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一結束,赫魯便是回到了府上,問了問下人赫雲的消息,結果還是沒找到,這下,赫魯是真急了。
赫魯家中只有一妻,說來倒也算是專情,不過這赫確是不爭氣,偌大個赫家,現如今便只有赫魯一人獨子了,其他的諸如赫魯的兄弟、叔佷伯父啊,倒都是兒女不少。便是這般,這赫魯對赫雲的溺愛便是到了極致,也造就了赫雲的脾性。如今听聞兒子失蹤了這麼久,不由得有些慌到。
便是這時,那赫家管家快步沖到了赫魯的房間外,急切地敲著門。
「家主,小的有要事稟報!」
「阿業嗎?怎麼這般慌張啊,進來吧。」
聞言,那阿業趕緊進去,對著赫魯一施禮,說道︰「家主,雲少爺找到了。」
那赫魯一听,猛地站起,情緒似是極為激動,問道︰「什麼叫找到了?雲兒沒回來嗎,他在哪呢?」
「家主,是劉進托人捎來了信,說是他們在一個小巷子里發現了雲少爺,這不趕快派人來稟報。」
「還稟報什麼?那劉進是要我登門拜謝嗎,為什麼不把雲兒送回來?」間已是有了些許怒氣。
那阿業看著眼前的赫魯,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家主,您,您還是去看看吧,雲少爺他,他沒法回來。」
赫魯眼皮一跳,急道︰「雲兒怎麼了!」
「這,家主,您,您還是去看看吧。」
「說!」
那阿業被赫魯的氣勢嚇了一跳,急忙道︰「是是,稟家主,據劉進所說,他們發現雲少爺時,少爺已經,已經快不行了。」
話音剛落,阿業再抬頭時已是不見了赫魯的身影,一愣之後,急忙召集了幾個護衛,一路追去。
此刻,赫魯疾奔在房屋頂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城守府跑去。他的腦袋在得知赫雲的情況後,就一直在嗡嗡的響,更有一口血絲順著嘴邊流了出來。他只有赫雲一個兒子,便是他犯了天大的錯,也絕不許任何人傷他性命,如果讓他知道了是誰干的,他必會滅其滿門。
「雲兒,你不能有事,爹這就到了,你一定要等著爹啊!」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赫魯便是沖到了城守府的門前,許是事情緊急,此刻也是顧不得許多規矩了,直接推門便是進去了。而在其進去的同時,心中也是有了一個疑問。「這城守府大門怎麼會沒人把守呢?」
現下也是想不了那許多,進去之後剛欲找個人問問,便發現,事情,是有些不對。
眼前可說是重涼城第一大府邸的城守府里,竟然空無一人,所有的房間里竟是連點燈光都是沒有,這怎麼可能?
常年謹慎的性格使得赫魯在這般緊急之下,還是穩定了心神,對著院子里大聲喊道︰「城守大人可在?赫家赫魯求見!」
一聲喊出,竟是無人回應,這下,赫魯是真的心慌了,道了聲「不妙」,便欲退出去。
不料,這時整個城守府的房間里,燈火都是瞬間亮了起來,赫魯一驚之下,已是朝後退去,突然,一道身影從門後閃現而出,一拳對這赫魯打去。那赫魯急忙調動周身靈力,在身前半米處凝聚了一個土盾,堪堪擋住了那人的拳頭。
那人見一擊未成,又是一腳踢出。赫魯雙手一按那人的腳,借著力道向後躍起,已是到了院子的中間處。站定之後,看著眼前的人,怒喝道︰「千璧老兒,你搞什麼花樣,城守大人呢,你把他怎麼了?」
「呵呵,還真是敢說啊,你問我把重木兄怎麼了?好啊,我告訴你啊,我把他帶來了,今日,他便是要找你報仇了!」
那人正是千家家主千璧。在剛才解決了劉進之後,那千璧便是令人帶了消息去赫家,然後便在此等魚上鉤。
這時,周圍斷斷續續地走出了一眾人等,細看之下便會發現赫然便是重木等人,一旁還有海樓兩人和千家眾人,卻不見柳風雲。
看著眼前的情況,赫魯何等心性,當下便知是上了當了,心中默念了句「該死」,便對著重木等人說道︰「哼,早就該把你做掉,便無這許多事了。」
「承蒙赫魯兄不舍,今日重木,便是回來‘報恩’來了。」
「廢話少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們想怎麼樣?」
赫魯大聲說著,海樓已是心頭疑惑不已。「怎麼還這麼囂張,這家伙不像沒腦子的人啊,怎麼會這般毫無顧忌呢?」
「呵呵,赫魯兄好威風啊,不過看赫魯兄現下的情況,可不具備那個資格啊。」
「哼,重木,你好歹也是個一城城守,竟用這般手段將我孤身騙來,你還好意思在這大放厥詞?可笑。」
「赫魯兄抬愛了,此等計謀重木尚還不能想出,這都是海樓老弟的功勞啊,是吧,海樓。」說著,便是對著身旁的海樓說道。
那赫魯看了一眼海樓,狠狠的道︰「你便是將雲兒騙走的那個小子?哼,好膽色好智謀啊。」
