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散便是為長姐專門準備的藥,不吃到該物的人便會變得媚眼如絲,只想著和男子苟合一事。
遂,這種藥在大戶人家里頭幾乎是見不著的。
而此刻會出現在這里,便是為了迷暈長姐,進而讓司徒楠得手,如此一來,長姐失了清白自是要嫁給司徒楠,而她就有希望月兌身而出。
可如今,中了毒的居然是她!
蘇念晴雙頰潮紅,紅著眸子伸出手欲要扯住身側那人的衣裳,她明明是氣得整顆肺都要炸了,可好不容易咬牙說出口的聲音卻是嗲得撩人︰「你……你換了我的杯子?」
蘇念晴不笨,她的那杯明明是沒有毒的,可是喝了之後卻是她全身發熱發燙,而長姐依然在她跟前雲淡風輕地笑,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想一想便能知道,定是長姐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二人的茶盞對換了。
她迷著雙眼楮道︰「你……你怎能這麼做?」明明是想惡狠狠地瞪她抓她,可一雙手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甚至連長姐的衣裳都沒抓穩,一個傾斜,她的上半身便軟在了桌面上。
蘇念語望著藥性發作的二庶妹,冷笑道︰「別以為你和劉姨娘想做的那些壞事我不知道,無緣無故來接近了我,我又怎能你對我是否是善意?再者,你都想下毒害我了,我為何就不能反過來讓你自食其果?」
蘇念晴真想撲撕裂了那人的嘴臉,無奈身子軟得連動都動不了。又癢又麻,一顆心更是騷.動不安,可她卻只能倚著桌子才能勉強維持著自己的身子不滑到地面去。更別說去動長姐的一根手指頭。
只能瞪著雙眸子,拼命忍著。
恰在這時,外頭有人輕輕敲了門道︰「大姑娘,二姑娘,劉姨娘說是有事找我們,我們便離開一會。」
蘇念語辨了辨,那聲音既不是元香的。也不是元秋的,想來便是碟玉和琉璃其中一個了。
在這當口借口要離開,勢必要把她身邊的元香元秋一起帶走。如此一來,外頭沒人守著,躲在暗處等待機會的司徒楠便可趁機進得屋來……
想來二庶妹是認出了的人,張了張嘴要。以吸引外面的人的注意從而進屋救她。卻不想,因為中了歡樂散的緣由,她連說出來的聲音都媚媚細細的,帶著細細的喘息,若不細听壓根就听不清。
屋里頭的二人都沒,外頭敲門的碟玉見無人應答,又耐心等了等。
想著此刻自家主子應該已經得手了,便也沒多想。轉了個身,便和琉璃元香元秋走了。
四人方才拐了個彎。不見了身後的那排廂房,方才緊閉著的房門卻被人從里頭拉了開。
一名美貌少女緩緩地走了出來。
蘇念語拉開門的時候,外頭果然空無一人,她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被她扶到床上去的二庶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門檻,順便又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準備悠哉悠哉看戲。
若是她推測得沒錯,司徒楠肯定也是以休息的名義躲在這排廂房之中的某一間;而方才敲門的那丫鬟說要有事要離去之時,吐字清晰,聲音清脆,想必除了給里頭的人听,也是為了讓離得不遠的司徒楠也能听到,相當于是給他一個可以動手的信號。
而劉姨娘……
這出戲自然也少不得她這個幕後主使,想必這會兒已經找好了借口領著祖母及司徒往這邊而來。
想陷害她?她就讓她親愛的二庶妹及司徒楠的親事更加「穩固」。
蘇念語整個人都陷在了灌木叢里,她沒等多久,便听得有個廂房的門忽地被拉開,隨後探出來了一個頭。
待蘇念語看清了那張臉,她即刻笑了,不是司徒楠還有誰!
