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真的好惡心。」藍雨墨一眼就看到不遠處,一坨已經發黑的粑粑就在圍牆不遠處,只是一眼,藍雨墨心里就像是覺得吃了蒼蠅那麼惡心。
「是啊,安姐,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胡玉也看到了那坨粑粑,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沒等安慧茹答話,原本緊閉的院門打了開來,一臉蒼白神色的藍正打開了房門,見到了安慧茹他們,頓時神色一怔。
「慧茹,你們怎麼來了。」
此時的藍正臉色蒼白,像是大病一場一樣,身上也不復從前的那般容光煥發,價值數十萬的衣服早已經沒了,身上只剩下一套有些髒亂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布鞋,頭發也亂糟糟的像是幾十天沒有醒過一般,站到近前都能聞到身上有股讓人惡心的餿味,此時的藍正形象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怎麼那麼惡心,媽,我受不了了。」藍雨墨卻是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向後退了數十步,胡玉自然是和她步調一致,胡玉可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此時都有些後悔到這里來了。
藍雨欣只是皺了下眉頭,看著這個昔日的大伯,沒。
明日井上香也是用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在唐昊旁邊悄悄的說︰「先生,他就是雨墨口中說的那位無情無義的伯父嗎?」。
明日井上香的聲音雖小,但是站在門前的藍正還是听到了,頓時神色一變。
「是啊,這個就是所謂的大伯父,當初我爸去世的時候,就想把我們趕出去,如果不是我媽,他們藍家藍氏集團早就倒閉了,一群白眼狼。」藍雨墨自然是忍不住了,她可是一直記得藍正他們當初是怎麼對待自己一家人的。
「雨墨,別說了。」安慧茹轉過頭,沒等藍雨墨再開口,一旁的胡玉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
藍雨墨雖然有些不服氣,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了。
「大哥,不知道方便麼?站在門口不像是待客之道啊。」安慧茹這一句話,立刻讓藍正醒悟過來。
「那個里面有些髒亂,這個,我怕」
「怎麼,還不歡迎我們進去麼。」藍雨墨再次一出口,藍正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安慧茹像是沒有听到自己女兒,徑直走了進去。
「那個弟妹,里面都沒收拾,等我收拾一下,你再進吧。」藍正神色有些慌亂,連忙跟了進去。
藍雨欣沒有猶豫,自然是跟了進去,身後的唐昊拉著明日井上香也是緊隨其後,胡玉看了眼藍雨墨。
「要不,咱們倆還是在外面等好了。」
「不,我怕他們在里面欺負我媽和姐。」藍雨墨卻是搖了搖頭跟了進去,胡玉看了眼荒涼的四周,最終還是強忍著惡心跟了進去。
院子的四周散落了一些稻谷,顯然像是曬谷子的地方,只是那一坨坨黑色的粑粑就讓人覺得有些惡心了。
這藍氏三兄妹哪怕是在窮,也不至于這麼沒素質吧,更何況當初安慧茹可是每人給了他們一張支票,按照安慧茹的性格,起碼是一百萬一張。
這些錢不至于讓他們過上和以前一般富裕的日子,但是至少也不必要像這樣窮苦潦倒吧。
唐昊一路走了,一個低矮的門房,明日井上香都要低頭才能進去,就更別說唐昊了。
窄小的客廳,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層,中間一張八仙桌,桌角還墊了一疊書,上面擺放了幾個吃剩的菜,從剩余的菜看來,都是一些腌制的東西,這麼一點分量還不舍得倒,可想而知,這三兄妹的日子過的有多艱辛了。
不過對于這三人唐昊卻是一點也不同情,有些人就是作孽作的,之前放著那麼好的日子不去過,非要作死,要把安慧茹趕出公司,現在過的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
靠近大廳左右各一個房間,靠近左邊的房間里傳出了聲,顯然都在里面,藍雨欣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明日井上香則是站在那里四處好奇的望著,以前顯然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房子,在外面的時候,明日井上香就已經覺得很好奇了。
唐昊走到門前,一股濃濃的惡臭伴隨著中藥味從里面傳了出來,房子里的光線比客廳強不了多少,一個破舊的有些漏風的窗戶,靠近牆角一張木頭床上,躺著一個人,安慧茹坐在那里說著安慰的話語,旁邊站著的是藍正藍顏兩兄妹,那躺在床上的想必就是藍海龍了。
真是惡人自有惡報,當初想把安慧茹母女從別墅里趕出去,此時躺在床上的他也絕對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只是四處看了一眼,唐昊轉身就準備離開,對于這些人,他心里完全沒有一點同情。
「唐昊,你來的正好,過來幫我看看小叔這病該如何治。」安慧茹轉過頭來。
「唐先生,以前對不住您,還麻煩您救下我弟弟。」藍正走了過來,一臉的懇求,站在一旁的藍顏同樣穿著一身很不得體的衣服,幾天不見,就和藍正一般,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只是在一旁用袖子抹著眼角。
唐昊嘴角掛起一絲冷笑,當初心腸歹毒的把別人趕了出去,現在落魄了,知道可憐了,就來博取同情了,這個安慧茹,唐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如果兩者的角度互換一下,藍家兄妹會來看望他們嗎?