「赫家主謬贊了,素聞家主愛子心切,在下料想你得知自己的兒子出了事後,必會不顧一切的火速趕來,不想果真如此,家主這般為人父,海樓實在佩服啊。」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一會兒我就會讓你得意不了。」說完便這般看著海樓,突然,似是覺得海樓的長相有些眼熟,細想之下,突然驚呼道︰「是你?!‘落聖山魔神’?重木啊重木,你竟敢和叛逆之徒有所勾結,我看你還怎麼當這個城守,哼。」
聞言,眾人皆是大驚失色,尤其是海樓,如果赫魯認識自己的話,那就是說明
「怎麼當城守不是你能過問的,赫魯,閑話少數,今日,我便治你欲屠滅一城城守滿門之罪。」
說完,看著身旁的少年,重木也是驚訝著陷入沉思,柳風雲自來到此地便從未提及這小子的身份,想不到,竟和落聖山有關,而听赫魯這般說法,便是知道海樓恐怕是「名揚天下」了,若是這般,自己此番行徑也難免落人口舌啊。
「哎,畢竟被人家所救,不管怎樣這恩總是要還的,我重木又豈是那貪生怕死之徒。」
看著眼前眾人的神情,重木大聲喝道︰「眾位不必擔憂,此事重木一力承擔,今日我們先擒了這狗賊,再論功行賞,來,眾人看好,不要讓他跑了。」說罷,便抽身而上,一根巨木自其手中顯現而出,對著赫魯猛地砸去。
那赫魯也是警惕多時,此刻見重木襲來,當下右手捏訣,左手撫地,七只巨大土龍便是自地下鑽出,與那重木斗在一起。同時身形暴退,又是一只土龍自其腳下鑽出,扶搖直上,當那土龍已是高過屋頂時,赫魯手中一節竹竿猛地扔向天上,便听一聲「轟」,那竹竿便是爆炸開來,同時一朵「黑雲」圖案的煙花,照亮整片天空。
海樓眼見其所為,急忙喝道︰「他在發信號!快速速擒拿住他,不然一會兒援手到了,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城守大人,快!」
聞言,那重木手中巨木一揮,打爆了三只土龍,又借著一只土龍的身體,一踢一踏,便閃到了赫魯的身邊,,手中力道加強,又是對著赫魯猛的砸去。
赫魯眼見信號已經發出,重木又是欺身過來,腳下土龍直接撞了上去,而其身形一退,便是往地上落去。
千璧此時腳踏地面,猛地朝上躍起,一拳對著落下來的赫魯打去。赫魯雙手捏訣,「土之眼」便是這般顯現在其手上,然後他便也是一拳對著千璧打去。
元素之眼中,「土之眼」略為特殊,眾所周知,法者身體之強度與武者相差甚遠,故在對敵之時,法者多以術法與武者相較,並無拿身體硬踫硬之說。然而事無絕對,土系便是如此,修習土系術法者,身體會不斷地被大地所滋養,對敵之時身體強度雖不曾提高多少,但修習高深後,便能加持一道「土甲」置于身上,與之相較,如同拳打大地,腳踏山石。
而赫魯以其高士之修為,早早的便是凝聚出了「土之眼」,長久浸yin之下,不管加持到身體的哪一個部位上,強度都是毫不遜色同等級武者了。而他這一拳踫到千璧一拳後,兩者便是紛紛掉落地面,站立不穩。
「高士?你竟然也突破了?!」
「呵呵,赫魯,我等對今日之事已是謀劃良久,此番便是你的末日,束手就擒吧。」說著又是一腳踢出。
赫魯左手一揮,土之眼中一只巨大土熊便是咆哮而出,正對上千璧的「殘江踢」。同時,他雙手猛地朝地上一按,多把巨大石劍自其身後的地面鑽出,正對著襲來的重木飛去。
重木急忙將手中巨木翻滾轉動,擋住了那些石劍,同時巨木一扔,對這赫魯砸去。赫魯手撐地面一個翻滾,剛好躲開重王木。不料千璧已是踢開巨熊,踏著它的頭躍起至空中,一拳又是對著他砸來,赫魯站起身,並無躲閃,任那一拳砸到背上,便被一股大力擊飛。
千璧正疑惑間,突然眼前一亮,大聲喝道︰「海樓,他的目標是你!」
聞言,海樓手中金棍已是緊握,只听風雷之聲大作,海樓大喝一聲「雷動卷雷破」,一道如旋風般旋轉著的燦爛光芒便是對著赫魯襲去。
只見赫魯手一揮,土之眼掠出,飛到了海樓的攻擊之上,直接將那光芒收了,繼續對著海樓飛去。
此刻,海樓一把推開生月,身形對著左側急速奔去,堪堪躲開了赫魯的土之眼。但見生月落地之後,雙手做掌狀置于肋部,大喝一聲「弊空掌」,一道粗壯氣勁被其雙掌推出,對著赫魯打去。而海樓站定之後,又是一記「雷動卷雷破」打出。
只見赫魯右手一揮,一道暗黃光芒泛起,兩道攻擊直接消散。看的海樓和生月一陣驚呼。赫魯身形並未遲疑,片刻間已是到了海樓的身前,一把對其抓去,嘴上還惡狠狠的說著︰「小子,我兒子在哪?!」說著,手已是到了海樓的頭頂。
海樓心中慌亂不已,手上已悄悄的攥緊了段天給的小黑珠,正要扔出時,便見另一只手從側面伸來,正抓住赫魯的手腕,同時,一張掛滿笑容的臉現出,嘴上還說道︰「傷了他,赫家,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