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風攤到在地上,心中暗叫不妙,這次招了暗算,心頭不禁數著自己的仇家,不知道是誰有如此魄力,敢與整個武林為敵。這時候,後院傳出一陣哭喊,余長風一驚,冷汗立時冒了出來,那聲音好熟悉,不正是自己妻子的麼?難道是孩子出了事情。
「什麼人?有膽量給我出來!」他強自支撐起身體,慢悠悠地站了起來,靠著桌子,掃了那倒在地上的賓客,歉意地說道︰「各位朋友!余某對不起你們!今天這伙人明顯是沖我來的,沒想到牽扯到大家了!」
「媽的,余少俠!這事情雖和你有關,但責任不在你身上!」一個魁梧大漢撐個棍子,有氣無力說,接著轉頭大罵起來︰「草他祖宗,那個王八蛋敢做這種事情?想跟整個武林過不去啊?」
「是啊!是啊!」
現場立時鬧成了一鍋粥,眾豪杰謾罵不已。卻沒有說什麼余長風的不是,畢竟武林四大無論勢力還是背景,都不是一般門派能得罪得起的,即便有些愣頭青,他也只會怨恨那些不按武林規矩出牌的人。
這時門口有大笑聲傳來,將眾人的注意都吸引了,只見大門外走進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哈哈笑道︰「眾位真好興致,坐在地上等著我們來啊?我可擔當不起啊!」
這下子,都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干的了,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居然是柳家的人!當時各種各樣的謾罵口水滿天飛,如果眼神能殺人,那人早就死百八十回了。
余長風陰沉著臉。打量著那幾個黑衣人,一樣的樣式,只有剛才那說話的人胸前繡著一朵金色的花,明顯是領頭的人,當下抱拳道︰「各位,究竟與余某有何冤仇,甚至不惜與整個武林為敵!」
「哈哈!」那領頭人笑道︰「與整個武林為敵?不敢!只要青葉答應我一個條件。在場的眾位英雄一定沒有任何損傷。
余長風看著這麼多人轉頭對那領頭人說︰「你有什麼條件?」
「听說四年前,青葉在蕪湖得到一塊上等的血玉發簪,價值連城。」他看了看余長風。嘿嘿笑道︰「在下平生最喜好收集玉器!所以……」
「就一個發簪?」場中有人提高了音量︰「余,你就給他吧!孩子要緊!」這句話正好說到眾人的心坎里,一時之間附和連連。
「這……」余長風嘆口氣:「一個發簪,雖說珍貴。但余某人也負擔的起。要說就算白給你我也沒話說,只是,那是我的一個朋友的遺物,實在不好轉手交他人!」
「這麼說!你是不從嘍?」領頭人往前走一步,他的瞳孔似乎在急驟地縮小,從他那眯縫的眼中,射出一道陰森森的光芒。
「朋友之物!怎能說給就給?」余長風神色黯淡,似乎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用眼楮掃了掃眾人。皺眉嘆氣道︰「當日我曾在幕白和文杰面前發下誓言,這塊玉才會由我保管。閣下如此要挾,豈不是逼余某人做個無信之人?」他永遠記得四年前的那一天,懸崖下,根本就不見姚紫萱的尸體,只找到那依舊泛著耀眼光華的發簪,雖不知那是何人之物,但明顯是她的消失有關聯,他怎麼好將它交給別人?
「我給我給!我知道在什麼地方!」余德隆這時候插話道。
「爹!」余長風急道.
「你還知道叫我爹?」余德隆啐了一口︰「我白養你20多年,到頭來你這麼孝敬我?我要我孫子!」說著似乎渾身都有了活力,竟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奔到里屋去,不一會兒,拿了一塊刻著遍身通紅的發簪出來︰「你看,是不是這一塊?」
「你不能」余長風剛要說什麼,卻瞥見門口的一道身影,立時將話全部咽了,只能呆呆地看著那魂牽夢繞的,多少次在夢中出現的面孔:「萱兒?」
姚紫萱同乞兒趕來,正好看到這種情景,瞟了余長風一眼,抽出軟劍,一個閃身來到那領頭人身前,趁他不備,一劍挑起了孩子,然後縱身抱起孩子,在空中旋身,等落到地面,眾人才反應,而此時,她已經到了葉梓桐的跟前,將孩子遞還。
「你,你是誰?」領頭人大驚,自己竟然在完全反應不的情形下被搶走了手里的東西,這是何等武功?
「我?瘋子!」姚紫萱笑了!很甜!接著一個箭步,就來到領頭人的面前。
領頭人只覺得眼楮一花,一張精致的面孔竟在眼前瞬間放大,等回過神來,那的鼻子只差一點就能貼到自己的臉上,那毛孔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當下驚駭欲裂,待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脖子上一陣涼意傳來,他低下頭,正好看到自己的身子轟然倒地,自己的頭竟然已經離開得相伴幾十年的脖頸。而他的最後記憶,就是那甜美的,猶如天仙般的微笑。
「下一個!」姚紫萱的聲音雖然依舊清朗,此時卻多了一絲魔力,一點殺意,那軟劍上綻開無數朵嬌艷的青色蓮花,每一個花瓣的綻放,都是那麼美麗,即便它的代價是一條生命的終結,但那種妖異的美是任何事情都掩蓋不住的。很快,十六個黑衣人,全部倒在地上。
姚紫萱依然帶著那股微笑,走到余長風面前,行了一禮︰「富貴吉祥,兒孫滿堂!听說你們施舍膳食,小女子特意來討要幾個饅頭充饑!不多,八個就好!」說完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在旁邊的桌子上撿了七個饅頭,那地上還有一個,她也撿了起來,撥去已經髒了的皮,似乎很珍重地方進懷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余老爺還是多做善事吧!」
很超然地走到嚇呆住的乞兒面前,蹲下來︰「乞兒,你怎麼了?」
乞兒愣了半晌,突然哭了起來︰「瘋子!」
「不哭!不哭!嚇著了吧?是我不好!」姚紫萱抱起了乞兒,抬頭看了看,天又下雪了!「我念童謠給你听啊!」
在風雪中,那道身影飄然遠處,只有淒哀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雖有千黃金,無如我斗粟,斗粟自可飽,千金何所直……
余長風看著滿天的風雪,突然跪了下去,剛剛那能不顧自己骨肉生死的漢子,竟然在武林豪杰面前,伏地嚎啕大哭起來!
葉梓桐從姚紫萱的身上可以看得出,她其實是一個可憐之人,她雖殺人芝麻,但她殺的都是壞人,無論是眼前的這些刺客,還是那些飛虎寨的人,她雖然被世人稱為十惡不赦的不近人情的魔頭,但葉梓桐卻不這麼認為!
「蠻霜,你喜歡那個嗎?」。(未完待續……)