估計他們就是餓死了,這三兄妹都不會過來看一眼,哪怕是過來看,也是趾高氣揚,過來耀武揚威炫耀的。
「不好意思,在下學術不精,無能為力。」唐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藍海龍,看他樣子,已經是病入膏盲,時日不多了,不過自己沒有必要,也沒那個義務去解救一個快死之人。
「唐先生,求求您幫幫忙,是我們當初狗眼,狼心狗肺,求求您。」藍正突然跪了下來,一臉的哀求。
「不好意思,你兄弟已經是病入膏盲,神仙來了也無能為力了,我最多就是能緩解他幾天的性命,與其讓他多痛苦幾天,還不如讓他早點解月兌。」唐昊邊說著又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藍海龍。
雙眼渙散,雖然現在口齒清楚,還能听能說,不過幾日以後,就要全身潰爛而死,受著極大的痛苦,看他渾身包裹的跟個粽子一般,這是典型的紅斑狼瘡,在中醫上叫免疫綜合自殺癥,就是身體免疫細胞出了問題,開始攻擊吞噬身體內正常的細胞。
西醫肯定是沒有辦法治療好的,中醫或許有辦法,不過也是只能緩解,無法根治,除非是醫家的人出手,否則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最多就是讓他在死前不那麼痛苦,能安詳的死去,不過唐昊會那麼做嗎,顯然是否定的,對于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爛賭成性,一手毀掉了藍氏基業的家伙,這樣的死或許就是上天對他的一種懲罰。
「唐先生,求求您,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當初您在鬧市解救了那麼多人,您肯定能救好海龍的,唐先生求求您,求求您。」邊說著藍正用力的在地上磕起頭來,頭撞在地上「砰砰」直響,看來並不似作偽,是真心實意的在懇求自己。
不過唐昊卻是不會心軟的,像他們這種人貧困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什麼話都說的出口,一旦讓他們重新獲得了權和錢,那麼情形就會調轉過來。
他們會和當初一樣,甚至變本加厲。
狗能改的了吃屎嗎?不管你如何教育,一旦讓狗看到了屎,就是拉都拉不住,藍氏兄妹同樣如此,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足可以當選為最佳男女演員了。
唐昊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唐昊,也算安姐求你了。」安慧茹卻是走了過來。
「唐昊,你幫幫他們吧。」站在門口的藍雨欣也是開口說了一句。
看著她們母女倆,唐昊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兩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拿出。
「喂,干嘛呢。」那頭傳來劉海懶洋洋的聲音。
「草,你小子知道我是誰不。」唐昊頓時樂了。
「那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家英俊瀟灑,放蕩不羈,風流的鼻涕都淌的老大唄。」
「行了,我也不和你廢話了,劉海,你馬上到老哥巷來一趟,有事。」說著唐昊把給掛了。
「喂,喂。」劉海看著手上的,不由皺起了眉頭,轉頭看著身後害羞的躲進被窩里的美女。
「你大爺的,老大,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你找我,我非跟你拼命不可,多麼嬌滴滴的一個妹子啊,都月兌光了在床上等我了,要是沒事找我,我就詛咒你一輩子都陽痿。」
「親愛的,你在床上等我,我等會就回來。」劉海穿起褲子,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好了,我的醫術不行,但是我可以,假如我都不行的話,他就只能等死了,沒有別的辦法。」如果孫靈香在這里或許有辦法,但是醫家的人可能為這樣一個二流子看病麼。
藥醫不死病,只度善心人。這是醫家拜年流下來的古訓,凡是劣跡斑斑,該死之人,醫家是絕對不會出手相救的,這是醫家創始人藥仙孫思邈留下來的祖訓。
「謝謝您,唐先生,不管如何,都要感謝您的大人不記小人過。」藍正一臉的感激涕零,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