偏袒誰都不好啊。
而段龍做這些的另一個目的,則是確實想知道這件事,畢竟這也是楊振南教給自己的,多掌握別人一個軟肋,這樣才能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段龍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好好先生,相反,他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雇佣兵,一個被稱作閻君的人。
然而知道了這件事後,段龍又有些後悔,因為他發現,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楊振南鬧掰了,他拿這件事來做文章的話,恐怕對楊樂,真的就是太殘忍了。
「這女人已經很慘了,真的不想再傷害她了,哎。」
想到這里,段龍又看了一眼楊樂,見她已經睡熟,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穿上外套,然後開門出去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畢竟是不方便,再有這女人又不是別人,還是這個不可理喻的楊樂,所以段龍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走了。
不過他倒是幫楊樂把衣服洗了,然後又煮了一鍋蜂蜜水放在廚房,又留了紙條,這才安心地走了。
出了楊樂家的門,段龍拿出煙來,叼著一根點著了,然後抽了一口,又吐了一口煙圈。
「哎,這楊振南不像是那樣的人啊,怎麼會干那麼冷血的事?這里邊說不定還有一些別的隱情,等有機會的話再問問吧。」
段龍可不會現在就去質問楊振南,一來自己身份擺在這里,沒有權利去問;二來,畢竟楊振南是不會想讓段龍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段龍自己偷偷打听了再去告訴人家他已經知道了,這就太傻了。
畢竟楊振南現在手里掌握的,基本上可以說是段龍全部身家了,所以段龍也不敢怠慢了。
不過其實楊振南那里掌握的,也就是段龍一半的身家,而另一半,則是存在了劍營,這是他走之前大哥麒麟提議的,算是給他留了一條後路。
走在路上,段龍有些彷徨,不知道該去哪里了。今天是周日,現在又是晚上了,所以路上人倒是不多,而段龍現在心里有些亂,所以並不想直接回家。
剛才听了楊樂的事,段龍突然有些感觸。既覺得楊樂可憐,讓人心疼,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父親和母親分居也有段時間了,也是該挑個時候把我那英明神武的母親大人給接回家去了。」
想到這里,段龍臉上一笑,突然腳步加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而等他走後,他剛才站著的地方,突然走過了幾個黑衣人,看上去神色匆匆,不知是在做什麼。
段龍走了一段時間,看著眼前一個開放性公園,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然後走了進去。
走進這個公園之後,段龍先是去買了一些吃的,然後走到一個噴泉旁,坐下來吃起了手里的零食。
而他吃著吃著,突然沖著一個方向,平淡的說道︰「溜了這麼久你們還要藏著嗎?出來吧,出來一起吃點東西啊。」
也不知段龍這話是說給誰听得,這個地方看上去,明明就他一個人,哪里來的別的什麼人呢?
然而話說完一段時間後,段龍突然往前一撲,然後就地一滾,離開了剛才坐著的地方。
而在他離開剛才那個地方的瞬間,幾枚菱形鏢就釘在了那個地方,然後,三個黑衣人從天而落,站在了那里。
這三個人都是一身黑衣裹身,臉上也是蒙著黑布,背上背著一把日式太刀,看上去特別像是忍者之類的。
看著段龍反應這樣快的躲開了自己扔的飛鏢,站在中間的一人突然拍了拍手,然後說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身手簡直高得出奇,只是,你畢竟不是這里的那些武術高手,單純說是身體素質的高人一等,還不能讓我們鎩羽而歸了。」
看著眼前落下的三人,段龍同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邊還有不下五個隱藏著的高手,而這樣豪華的陣容,即便是他,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了。
「你們是伊賀忍者吧?這套行頭我見過不少,不過听上去你倒不像是日本人,所以,你們應該是‘賀仙流’的人吧。」
日本賀仙流,是一個托身自伊賀派的忍者集團,而且還是一個殺手組織,流主是一個華夏人,在日本求學後定居在那里,然後一手創立了賀仙流,之後在整個亞洲,都是創出了一些名聲。
與劍營的孤魂小組不同,他們練得是日本古代傳承下來的忍術,所以雖然名聲不及孤魂,但是走的是詭道,所以也是一幫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而這幾年,賀仙流流主更是大刀闊斧的改革了一番,使得賀仙流一躍成為亞洲十大殺手組織之一,這一下,可算是和孤魂齊名的存在了。
只不過,與孤魂不同的是,他們不管什麼樣的任務,只要報酬夠,就都會接受,所以,聲名遠揚的同時,罵名更是不少。
此刻被段龍一語道破自己的出身,那三個黑衣人明顯為之一震,然後眼神漸冷,看著段龍,中間那人又說道︰「你是什麼人?能一下認出我們的,一定是同行了,或者雇佣兵,還是華夏的特種兵,亦或是,‘國安局’的人?」
華夏國安局,是一個神秘的存在,又是一個縹緲的存在,傳說里面的成員,個個都是精通古武術的華夏高手,然後被政府召集到了一起,秘密的完成一些難度極大的任務。
然而,或許是他們行事隱秘,又或是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機構,所以大家都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並沒有當回事,然而段龍不同,因為,他確確實實的和國安局的一個人打過交道,而這件事,咱們日後再說。
听著那人說了自己出身的幾個可能,段龍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意思,但是並沒有再回答他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先說說你們吧,你們又是何方神聖雇來的啊,估計能請得動你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听了段龍說的,那人也沒有回答,而是伸出一只手來,然後一揮,突然,段龍的頭頂處猛地出現了四個一樣服飾的黑衣人,並且一起架著一個鐵網落下去,作勢要將段龍困住。
而段龍看著天上的情況,冷笑一聲,一個箭步沖向前方,堪堪躲開了四人的鐵網,然後沖著那三個最早出現的黑衣人而去。
「擒賊先擒王,反正你們的規矩我也懂,既然不會說,那你就永遠的閉上嘴吧!」
心里這樣想著,段龍已經沖到了他們的身前,然後從腳踝處拿出一把閃亮的匕首,對著眼前的三人用力地揮去。
這是他一向貼身裝的最愛,是一此出任務時的戰利品,精鋼所制,削鐵如泥。而段龍自打回到華夏之後就一直沒用過這個武器,所以,這也能看得出他對這幾個賀仙流的殺手的重視了。
然而匕首一揮,並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四濺,那三個人竟是憑空消失了,只留在地上三件衣服,被段龍齊齊砍斷。
一招失利之後,段龍急忙將匕首收回,然後架在胸前,警惕了起來。
「哈哈,伊賀忍術果然有獨到之處,今天就讓我來會會!」
突然一聲大喝傳來,段龍先是一驚,然後卻是往前一滾,站穩之後往後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干練青年,正快速跑向自己這里,然後突然凌空飛躍,一腳踢向空中一處,正好將一個隱藏著的黑衣殺手踢中,然後兩人落到了地上,那人又是對著後者胸口補上一腳。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段龍心里一陣猜測,然而最後,對他的好奇還是落到了這一身本事上。
「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感應到賀仙流的忍者,並且一腳正中胸口,這人絕對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