司徒楠見四下無人,便飛快地從屋子里頭走了出來,又輕輕地把門帶了上,一整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般,不見慌張……顯然這種事做過不少。
他急急地往方才她們所在的屋子走去,本是想直接推門進去卻又忽然放下了手,整了整衣襟和發絲,覺得自己足夠俊氣足夠風.流倜儻了,這才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房門嘩的一聲合上了。
這廂,司徒楠方才推門進去,那廂,不遠處的垂花門忽地出現了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往這邊走來。
蘇念語眯眼一看,果然就如她猜測那般,正是劉姨娘、祖母及司徒那些人,其中還有方才被劉姨娘「喊去」的元香元秋及二庶妹的兩個大丫鬟琉璃和碟玉。
劉姨娘果真是劉姨娘,就連抓.奸的時機都掌握得剛剛好,早點來的話司徒楠還沒進屋,晚點來的話又怕有了變數。
掐得倒是十分精準。
只是,若是看到里頭的那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知道她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蘇念語掌著團扇,勾著唇看著那一行人越走越近,近得甚至她已經能听到了她們的談話聲。
司徒楠雖名聲狼藉,可他的母親到底是三品誥命,饒是祖母對她都很是尊敬,平日里極少笑的她,唇邊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笑意;劉姨娘更不用說了,也知道司徒是要討好的,一路說了不少的恭維話,逗得司徒笑容滿面,心情十分好。
若不是因為蘇念語躲在隱蔽處仔細觀察著,劉姨娘眸中那一閃即逝的精光還真的很難發現。
劉姨娘陪著司徒的這當口,眼風掃了掃前面的廂房,十分自然地招過來了琉璃過來,笑著溫和道︰「……不是說大姑娘和二姑娘在這邊的屋里休息麼?不如讓她們也出來見見司徒這位大貴人,總歸沾點榮光也好的。」
又是一個得人心的奉承。司徒笑得都合不攏嘴,嘴上卻道︰「這話可不敢當,我也不過是一介婦人。談什麼貴人不貴人的。」
劉姨娘這會兒已經能親熱地挽著她的手臂道︰「司徒太謙虛了。」
頓了頓,又笑著道︰「左右逛了這麼久,您和老定是累壞了,不如我們也進了屋子坐下歇一歇。」
這個提議倒也提得恰到好處,一行人便又繼續往前走,而方才得了劉姨娘指令的琉璃已經先一步到了其中的一間廂房前,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琉璃伸出去準備敲門的手微微抖著。
可這手還沒落到門上,門內先爆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個賤.人,快些放開本。本不屑與你這樣的貨色歡好!」
這聲音委實太過中氣十足,又顯得極為突兀,站在門前的琉璃壓根就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不僅門都沒敲響。還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住。
她忙回頭行了禮。道︰「……里頭像是有男子在場的。」
老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面上維持了許久的笑意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一派嚴肅。
而方才還談笑風生的司徒則是皺了皺眉,道︰「這聲音听著倒是極為耳熟的……」
話音還沒落下,又听得里頭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男子的咒罵聲又斷斷續續傳了出來︰「……你一個姿色平平的貨色,竟也敢肖想本!快些放手,唔。別剝本衣裳,滾。你給我滾開……」
听了一陣,司徒面色已經不好了,「這聲音……」怎麼听著好似她家的楠兒?
而方才笑得胸有成足的劉姨娘也忽地愣住了。
姿色平平的貨色?
誰人不知,他們蘇府的大姑娘容貌無雙,饒是女子見了她,也都要驚嘆與她那無與倫比的美貌,更何況據說一直戀慕著大姑娘的司徒楠?
莫非……
劉姨娘的額頭忽地冒出了冷汗,不敢再往下想,只是下意識地沖了上去,不忘聲色俱厲地沖著前頭的琉璃喊︰「快,快推開門!」
琉璃完全還沒搞清狀態,只是見得劉姨娘的一張臉扭曲了個全,又沖她如此一喊,她顫了顫,忙沖上去撞開了緊閉的門。
隨後便見到了屋子里的一幕,她的肝又是一顫,忽地捂著眼楮,啊的一聲便轉過身子。
劉姨娘是第一個沖進來的,司徒緊隨其後,老抿著唇黑著臉也不甘落後地踏了進來,待看到眼前的情景,饒是三人都是有些見識的後宅之婦,仍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地上赫然有一對男女摟抱在一起,不,應該說是女子如八爪魚一般纏在男子的身上。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府二姑娘蘇念晴,而極力想要甩開女子攀上來的雙臂的男子,正是司徒楠。
此刻,蘇念晴面上的紗巾已經沒了蹤影,因著是背對著門口,那暴露出來的黑幽幽的牙洞除了司徒楠「有幸」一直面對著,其他人倒是看不上一眼;又因著身上的藥性發作,身上的外裳已經被她自個兒剝去,露出了兩個圓潤的小肩頭,背部更是luo了大半,此刻一雙手正不安分地在男子身上亂模,扯著男子的衣裳就想月兌下來。
而司徒楠憋紅了一張臉,更是紅著眸子使勁想把身上的女子給扒拉下來,只可惜,女子被他推開一次,就又撲上來一次,他根本躲閃不及;即便一直在掙扎,身上的衣裳卻也被女子拉開了,露出了大半的luo.胸。
男女衣衫不整,還糾纏在一起,任是誰看了,都不免要紅了面頰。
劉姨娘好容易才反應過來,癲了兩步才被後頭的人穩住了身子,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們……你們……」
蘇老這會才嚴厲發聲︰「還不快幫忙把人拉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