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科特一臉焦急的說道︰「木天,快過來我給你介紹。」
阿斯科特走進院子將唐昊拉到了門口,指著一名威嚴的強壯老者說道︰「這位是黑茲爾登大人,也是咱們下議院兩大高級伯爵之一,黑茲爾登大人是黑水族的大長老,一身黑水族絕技非常厲害。」
唐昊沖著強壯老者一拱手,笑道︰「木天見過黑茲爾登先生。」
黑茲爾登打量了唐昊一眼,輕聲問道︰「木天先生,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唐昊受了黑茲爾登的贊美,微笑道︰「能得到黑茲爾登先生的贊美,真是讓在下有點受寵若驚了,不知道黑茲爾登先生這次過來是為了什麼?」
听到唐昊直來直去的問話,一旁的杰克斯嚇了一跳,黑茲爾登大人可是下議院的話語人,除了親王以外,就是黑茲爾登大人最大了,在下議院還沒人敢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跟他。
杰克斯還沒黑茲爾登身邊的兩名公爵不樂意了,一名有些微胖的公爵喝道︰「這里全部都是我們下議院的,身為下議院的話事人,黑茲爾登先生來這里還要跟你解釋嗎?」。
唐昊的臉色微微一沉,凌厲的眼神猛地瞪向了那名公爵,那名公爵不過是名初級公爵,哪里能受不住唐昊的眼神,登時嚇得蹬蹬蹬退後了三步,臉色煞白。
杰克斯也沒想到唐昊變得如此霸道了,不光是性格,還有實力,反倒是一旁的阿斯科特,突然驚呼道︰「木天,你現在是公爵了?」
唐昊微笑道︰「運氣罷了。」
阿斯科特嘴里嘟囔了一句,依稀能听到一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另一名初級公爵見到唐昊如此蠻橫,當場就要發飆,可是當他看到黑茲爾登抬起手,這名初級公爵頓時沒了脾氣。
黑茲爾登公爵望著唐昊,輕聲說道︰「我听桑尼說,你為了救他,還請出了一位親王級別的強者。」
唐昊不禁看了桑尼一眼,嚇得桑尼趕緊低下了頭。
唐昊並沒有怪罪桑尼的意思,他輕笑道︰「沒錯。」
得到唐昊的正面答復,黑茲爾登的眼神也亮了起來,他說道︰「那位大人是什麼身份?我能見那位大人一面嗎?」。
唐昊搖搖頭,說道︰「他是我師尊,那場戰斗他也受了一點傷,已經閉關了,很抱歉。」
听到唐昊的話黑茲爾登略微有點低落,不過隨後他又釋然了,就算他是下議院的話事人,也很少能見到親王一面,更別提和他素不相識的一位親王級強者了。
不過想到唐昊和那名親王的關系,黑茲爾登心里的結交念頭更加鼎盛了,他換了一副和藹的面孔,笑道︰「如果有時間,還望木天兄弟能夠引薦一下,我真的很崇拜親王級的強者。」
這才說了沒幾句話,他已經稱唐昊為兄弟了,在西方,兄弟這倆字可不是輕易能夠出口的。
「一定。」唐昊笑了笑。
這時候,黑茲爾登看到了院子里的東雲道人,他不禁疑惑的問道︰「這位年輕人是?」
提到東雲道人,唐昊的語氣里有了一絲敬意,他說道︰「他是我師兄木易。」
「你們師出同門?」黑茲爾登微微一驚。
見到唐昊點頭後,黑茲爾登忍不住贊嘆道︰「你這位師兄如此年紀,竟然達到了高階公爵實力,真是讓我汗顏啊。」
周圍的人一听到里面那個年輕人的實力是高階公爵,全都臉上大變。
黑茲爾登感慨了一番,不由說道︰「前天阿斯科特好像跟你說過教皇遺跡的事情了,這次的教皇遺跡有些危險,我看木天兄弟你就不要進去了。」
想到唐昊有一位親王級別的師傅,黑茲爾登就有點犯怵,萬一唐昊在遺跡里有個三長兩短,下議院怎麼能承受一位親王的怒火?
何況從桑尼的描述里,那名親王強者頭上的金丹非常耀眼,這就說明對方已經凝丹成功了,實力估計比他們下議院的那名親王都要高上一些。
唐昊可不想承這個好,他趕緊說道︰「黑茲爾登先生,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教皇遺跡,我的師尊也不會遷怒于你們,這次的冒險我已經告知了師尊,所以師尊才會派師兄來幫我。」
唐昊這番話說完,才令黑茲爾登稍微松了一口氣。
唐昊和黑茲爾登一來一去的說著,一人站在門外面一人站在門里面,唐昊沒說一句請進的話,他們也就只能靜靜的站在外面。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兩人才算結束了對話,黑茲爾登說道︰「木天先生,那咱們就在遺跡再見了。」
黑茲爾登走了,外面那些人也全都跟著走了,唐昊回到正廳里,沒有發現馮書光的影子,想到馮書光的性格,唐昊忍不住苦笑搖頭,估計馮書光又去外面禍害女人了。
不過想到歐洲女人的開放程度,唐昊也拿不準到底是馮書光禍害人家,還是人家禍害馮書光。
唐昊請東雲道人坐下,這才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給東雲道人磕了一響頭。
不管是從輩分來看,還是從剛剛那次的救命之恩,唐昊都要磕出這個頭。
東雲道人受下了唐昊這一禮,說道︰「行了,起來吧,你是保龍一族的人,按理說,應該我拜你才對。」
唐昊苦笑道︰「前輩說笑了,保龍一族現在哪里還有家族願意承認呢。」
東雲道人顯然知道這個情況,他輕輕點頭說道︰「身份只是其中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實力,你們保龍一族以前憑借著升龍拳以及皇氣,橫掃十大門,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可近百年來,你們保龍一族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特別是你這兩代。」
唐昊不由有些汗顏。
東雲道人望著唐昊,笑道︰「不過你還算是不錯的,我見過你們保龍一族的上一代傳人,似乎是叫唐寅。」
「是,那是我義父。」唐昊實話實說。
東雲道人搖頭嘆道︰「恩,你那義父天賦很高,當時年紀輕輕就敢挑戰道門,他還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是華夏有名的強者,就連方天一那個小子都在你義父手里吃過大虧,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你義父很快就銷聲匿跡了,整個人也頹廢了,跑到了那個臥龍山里。」
「那個臥龍山實際上叫葬龍山,只要進了葬龍山的人,幾乎都是失去了斗志的人,不管他們以前多少風光,進了葬龍山,意味著向全天下宣布,他們是懦夫,在逃避。」東雲道人的聲音不大,卻讓唐昊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東雲道人察覺到唐昊的心境,說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難以接受,不過這是事實,因為唐寅進了葬龍山,所以那些家族更加瞧不起你們保龍一族了,其實在唐寅之前,那些家族還是很懼怕保龍一族的。」
唐昊知道東雲道人說的是事實,可他心里依舊不舒服,他知道唐寅為什麼頹廢,因為心境,唐寅是個驕傲的人,當他發現無法修煉出靜心境時,一直自詡為天才的唐寅受到了天大的打擊,最重要的是,修煉不出靜心境,就沒法十令合一,一輩子的追求一朝見破滅,足以令唐寅整個人失去了希望。
東雲道人不再提這個問題,他開口說道︰「你們保龍一族的心態還是好的,華夏真的需要改變了,否則這個五千多年的華夏民族,就真的分崩離析了。」
「其實從你下山那一天,我就在關注你,我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超越你的義父,可惜的是,後來我發現你一直在原地踏步,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做什麼,而你的義父,也從來不給你任何指導,甚至還讓學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法術,包括我們道門的法術。」東雲道人說到這里,臉上不禁有了一絲苦笑︰「我觀察了你足足一年,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唐寅想要做什麼。」
「直到現在,我才看出了一點苗頭。」東雲道人直接問道︰「唐寅一開始不教你升龍拳以及皇氣,是想讓修煉另一種功夫嗎?」。
「是!」唐昊給東雲道人解惑了,他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道門一直能殺他而不殺他,看來就是這個東雲道人的關系。
東雲道人恍然道︰「看來我猜的沒錯,如果你學了升龍拳和皇氣,就沒法修煉這個功夫了,而這個功夫,又對你今後的發展有很大的影響?」
「沒錯。」唐昊又點了點頭。
東雲道人繼續猜測道︰「唐寅之所以頹廢,是他發現已經走錯了路,沒法再改變了?」
「是!」唐昊還是點頭。
這一下,東雲道人終于明白了所有的關系,他忍不住哈哈笑道︰「唐寅啊唐寅,他是在用後半生在下棋啊,他難道就不怕你中途死了嗎?」。
唐昊笑了笑,說道︰「說不定我義父知道,有個大人物在保我。」
「哦?」東雲道人的表情精彩了起來,他忍不住笑道︰「對,對,對,說不定唐寅那小子真把我也算進他的棋局里了,他的確有那個實力。」
從東雲道人的話里,唐昊知道東雲道人對唐寅的評價很高,的確如東雲道人猜測的那樣,唐寅就是在用後半生下棋,賭注都壓在了唐昊身上。
在和唐寅相處的那一個月里,唐昊在學習升龍拳和皇氣的時候,也听唐寅提起了以前的事,原來,唐寅當年十七歲下山,擁有升龍拳和皇氣的他,很快在華夏闖出了名堂,那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就連道門當初的天才方天一都被唐寅打的屁滾尿流,唐寅二十三歲成為虛境高手,也成為當時最年輕的虛境高手,簡直就是天之驕子一般的存在。
可惜後來,唐寅發現了保龍一族最重要的修煉方法,修心,心境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唐寅為了鍛煉心境,喬莊易容走遍了大江南北,直到後來,唐寅才發現了一個讓人絕望的事,他的實力太強太強了,哪怕他再扮成老人,扮成乞丐,扮成任何身份,他都是虛境強者,這個是永遠不變的事實。
既然是虛境強者,他就沒法真正的面對危險,他就沒法真正的直達心靈,少年得意的他,心境根本就平穩不下來。
如果他的心境平穩不下來,根本沒法去感悟心境,最後,唐寅徹底的絕望了,為了讓唐昊不走老路,唐寅重新給唐昊規劃的發展路線。
一開始就讓唐昊進入紅塵歷練,看盡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去感悟他從未感悟過的事情。
他,只要唐昊經歷過悲歡離合,經歷過種種挫折,心境早晚會提升的。
事情就和唐寅策劃的一樣,在一連串的失敗打擊中,唐昊的心境也是直線提升,花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領悟了兩大心境,要知道,當初唐寅為了領悟這兩大心境花費了整整二十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